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有一些担忧,他必须在天气冷到,可以冻死他们的时候,找到一个庇护所。至少可以抵御风暴的那种。
这一条水沟没有分叉,他就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下去,越往里面走湖面上的冻冰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除去少数浮冰,整个湖面都没有被冻结。他越走,心里就越发着急。
“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的是貂熊的领地,我们拎着傻狍子尸体,还继续往貂熊的位置走,等于是把傻狍子肉送到对方嘴里,这样我们又要耗费时间打猎,所以最省事的情况,就是这一个方向有房屋,等会我可以接赵二过来住。”
赵一鸣抬头看了看天空,空气中已经有淡淡的雾凇出现。他手上没有猎枪,为了安全起见,在大雾铺垫弥漫起来之前,他必须要赵二汇合,吃点傻,狍子肉补充一下体内的能量。
他脸色特别黑,他已经走很远了,要是这样还找不到房屋,哪怕走另一个方向会被貂熊夺走猎物,他们也必须往那个方向走了,谁也不知道极寒天气什么时候来,为了生命安全,必须早点找到庇护所。
比起貂熊的威胁,冻死的威胁更大。所以他只能选择,为了找寻房屋,庇护所,多搜索一点地方。虽然这样子找庇护所的位置,特别的蠢笨,但是这些官方都没有登记的庇护所,只能用这个蠢办法来寻找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房子,再这样子走下去,哪怕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了。”
赵一鸣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满身的腱子肉走到酸痛,他顺着水沟流向没盼头,凭着意志力一直走,只走到了一处沟壑,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一条冰河横断拦在了他的身前。
平时翻涌的大河已经被冻成了冰河,厚厚的坚冰,混杂着黑白色,认真看冰面的话,隐约还可以看到奔涌的水流。
厚重的冰层参次不齐,看起来比陆地更坚硬。赵一鸣笑了,他终于找到了水流源头,那事情就好办了。
“俗话说的好,靠山的地方就会有水,靠水的地方就会有人。我不知道庇护所具体位置,不知道往哪里找,就在有水的地方边上找,肯定不会出问题,就算没找到,看着水流的导向,我也不会在山里迷路。”
赵一鸣眼睛一亮,他猜测靠河的地方有房屋,用河沟当做导向,一路来到了这里。
他看上被冰冻的湖面,把脚伸出去踩了踩,确定湖面特别坚硬,才蹑手蹑脚走了上去。
他走得全是厚重的冰面,颜色发黑,可以看得到湖水的冰面,他都尽量远离,哪怕如此他也没走几米。而是满脸警惕的看着这湖面,就好像在看一头凶猛的野兽,不,这看似平静的湖面比野兽的威胁大多了。
“这么大的河,绝对会有暗流和薄冰,冰面上又容易滑倒,我手上又没有探冰杖和冰抓。而靠近这里是一处水源,动物肯定少不了,我手上没有猎枪,贸然走过去太冒险了。”
赵一鸣眉头皱起,厚重的冰层允许大货车的通过,可是薄冰却是一踩就碎,一个不小心便会跌入冰中。
要是被暗流卷到海底,他别说是特种兵,哪怕是大罗金仙,也别想那么轻易脱身。
他想是否要到对岸去,在犹豫间他看到了冰河的边上,冰窟窿边上漂浮着断掉的篱笆,他整个人顿时就怔住了,现在不用犹豫,他绝对会往对面中转了,他要找的房屋就在对面。
“有篱笆就有屋子,而任由那些动物叼着篱笆乱跑,就说明那屋子的主人放弃了那个房子。更重要的是这一块是无人区域,不过也不知道,这屋子是什么时候的,设备齐不齐全……”
赵一鸣每一步都是朝着平整,没有裂痕的冰块走,而且如果他感觉不对劲,走到一半就会停下来,耳朵贴在冰面上,用手敲击着冰面,听声音是否中空有回声,如果有立马换一个方向走。
他用自己捡来的断树枝,在这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他在这里留下了标记,把安全的路线都画了出来,确保下一次走的时候不会掉入冰窟窿里,被暗流卷走。
虽然过程特别惊险,他甚至都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但是他毕竟是特种兵转世,这情况吓人,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保持冷静做完这一切,走到了对岸后,天色已经逐渐沉了下去。
“好久没有排冰窟窿,上一次排除冰窟窿,还是在特训的时候,我实在没有想到这居然会有用上的一天。”
赵一鸣擦了擦额头的汗,头上可不敢有水珠,要是被风吹感冒了,这山里可没有药品给他买。
他看着明确被自己划出的路线,带笑容地点了点头,抬头看天色也逐渐渐晚,为了安全起见,他小跑往回。
必须得快点回去,夜晚的冰面,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群狼窜出来,岸边上甚至还会有黑熊喝水,他现在手里没有猎枪,除了有个五零式水壶,他有貂熊的尿液作为威慑,压根就不会选择分头行动。
“这该死的天啊,这时间怎么会过这么快?在天黑之前我应该跑的回去吧。”
赵一鸣时刻观察着天的动向,大兴安岭的天原本还亮堂一片,可是没过多久就已经黑了大半。
他跑在冰面上,脚上带着的是有着骚臭味的兔皮毛,那一股熏人的味道,让他一度怀疑自己的脚坏掉了。
但是他为了能在冰面上行走,不至于一不小心一滑掉到冰窟窿里,被暗流卷走后冲入大海,就一命呜呼。他在来之前,还是强忍着这臭味,用断树枝把这兔皮毛划成了两半,左右脚分别垫着一半。
“不过冰面上不能快速奔跑,我用碎掉的树枝,把兔皮毛和鞋子暂时串在一起,特别容易掉掉,这要是跑起来,随时都可能滑到冰底,我最好还是不要继续跑了,在冰面上过夜都比贸然行动好。”
赵一鸣停下了脚步,看了看自己粗糙加工后的鞋子,随时都有散架的迹象。
他不能再跑了,冰河的表面很光滑,他要是一脚踩到了其他动物奔跑时,不小心溅起来的水渍,那可就麻烦了。脚底着凉容易感冒,而感冒在山里可不是能吃药解决的事情。
他看着腰间挂着的五零式水壶,知道里面的味道可以驱赶大部分动物,他咬着牙缓慢走在这片冰面上,他必须保证不掉入冰窟窿,不会被暗流卷走,剩下的问题在思考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