夜色渐深,苏家小院在静谧中透着一股大战之后的安宁。苏辰盘膝坐在房中,调息了片刻,将体内因激战玄幽真人和施展“枯木逢春”秘法而消耗的真气缓缓恢复。他睁开眼,眸光清亮,之前的疲惫已一扫而空。
李如雪并未离去,而是亲手为他准备了一些清淡的宵夜。经历了紫晶谷的生死与共,两人之间的关系,在无形中又近了一层,那种默契与信任,已非寻常言语所能形容。
“苏辰,你真的决定要去云栖山吗?”李如雪将一碗温热的莲子羹递给苏辰,轻声问道,美眸中带着一丝关切。
苏辰接过莲子羹,点了点头:“嗯,九转还魂草的状态虽然暂时稳住了,但想要它真正恢复,甚至更进一步,必须寻一处灵气充裕之地。林逸轩他们所说的云栖山,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他顿了顿,目光落向窗外深邃的夜空,“我总觉得,那个地方,可能还藏着其他我需要的东西。”
他没有明说的是,在紫晶谷中,那破损的黑色水晶星盘与九转还魂草之间产生的微弱共鸣,让他隐隐感觉到,云栖山那所谓的“地下灵脉”,或许不仅仅能滋养灵草,甚至可能对修复星盘,乃至解开更多关于“上界”和自身灵魂深处“修罗神格烙印”的秘密,都有着莫大的关联。
李如雪冰雪聪明,虽然苏辰未曾细说,但从他凝重的神情中,也猜到此行绝非仅仅为了救治一株灵草那么简单。她柔声道:“好,我陪你一起去。云栖山那边,我们李家也有些产业和人脉,或许能帮上些忙。”
苏辰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一暖,没有拒绝。有李如雪在身边,许多世俗之事确实能方便不少。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金色的霞光洒满大地。
苏辰与李如雪简单收拾之后,便辞别了依依不舍的苏雅,由李如雪亲自驾车,朝着京海市西郊的云栖山驶去。
云栖山,因其山间常年云雾缭绕,恍若仙境而得名。它并非险峻挺拔之山,却以清幽秀丽、古木参天著称,自古便是文人墨客流连忘返之地,更是道家清修的洞天福地。
越野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随着海拔的升高,空气也变得愈发清新湿润。道路两旁,古树苍翠,藤萝密布,鸟语花香,不时有清澈的山泉从岩石间潺潺流过,汇入山涧。
苏辰闭目养神,强大的神识却早已悄然散开,仔细感知着这座山脉的每一寸土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越往山中深处,空气中游离的灵气便越发浓郁,虽然与异域修真界相比依旧稀薄得可怜,但在如今的蓝星,已属难得。
尤其是当车辆驶近云栖山主峰区域时,苏辰怀中那个破损的黑色水晶星盘,竟再次轻微地震动了一下,比之前在苏家小院中与九转还魂草共鸣时,反应还要明显几分!
