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锈的钢索在脚下延伸,消失在对面翻滚的浓雾里,深不见底的沟壑在脚下张开。
我站在这无底沟的悬崖边,手里捏着快递单,收件地址——茶州市茶神山无底沟乡沟边村一组,杨满仓。
我扯了扯嘴角,拨通电话。
“喂,无瑕,”
风声呼啸,声音很稳。
“查茶州这个单子,为什么所有快递公司都不接?特别是这个‘杨满仓’。”
电话那头传来宋无瑕敲键盘的声音:“稍等。”
山风卷着尘土,对面悬崖能看到几处土坯房。
几分钟后,宋无瑕的声音响起。
“查到了,纪总,‘杨满仓’是假名,套用已故五保户身份,真正的收件人,是茶州道上叫‘山魈’的强盗,马三翎,这单子,是陷阱。”
果然。
我看着脚下的深渊,无底沟,钢索,山里的强盗窝,指向“杨满仓”的包裹,等着把我这个久语集团的老板兼快递员留在这里。
“想借刀杀人?用山匪的刀?”
“纪总,太危险!”
宋无瑕语气急促,说道。
“马三翎手下都是亡命徒,盘踞多年,地形熟,治安队几次围剿都扑空!您一个人……”
“危险?”
我打断她,弯腰从背包侧袋摸出一副黑色手套。
手套掌心是特殊摩擦材料,指关节嵌着小滑轮,腕部有磁吸装置。
“无瑕,危险是对普通人讲的,对我纪久昇来说,这叫送货上门,顺便收点利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宋无瑕的声音恢复了冷静。
“明白了。需要我做什么?”
“盯紧点。等我信号。”
我简短回答,目光扫过钢索的固定点和锈蚀程度。
深吸一口山风,我双手抓住钢索,磁吸装置“咔哒”吸附,脚下用力一蹬崖壁!
身体悬空,风声呼啸。
生锈的钢索在滑轮下摩擦作响,身下是翻涌浓雾的深渊,速度加快。我眯起眼,身体保持松弛。
不到一分钟,脚下触地。
我翻滚卸力,站住,拍了拍尘土,抬头看向前方蜿蜒进山坳的泥路。
强盗窝?我来了!
沟边村一组,像是几栋依山势搭建的窝棚凑在一起。
空气里有牲畜粪便和劣质烟草的气味,几个穿着破烂、眼神警惕的汉子蹲在墙根,看到我这个背着快递包、戴眼镜的人,目光变得不善。
“干什么的?”
一个脸上带刀疤的汉子站起身,堵在路中间。
我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微微弓腰,递出包裹说道。
“大哥,送快递的,找杨满仓先生,请问他家在哪?”
“快递?”
刀疤脸打量我和包裹说道。
“这地方还有人寄快递?寄的什么?”
说着伸手来抓。
我赶紧把包裹往回一缩。
“大哥,这可不行,公司规定,得本人签收,就是点药材种子?收件人写的杨满仓。”
“药材种子?”
刀疤脸旁边一个瘦猴似的男人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刀疤脸脸色变了变。
“跟我来。”
刀疤脸粗声说,转身走。
我跟上,眼角的余光扫视周围:散乱的木料、废弃轮胎、泥地上的车辙印,还有几间屋子门口油布盖着的突起。
空气里,除了牲畜味,还有一丝汽油和枪油味。
七拐八绕,到了村子最里面一栋较大的土石房子前。门口站着两个挎着土制猎枪的汉子。
“老大,送快递的,找‘杨满仓’。”
“进来!”
一个沙哑粗粝的声音传出。
我走进去,坐着一个精壮的中年男人,鹰钩鼻,下巴一道疤痕延伸到脖颈。他敞着怀,腰间鼓鼓囊囊。
这就是“山魈”马三翎,浓重的汗味、烟味扑面而来。
“杨满仓?”
我声音带着点哆嗦,递出包裹说道。
“您…您的快递,麻烦签收一下。”
马三翎没接包裹,眼睛盯着我:“哪家快递的?以前没见过你。”声音沙哑。
“久语快递,新开的线,我负责这片,大哥,您看签个字?”
我掏出笔和签收单。
马三翎盯着签收单看了几秒,又看看我的样子,嘴角扯了扯,他大概觉得我吓破了胆。
他抓起笔,在单子上划拉了个符号。
“行了,滚吧。”
“哎,好,好!谢谢大哥!”
我如蒙大赦,点头哈腰,飞快收起签收单,转身就往外走,脚步踉跄。
就在转身背对他们的瞬间,我藏在袖口里的手指一弹,一个米粒大小的透明微型追踪器,粘在门框内侧一个凹陷处。
走出屋子,我才感觉后背衬衫被汗浸湿了一小块,我加快脚步,在那些喽啰的目光中,“狼狈”地离开村子。
重新站到悬崖边,我戴上手套,抓住钢索,滑轮摩擦声响起,身体滑向来时的方向。
风声呼啸,深渊在脚下。
双脚踏上对面土地,我立刻掏出手机,屏幕上,一个闪烁的红点显示在追踪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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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队,坐标发你了,茶神山无底沟乡沟边村一组,最里面那栋大石屋,马三翎的老巢。”
电话那头是姚洪沉稳的声音。
“消息可靠?马三翎很滑!”
“我亲自送的快递,追踪器信号正常,油布盖着的武器,院子东角柴火堆后面,像有个地窖入口。”
姚洪倒吸一口气。
“好!这次绝对连窝端,突击队半小时到!”
“动作快点。”
我挂断电话,最后看了一眼深沟对面,转身走向快递车。
当晚,京海市,久语集团顶楼办公室。
落地窗外是城市夜景。室内亮着一盏台灯。
我靠在座椅里,手里端着加冰的威士忌,电视正播放茶州地方台晚间新闻。
女主播播报。
“我市治安力量出击,成功捣毁长期盘踞茶神山区域的武装强盗团伙,现场抓获以马某为首核心成员七名。”
画面切换,是现场抓捕镜头,马三翎被特写,双手反铐,脸上带着惊愕,被按在地上。
他身后的院子里一片狼藉,掀开的油布下是成箱赃物。
新闻还在播报,我的目光离开屏幕。手机亮着,上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五十岁上下,油亮的大背头,穿着丝绸唐装。
他坐在红木茶海后,手里盘着核桃,脸上带着笑意。背景隐约是“红莲商会”的牌匾一角。
卢天雄,红莲商会副会长。
我晃了晃杯中的酒,新闻里,主持人正总结。
“此次行动,铲除危害茶州多年的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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