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目标生物已失去主要攻击能力和行动能力，威胁等级大幅下降！】
陈飞扬看着系统面板上那带着三个问号的“反向言语”评价，再看看湖底那只仿佛瞬间从“凶兽”变成了“宠物”的巨大“无角鳄”，他……他已经彻底无力吐槽了。
“呼……呼……呼……”
陈飞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炸开了。眼前一阵阵发黑，脑袋里更是像被几百只蜜蜂同时蛰了一样，嗡嗡作响，针扎似的疼。
（这……这就是……精神力……透支的感觉吗？）
他努力地想抬起手，却发现连动一动手指都异常艰难。那股强行调动精神力，吼出那句“你牛逼”的后遗症，此刻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几乎要将他吞噬。
“嗷呜……嗷呜呜……”二哈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踉踉跄跄地游到他身边，用它那颗大脑袋轻轻地拱了拱他，眼神中充满了焦急。
（铲屎的！你……你没事吧？！你别吓本汪啊！你要是死了，谁给本汪买肉骨头？！）
“我……我没事……”陈飞扬想挤出一个笑容安慰一下自家狗子，却发现连牵动一下嘴角都做不到。
他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无边无际的疲惫。
岸上传来吱吱焦急的“吱吱”叫声，它似乎也感觉到了陈飞扬状态不对，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就在这时，湖底那只失去了独角的巨大“无角鳄”，在经过最初的痛苦之后，那双幽绿色的巨眼，缓缓地……缓缓地转向了几乎虚脱的陈飞扬和同样状态不佳的二哈。
陈飞扬心中一紧！
（卧槽……不会吧？！难道这家伙……又缓过来了？！还要打？！）
他现在可真是连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了！如果这“无角鳄”再扑上来，他们俩今天就真的要交代在这月亮湖底，喂鱼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只“无角鳄”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再次发动攻击。
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那双幽绿色的巨眼中，不再有之前的暴戾和凶悍，反而……反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困惑，有迷茫，有痛苦，甚至……还有一丝……感激？！
对！感激！
陈飞扬一度以为自己是精神力透支过度，出现幻觉了。
那“无角鳄”静静地看了他们一会儿，然后，它那庞大的身躯，竟然……竟然缓缓地向后退去！
它退得很慢，很小心，似乎生怕惊扰到他们。
一直退到十几米开外，它才停了下来，然后，它那颗巨大的脑袋，对着陈飞扬和二哈的方向，轻轻地……轻轻地点了三下？
像是在……行礼？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它便不再理会陈飞扬他们，而是转过身，拖着那失去了独角的、略显滑稽的脑袋，缓缓地、默默地游向了湖底的黑暗深处，最终消失不见。
整个湖底，再次恢复了诡异的平静。只有那座散发着五彩光芒的水晶穹顶，依旧在静静地矗立着，仿佛亘古不变。
陈飞扬：“……”
二哈：“……嗷呜？”（铲屎的，那大家伙……好像……不打我们了？它还给我们……磕头了？）
吱吱：（在岸上停止了尖叫，歪着小脑袋，一脸的难以置信。）
【叮！“无角鳄”的威胁已解除。】
【警告！宿主精神力严重透支，身体机能大幅下降，请尽快补充能量并进行休整，否则可能对身体造成永久性损伤！】
【警告！天赋“言灵（伪）”因宿主超负荷使用，已进入临时冷却状态，冷却时间：24小时。冷却期间，该天赋将暂时无法使用，且宿主可能会出现间歇性失声、语言逻辑混乱等副作用，请务必注意！】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陈飞扬那已经快要宕机的脑海中响起。
“精神力严重透支……身体机能大幅下降……永久性损伤……言灵冷却……失声……语言逻辑混乱……”
陈飞扬听着这些关键词，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真的晕过去了。
（我靠！这“嘴强王者”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系统给这个天赋加了个“伪”字了。这玩意儿，威力是大，但副作用也同样惊人啊！简直就是一把双刃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自损一万！
“嗷呜呜……”二哈似乎也感觉到了陈飞扬状态越来越差，它焦急地用舌头舔着陈飞扬的脸，试图把他唤醒。
“水……水……”陈飞扬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了，他下意识地想说“给我水”，结果从嘴里发出的，却是一阵意义不明的……“咕噜咕噜”声？
陈飞扬：“？？？”
（不是吧？！这就开始语言逻辑混乱了？！）
他想哭的心都有了。
冰冷刺骨的湖水，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淤泥的土腥气，不断地刺激着陈飞扬那几乎要罢工的神经。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滚筒洗衣机里，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搅成了一团。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冰冷的湖底时，一股熟悉而温暖的气息，将他紧紧地包裹了起来。
是二哈。
这货虽然平时看起来傻乎乎的，关键时刻倒还算靠谱。
陈飞扬能感觉到，二哈正用它那宽阔的脊背驮着自己，四只爪子在水中奋力地划动着，努力地想把他带离这片危险而诡异的湖底。
（铲屎的……你撑住啊……本汪……本汪一定带你出去……你还欠本汪好多好多肉骨头呢……）
断断续续的“心声”，带着焦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传入陈飞扬的脑海。
陈飞扬心中一暖，想说点什么，但喉咙里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完了……真特么失声了……）他欲哭无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十几分钟，陈飞扬感觉自己被重重地放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耳边传来了吱吱那惊喜交加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