“果然……”苏辰心中一动,看来这云栖山的灵脉,确实非同寻常,竟能引动这神秘星盘的反应。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越野车在一片开阔的停车场停下。再往前,便是青石铺就的山道,车辆已无法通行。停车场旁,立着一块古朴的石碑,上书“云栖胜境”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苏辰,青云观就在主峰山顶,从这里上去,大约还要走半个多小时的山路。”李如雪指着前方蜿蜒向上的石阶说道。
两人下了车,沿着青石山道拾级而上。山道两旁,松柏挺立,翠竹成荫,偶尔可见几座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点缀在山林之间,更添几分雅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香和泥土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
越往上走,山间云雾越浓,四周也越发寂静,只剩下风吹林叶的沙沙声和两人轻微的脚步声。那股若有若无的灵气,也变得更加清晰可感。
终于,在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后,一座古朴而庄严的道观,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道观依山而建,青瓦红墙,飞檐斗拱,历经岁月沧桑,却依旧透着一股庄严肃穆之气。观门之上,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巨大匾额,上书“青云古观”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笔力遒劲,隐隐透着一股道韵天成的意境。观门两侧,则是一副楹联:“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观门前,香烟袅袅,却并不见喧嚣的香客,只有几位身着青色道袍,手持拂尘的小道童,在默默地清扫着庭院中的落叶,神态宁静而专注。
整个青云观,都笼罩在一股清幽、祥和、与世隔绝的氛围之中,仿佛独立于尘世之外的一方净土。
“好一处清修之地。”苏辰看着眼前的道观,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此地的灵气虽然依旧算不上浓郁,但却异常纯净,没有丝毫杂质,显然是经过了长年累月的蕴养和守护。
李如雪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青云观深处,被眼前这股宁静祥和的氛围所感染,心中的浮躁之气也消散了不少。
两人走到观门前,一位正在扫地的小道童见有客至,连忙放下扫帚,上前稽首行礼:“两位居士,福生无量天尊。不知来我青云观,有何贵干?”
这小道童约莫十二三岁年纪,眉清目秀,眼神清澈,虽然年纪不大,但举止沉稳有度,颇有几分道家风范。
苏辰微微颔首,稽首回礼:“福生无量天尊。贫道苏辰,携友前来,欲求见贵观观主清风道长,还望小道长通传一声。”他自称“贫道”,并非托大,而是修罗医尊的传承中,亦有道家渊源,此刻面对真正的道门中人,以此自称,也算是一种尊重。
小道童闻言,仔细打量了苏辰一眼,见他虽然年轻,但气度沉稳,眼神深邃,不像寻常访客,便道:“苏道长请稍候,弟子这便去通禀师祖。”说罢,便转身匆匆向观内行去。
不多时,那小道童便返回,身后还跟着一位年约四旬,面容清癯,身着八卦道袍,手持拂尘的中年道人。这道人目光锐利,太阳穴微微鼓起,行走之间气息绵长,显然是一位内家高手。
“贫道知客道人明尘,见过苏道长,李居士。”中年道人稽首行礼,目光在苏辰和李如雪身上不着痕迹地扫过,当触及苏辰那深不见底的眼神时,心中微微一凛,“家师清风道长正在静修,不便见客。不知两位寻访家师,所为何事?若非要事,可与贫道分说,贫道或可代为转达。” 这明尘道人语气虽然客气,但言语之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疏离,显然对苏辰这个陌生的“道长”和李如雪这位气质不凡的“居士”,心存几分戒备。
李如雪正要开口解释,苏辰却伸手拦住了她,微微一笑,对明尘道人说道:“明尘道长有礼了。贫道此来,确有要事相求。此事关乎一株濒死灵根的救治,以及一段尘封的因果,非清风道长不能决断。还请道长行个方便,容贫道面见观主,贫道感激不尽。”
他说话之时,语气平和,却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同时,他不动声色地散发出一丝精纯的、带着浓郁生命气息的医道真元。这股真元虽然微弱,却纯净无比,其中蕴含的生机与祥和,与道家追求的自然之道,颇有几分暗合。
明尘道人原本还想推辞,但当感受到苏辰身上那一闪而逝的精纯真元时,脸色却是微微一变!他本身也是修行之人,自然能分辨出这股真元的非同寻常。这绝非普通武者所能拥有,更像是一种……源自更高层次的、与天地生机相合的力量!
“这……”明尘道人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之色,沉吟片刻,道,“苏道长所言‘濒死灵根’,可是指……草木之属?”
