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行？！”
在听见青行灯这番槽点过多的话后，朝雾爱半晌后才憋出这三个字来。
“有什么奇怪的吗？”
青行灯俯视眼前模样狼狈的人类少女，语气悠然。
明明还不到二十岁，身形皮包骨，浓妆遮掩不住脸上的梅毒痤疮，手腕上满是静脉注射所留下的孔洞。
“别把我们妖怪当成老古董好吧，我们其实比你们人类更能适应时代的变化。”
朝雾爱无言以对。
对她而言，如此接地气的服务，让她有种在营业厅办理手机业务的错觉。
心中恐惧散去大半的同时，朝雾爱开始思考。
自己把灵魂当做筹码卖给了妖怪。
换而言之，不管怎么样，自己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死字。
既然如此。
她眼下就只想干一件事情。
无聊，我要看到血流成河.jpg。
森仓组。
一个在东京规模不大的黑帮组织。
被米国割了韭菜的东瀛，社会萎靡，无数人失业。
在这种情况下，黑帮反而成了热门就业岗位。
例如数个月前被毛利小五郎端掉的住野会。
不出一个星期，住野会曾经的地盘和生意就被其他黑帮接管。
森仓组在整个东京黑帮中，平平无奇。
人数堪堪过百。
只是，值得一提的是森仓组的老大是个人才。
他把手里的高利贷生意和歌舞伎厅尝试创新融合。
森仓组的人会专门进行市场调研。
不同的是。
森仓组调研的对象需要妻子或女儿姿色不错。
然后。
让其在森仓组进行借贷，利滚利，直到变成一个无底洞。
到这一阶段，什么都好谈了。
卖身或者下海，总得选一个。
朝雾爱便是受害者之一。
不同的是，她的经历说起来有些自作自受。
在高中时期选择叛逆的少女，机缘巧合下迷恋上了牛郎家的牛郎。
好巧不巧。
这家牛郎店，就是森仓组开的。
据不完全统计。
东瀛每年都会有大量女性在牛郎店被榨干钱财。
朝雾爱作为高中生，自然没有充足财力给自己喜欢的牛郎打榜。
于是，在闺蜜的介绍下，她选择接爸爸活。
说来有趣。
在东瀛的社会风气里，身为高中生如果还是处子之身的话，会被同伴嘲笑。
在“兼职”的钱也不够支撑她消费后，森仓组表示愿意提供借贷服务。
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
看眼下朝雾爱的样子就知道了。
“所以亲，我们这里还能选择代打和手操哦。”
青行灯笑眯眯道。
朝雾爱在青行灯的解释下，马上明白所谓代打和手操的含义。
代打，百鬼派出妖怪，将朝雾爱指名的人全部杀死，死法都能自定义。
“我选手操！”
朝雾爱说着这话的同时，脸上浮现出一抹疯狂。
“订单已成，希望你对百鬼万事屋的服务满意，如果可以，打个五星好评更好啦！”
五星好评？
朝雾爱一怔，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挂着【百鬼万事屋】的网页，竟真的有人在下面给出匿名评价。
【哈哈哈，一只手就能让这帮霸凌者全都被吊死吗？我给五星好评！】
【不想活了，用一条命让整个公司高层陪葬，很划算（该客户未及时评分，万事屋自动给出五星好评）】
朝雾爱看着这一条，表情颇为精彩。
粗略一看，下方评论起码有几百条。
换而言之，起码有几百个人通过【百鬼万事屋】，实现了某种玉石俱焚的报复。
当然。
朝雾爱更好奇眼前的青行灯要怎么给自己用来手操的力量。
当当当！
青行灯丢着小纸团，捡起一个拆开。
“哇哦，恭喜亲您抽到了妖怪·纸鬼的能力！”
青行灯说完，她手中拿出的一张画着纸鬼画像的浮世绘图。
点燃。
嗡！
青色火焰升起，燃烧的浮世绘图升起的烟尘变成纸鬼的模样，忽的睁开眼睛看向朝雾爱。
后者浑身一惊，不等她有什么动作，那纸鬼虚影钻入其体内。
“唔！”
感受到身上宛如无数蚂蚁撕咬，血肉被切割的痛苦，朝雾爱惨叫着在公厕地板翻滚。
也不知过去多久，朝雾爱方才恢复意识。
这是，怎么了？
一些记忆片段在脑海中闪现的同时，朝雾爱下意识伸手想要从地上捡手机。
那好似折纸制成的手臂，在公厕明灭不定的灯光映照中惨白无比。
不是梦？！
朝雾爱捡起手机，屏幕上【百鬼万事屋】的网页依旧还在。
【亲，因您在半小时内未给出评分，万事屋已自动帮您打出五星好评，期待您下次继续使用】
下次？
朝雾爱咧嘴一笑。
她已经没有下次了。
入夜。
森仓借贷公司楼前，几个小弟百无聊赖抽着烟提神。
今天是一个月一次的财务汇总报告。
之前森仓组有个若头私吞了一笔钱，被老大连带其全家都沉到了东京湾。
“嗯？”
一个抽烟的小弟似乎注意到什么。
“喂，你看到前面有什么东西飘过来了吗？”
“好像是个纸人？”
“纸人而已，有啥大惊小怪的！”
说最后这话的小弟，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其中几个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他们当中一个人还认识朝雾爱。
然而。
那好似被折纸拼凑出来的人形，不徐不缓迈着步子靠近。
一阵夜风吹过，那纸人干脆飘着就飞过来了。
若是如此，还不至于让他们这般大惊小怪。
只见纸人越来越近时，方才能听到它口中发出的呢喃低语。
“来了哟，来了哟，下来陪我吧，一起死，一起死！”
纸人暴起。
“啊！！”
一个距离最近，没有反应过来的男人被纸人贴在身上，眨眼间整个人都被包裹起来。
撕拉！
体表纸张渗出红色血迹，而后被撕扯开。
啪嗒。
一个浑身鲜红，身体表面皮肤尽数被剥掉的尸体摔倒在地上。
“啊！！！”
目睹这一幕，自觉是狠角色的黑帮小弟们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崩断。
有掉头就跑的，有脚下无力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的。
朝雾爱只是把手变成刀刃模样，轻轻一挥。
那呆滞惊恐的脑袋从脖颈处跌落，胸腔喷出绚烂血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