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难道不是你这小子叫我来的吗？
颜行彻底无语。
心中暗骂，我劝你宠孩子不要太过分了。
随后转念一想，要是自己有个这么又漂亮又优秀的女儿，肯定比对方还宠。
另一边。
苏凝看大师久不开口，以为对方在为难。
立马主动开口道。
“颜佬，我这朋友天资聪慧，只是一直缺少老师调教，若由您亲自指导，不日一定能成为您的得意门生。”
颜行点了点头。
从刚才那幅字的形体与笔意来看，对方说的倒是真话。
苏凝眼看事情已经成了一半，立马乘胜追击道。
“那您是同意收他为徒了？”
颜行再次点了点头。
可犹豫片刻之后，立马又摇头道。
“不，不是，老朽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就这么草草收徒不太合适，况且……”
颜佬顿了顿，神色好笑的扫了眼苏父，随后又转向苏凝补充道。
“收徒之事姑且不论，你是不是应该让老朽看一看你的作品呢？”
苏父闻言点头如同鸡啄米。
“对对对！先把你的作品给颜佬看看再说。”
苏凝再次无视‘苏先生’，却向颜佬轻声应下。
少女化作一道倩影迅速消失。
待倩影重新出现大堂时，手上又多了一个外观精美的卷筒。
此时林萧的‘佳作’已经重新收好。
颜行将新作品在桌上缓缓展开。
仅仅是一眼，便声音铿锵的称赞起来。
“好！好！好！”
一连三声‘好’过后。
苏父的嘴角已经变得比AK还难压。
好在他受过‘专业训练’，强行控制着一副请教的表情问道。
“敢问先生，小女的书法有何出彩之处？是否还有进步的空间？” 颜佬没工夫理会对方的小嘚瑟。
愈发沉浸的欣赏着面前的书法，自言自语一般喃喃着。
“笔法流畅一气呵成，底非常不错！通篇看下，字里行间已有笔韵，尤其是这几处的笔锋……”
苏凝静静的在一旁听着老人时不时的惊叹声，心中像是抹了蜜一般。
虽然对她来说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帮林萧拜师，但自己潜心多年的喜好能被这样的大家认可，又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苏父更是演都懒得再演，嘴角咧的比宣纸都长。
一手得意忘形的想要轻抚女儿的头发，却又被一眼瞪了回去。
几分钟过去。
颜行终于抬起头来，看向苏凝的眼神也带着几分炽热。
虽然刚才那份带着帝王气的笔意的确难得。
可要论综合水平来讲，还是眼前这既有功底又有天赋的姑娘更有吸引力。
再加上对方的名气，颜佬再也撑不住架子直接开口。
“苏小姐，你可愿成为老夫的关门弟子，老夫保证绝不藏私，将毕生经验全部传授于你。”
苏凝的答案简单粗暴：“不愿意。”
“为什么？”
苏父与颜行异口同声。
尤其是前者的反应，像是听到了世界即将毁灭一样。
苏凝直直的看着颜行，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
“因为我希望颜佬能接收刚才那幅书法的主人作弟子。”
“这……那人的确有些天赋，可苏小姐也同样是难得的璞玉，老夫观你功底扎实，想必是真心热爱书法的，难道你就不想再上一层楼么？”
颜行不知道上一个人给这姑娘施了什么迷魂汤。
他只知道这么好的璞玉要是错过，恐怕很难再遇见第二个。
于是即便骄傲如他，也在这个时候放下身段耐心劝导。
对方的收徒心切让苏凝似乎抓住了弱点。
只见她瞳孔一闪，诚恳开口道。
“多谢颜佬厚爱，若是能得您的教导，苏凝定然能更上一层楼！”
说到这里时，颜行激动的直捋胡须。
然而下一秒，眼前的‘准爱徒’便话锋一转。
“不过，您必须要再收我朋友为徒。”
这下轮到颜行犯起难来。 本来收徒的事情多一个少一个并无所谓。
可此前他就已经高调宣布过这次只收一人且收的还是关门弟子。
要是真的一次招收两个，难道他就不要面子的么？
想到这里，本就受尽尊敬的他脾气也有些上来了。
既然不愿意，那老子两个全都不要了。
“弟子的事情，老夫只能招收你一人，若是苏小姐不答应，那就……”
那就说明你我二人并无师徒缘分。
颜行本来是想这么说的。
却被苏家家主猎杀的眼神给吓得噎了回去。
到嘴的狠话也硬生生拐了一个弯，变成一句不三不四的话。
“那就再想想别的办法。”
再想想别的办法？
苏凝眉头轻皱，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老人。
怎么听前面的话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不管了，现在要紧的是把收徒的事情解决了。
眼看空气即将陷入沉默。
从刚才起就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苏家家主终于开口。
“既然正式弟子的名额只有一个，那再收一个记名弟子不就好了？”
此话一出，颜行的瞳孔骤然一亮，旋即附和道。
“好主意！苏小姐，我将你朋友先招为记名弟子，待其小有所成，再对外宣转为正式弟子如何？”
害怕苏凝不答应，他还三指并拢的认真补充道。
“记名弟子只是对外的说法，老夫发誓对其与你一样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堂堂的书法大家被逼成了这样，再不同意实在是说不过去。
再加上之所以执意要对方收徒，不过是不想林萧的天赋被浪费罢了。
只要对方肯教，记名一类的虚名完全无所谓。
看目的已经达成，苏凝这才大方一笑，深深的鞠躬感谢。
“多谢师父！”
简简单单的‘师父’二字，差点让颜行合不拢嘴。
苏父则是趁热打铁道。
“还不快给师父磕头敬茶？” 苏凝极为不满的瞪了‘苏先生’一眼，但这些又是拜师的传统礼节。
无奈之下她只好照做。
眼看膝盖就要落地。
爱徒心切的颜行迅速起身将对方扶了起来，声音慈祥道。
“哎~女孩子家家跪什么跪？只要给为师敬杯茶，咱们就是师徒了！”
苏凝闻言也不客气。
竟真的没有继续下跪，而是转身沏了一杯茶双手奉上。
颜佬象征性的喝了一口，旋即抬头问道。
“对了，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等书会的时候你将他带来，老夫届时一起宣布你和那个朋友的事情。”
苏凝将茶杯接过放在桌上，声音听起来不急不缓，却还是夹杂着一丝丝极难发觉的羞涩道。
“他的名字您应该也听过，他叫林萧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