苏辰点头:“正是。此灵根对贫道至关重要,也与一段不小的因果牵连。贫道听闻云栖山灵气充裕,青云观更是道家圣地,故特来求助,希望能寻一处合适的灵地,助其恢复生机。”
明尘道人眉头微蹙,青云观虽然清静,但也时常会有一些达官贵人,以各种名目想要在观中或后山寻觅所谓的“风水宝地”,大多都被婉拒。但眼前这位苏道长,气质非凡,实力深不可测,所求之事又似乎与寻常不同。
他犹豫了一下,道:“苏道长,此事贫道不敢擅专。不过,家师今日恰好在后山‘听松崖’品茗悟道。若道长不弃,可随贫道前往。至于家师是否愿意见您,便要看道长的缘法了。”
“多谢明尘道长。”苏辰微微一笑,知道对方已经松口。
明尘道人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引路,带着苏辰和李如雪穿过道观前院,绕过几座古朴的殿宇,朝着后山一条幽静的小径走去。
后山路径更为清幽,古木参天,怪石嶙峋,空气中弥漫的灵气也愈发浓郁。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豁然开朗,只见一处悬崖峭壁之上,搭建着一座简朴的茅草凉亭。亭中,一位身着朴素灰色道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却精神矍铄的老道,正盘膝坐在一张石桌前,悠然自得地烹煮着香茗。
他身旁,一株苍劲的古松如虬龙般从崖边探出,松涛阵阵,云雾缭绕,宛若仙境。
那老道虽然背对着众人,但苏辰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渊渟岳峙、返璞归真的强大气息,从他身上若有若无地散发出来。这股气息,并非刻意为之,而是常年与天地自然相合,道行高深到一定境界后,自然而然产生的道韵。
此人,定然就是青云观观主,清风道长!其实力,恐怕远在明尘道人之上,甚至可能已经触摸到了某种更高的门槛!
“师父,苏道长与李居士到了。”明尘道人在亭外数丈处停下脚步,恭敬地说道。
那烹茶的老道,闻言缓缓转过身来。
他目光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脸上带着一丝平和淡然的微笑。当他的目光落在苏辰身上时,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中,骤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呵呵,稀客,稀客。”清风道长微微一笑,声音温和而苍老,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两位远道而来,不妨共饮一杯山野清茶,如何?”
他并未询问苏辰的来意,也未摆出高人姿态,只是如同招待寻常访友般,发出了邀请。
苏辰看着这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心中也是暗赞一声。此人道行高深,心境修为更是了得。
他微微躬身,道:“晚辈苏辰,见过清风道长。叨扰道长清修,还望海涵。”
清风道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入座:“苏道长不必客气。相逢即是有缘。明尘,为两位道友看座,添上两只杯盏。”
明尘道人应声,取来蒲团,又添了茶具。
苏辰与李如雪在石桌旁坐下。清风道长亲自为他们斟上热气腾腾的香茗。茶汤色泽清亮,入口甘醇,带着一股独特的松香与草木清气,令人神清气爽。
“好茶。”苏辰赞道。
“山野之物,不值一提。”清风道长微微一笑,随即目光再次落在苏辰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苏道长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修为,贫道观道长气血充盈,真元凝练,隐隐有金刚不坏之相,更难得的是,神魂之力亦是远超常人,不知师承何派高人?”
他这番话,看似随意,实则已点出了苏辰修为的几分不凡。
苏辰心中微凛,这清风道长果然眼力非凡。他淡然一笑道:“晚辈乃一介散修,机缘巧合,得了一些浅薄传承罢了,不足挂齿。”
他并未透露修罗医尊的来历,毕竟此事太过惊世骇俗。
清风道长闻言,也不追问,只是捋了捋颌下白须,道:“苏道长过谦了。贫道方才听明尘说,道长此来,是为了寻一处灵地,救治一株濒死的灵根?” “正是。”苏辰点了点头,也不再隐瞒,从怀中取出那个盛放着九转还魂草的玉盒,轻轻放在石桌之上,缓缓打开。
随着玉盒的开启,一股精纯无比,却又带着一丝残破与虚弱的生命与灵魂气息,瞬间弥漫开来!那株只有巴掌大小,叶片焦黑,根茎枯黄,却在核心处顽强地散发着一缕翠绿色荧光的九转还魂草,出现在了清风道长的眼前。
刹那间,清风道长脸上那平和淡然的笑容,骤然凝固!
他那双原本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在看到九转还魂草的瞬间,猛地爆射出两道如同实质般的精光!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与激动之色,瞬间涌上了他的面庞!
“这……这是……九转还魂草?!而且是……已经历经九转,即将枯萎的九转还魂草?!”清风道长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颤抖与难以置信!他猛地站起身,身体因激动而微微摇晃,死死地盯着玉盒中的灵草,仿佛看到了什么绝世奇珍!
连一旁的明尘道人,在感受到那股独特的灵魂气息和听到“九转还魂草”五个字时,也是脸色剧变,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苏辰看着清风道长如此剧烈的反应,心中也是微微一动。看来,这九转还魂草的名头,比他想象的还要响亮,即便是在灵气稀薄的蓝星,也并非无人识得。
“道长好眼力。”苏辰平静道,“正是九转还魂草。此草因故受损严重,晚辈费尽心力,才勉强保住其一丝生机。听闻云栖山灵气充裕,故特来求助,希望能为它寻一处合适的蕴养之地,助其恢复。”
清风道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绪,但眼神中的震撼与渴望,却依旧难以掩饰。他缓缓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苏辰,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与探究:“苏道长,此等逆天灵物,早已绝迹于世间数百年,你是从何处得来?又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警惕:“而且,此物关系重大,一旦消息泄露,恐怕会引来无数觊觎与腥风血雨。道长将它轻易示人,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清风道长的目光,如同两柄利剑,直刺苏辰内心深处,仿佛要将他所有的秘密都看穿!
苏辰迎着清风道长那锐利如剑的目光,神色依旧平静,甚至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将玉盒轻轻合上,隔绝了九转还魂草那引人注目的气息。
“道长所言极是。”苏辰坦然道,“此等灵物,的确足以引来滔天祸患。事实上,它之所以落到如今这般境地,便是因为被一心术不正的邪修觊觎,那邪修甚至为此在京海市布下邪阵,妄图以万千生灵精魂强行催生此草,险些酿成大祸。”
他此言一出,清风道长和一旁的明尘道人皆是瞳孔一缩!以万千生灵精魂催生灵草?这等手段,简直是丧心病狂,魔道行径!
苏辰继续道:“晚辈侥幸,略通一些除魔卫道之术,与那邪修一番争斗,才将其诛灭,救下此草。至于引火烧身……”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深邃与自信,“晚辈既然敢将它带来,自然也有守护它的把握。只是此草生机受损过重,晚辈虽能勉强吊住其性命,却苦于无合适的灵地为其蕴养。听闻青云观乃道门正宗,清风道长更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晚辈这才冒昧前来,希望能为这株历经劫难的灵草,寻一处真正的生机。”
他的话语不卑不亢,既点明了九转还魂草的来历与自己所经历的凶险,也表明了自己并非无能之辈,更暗含了对青云观和清风道长的信任与期盼。
清风道长默默地注视着苏辰,眼神中的审视与警惕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惊异与赞赏。他能感觉到,苏辰所言非虚,其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凛然杀伐之气,绝非温室中的花朵所能拥有,显然是经历过真正的生死搏杀。而那股自信,也并非盲目自大,而是源于自身强大的实力。
“原来如此……”清风道长缓缓点头,捋了捋颌下白须,长叹一声,“想不到当今之世,竟还有如此邪修,敢行此逆天之事!苏道长能诛灭此獠,救下灵草,实乃大功德一件。贫道佩服!”
他看向苏辰的目光,已然多了几分真正的认同。
“道长过誉了。”苏辰道,“晚辈此来,只为救草。不知贵观,可有合适的灵地?”
清风道长沉吟片刻,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九转还魂草的价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等神物,对生长环境的要求苛刻到了极致,寻常的灵气之地根本无法满足。青云观虽有灵脉,但真正能匹配九转还魂草的地方……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苏辰怀中,那个一直沉寂的破损黑色水晶星盘,竟毫无征兆地再次震动起来!而且这一次的震动,比之前在紫晶谷和苏家小院中都要强烈得多!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嗡鸣声,从星盘中传出,仿佛在与此地的某种事物产生强烈的共鸣!
嗡——!
星盘表面那细密的裂痕之间,竟透出丝丝缕缕的幽暗光芒,隐隐指向了青云观后山更深处的某个方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辰和李如雪都是一惊。
而清风道长和明尘道人,更是脸色骤变!
“这是……”清风道长猛地站起身,目光死死地盯住了苏辰怀中那散发着幽光的星盘,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甚至比之前看到九转还魂草时还要强烈数倍!他失声道:“星轨玄枢?!残破的星轨玄枢?!它……它怎么会在这里?!”
明尘道人也是一脸骇然,喃喃道:“传说中能够定位诸天星域,甚至进行跨界传送的星轨玄枢?这……这不可能!”
苏辰心中巨震!星轨玄枢?这黑色水晶圆盘,竟有如此惊人的来历?清风道长和明尘道人,竟然识得此物! 他取出那破损的星盘,只见其上的幽光愈发明亮,震动也愈发剧烈,仿佛急切地想要指引着什么。
清风道长快步走到苏辰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星盘,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苏道长,此物……此物你从何而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压抑的激动与颤抖。
苏辰看着清风道长如此失态的模样,心中念头急转。这星盘的来历,显然比他想象的还要重大,甚至可能与青云观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渊源。
他沉声道:“此物乃晚辈从那邪修玄幽真人的遗物中所得。当时它已然破损,晚辈也不知其具体用途,只觉其材质特异,便收了起来。”
“玄幽真人……原来是她……”清风道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复杂之色,随即又看向那震动不休的星盘,以及它所指引的方向,神情变得无比凝重,“星轨玄枢指引的方向……那里是……‘锁龙涧’!”
“锁龙涧?”苏辰和李如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明尘道人脸色苍白地解释道:“锁龙涧,是我青云观后山的一处禁地!传说……传说那里镇压着一条上古恶龙的残魂,涧中阴煞之气极重,更有无数禁制阵法,历代祖师都严令弟子不得靠近!星轨玄枢……为何会指引向那里?”
清风道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绪,他看着苏辰,眼神变得无比复杂:“苏道长,看来你与我青云观,与这云栖山,缘法不浅啊……”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郑重:“九转还魂草,的确需要一处至阴至纯的灵眼之地,方能最大限度地激发其生机。而我青云观后山的锁龙涧深处,恰好有这样一处被历代祖师封印的‘玄阴寒泉眼’,其灵气属性,与九转还魂草的需求,以及……这星轨玄枢的某种特性,或许有着意想不到的契合。”
“只是……”清风道长话锋一转,神色变得无比严肃,“锁龙涧凶险异常,禁制重重,更有那恶龙残魂常年作祟。即便是我,也不敢轻易深入。而且,那玄阴寒泉眼,乃是镇压龙魂的关键节点之一,一旦动用,后果难料。”
他看着苏辰,一字一句地说道:“苏道长,你若真想救活这九转还魂草,并探寻这星轨玄枢的秘密,或许……锁龙涧,是你唯一的选择。但贫道必须提醒你,此行九死一生,甚至可能为我青云观招来灭顶之灾!你……可敢一试?”
山风吹过听松崖,松涛阵阵,带着一丝萧瑟与肃杀。清风道长的问题,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心头。
李如雪紧张地看着苏辰,玉手不自觉地握紧。
苏辰的目光,却在那震动不休的星轨玄枢和清风道长那凝重的眼神之间流转,最终,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自信而坚定的笑容。
“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