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肉搏的,每人扣两分!”
萨格莱斯面无表情地宣布,“我再说一遍,巫师决斗不是街头斗殴,如果下次再让我看见谁用牙齿咬人,我就把他扔进黑湖!”
“可是教授,不是您说的要摒弃所有规则吗?”乔治?韦斯莱揉着被扯破的袍子,头也不抬地随口就说。
“格兰芬多扣5分!”萨格莱斯依旧淡定,“为了你选择性听取教导的耳朵。”
正在揉着淤青胳膊的马尔福顿时笑了出声,他刚刚趁乱给了波特一记黑脚,但之后好像又在混乱中挨了克拉布一拳,虽然对方并不承认。
紧接着萨格莱斯挥动魔杖,被咒语轰得七零八落的礼堂开始自动修复:歪斜的烛台重新挺直,烧焦的地板恢复如新,就连罗恩脚边那摊亮晶晶的鼻涕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天就到这里。”萨格莱斯瞥了眼墙角魔法钟,指针已经快指向宵禁时间,“级长带队回休息室,谁敢乱跑就关他一个月禁闭!”
仅仅几分钟,人群就如退潮般散去,教师席也已空无一人。萨格莱斯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前往图书馆度过这一晚。
……
洛哈特跌跌撞撞地摔进办公室,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他踉跄到镜子前,被自己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精心打理的鬈发乱得像被炮弹炸过,嘴角还残留着治疗药剂的绿色痕迹,那味道让他想起腐烂的泔水。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猛地将桌上的水晶花瓶砸向壁炉,玻璃碎片在火焰中发出刺耳的爆裂声,“萨格莱斯这个下贱的杂种,他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待吉德罗·洛哈特!”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镀金的镜子前来回踱步,龙皮靴子把波斯地毯踩出深深的凹痕。
突然,他又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个笔记本,拿起羽毛笔在上面潦草地写着:
【今天在决斗俱乐部惨遭暗算,斯内普那只肮脏的老蝙蝠从背后偷袭,毁了我价值五十加隆的发型药剂!而且他还不止一次地向我翻白眼!】
写到这里,他忽然停顿。墨迹在纸上晕开成一个丑陋的黑斑,就像他此刻扭曲的表情:
【斯内普的确很讨人厌,没有人喜欢他!】
洛哈特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面色扭曲地落笔:
【不仅如此,还有萨格莱斯那个卑鄙小人,他竟然和斯内普合起伙来对付我,虽然我用尽全力反击,但终究还是无法以一敌二,最终败下阵来。】
【他们嫉妒你的名气和才华,就像萤火虫嫉妒太阳!一群卑劣之徒罢了……】
洛哈特的手指颤抖起来:
【对……你说得对!你说的没错,他们都是嫉妒我的才华,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针对我,羞辱我……】
【是的,可惜让他们得逞了……】
洛哈特急切地继续书写:
【我是不是应该做点儿什么?否则我的粉丝们会怎么想?今天有那么多学生看着,他们会不会以为洛哈特只是个徒有其表的花架子……】
【你需要新的成就来证明自己,一个更伟大的壮举……】
洛哈特愣了一下,但随即变得烦躁:
【新的成就?什么成就,再写一本书?可我现在在霍格沃兹,根本没有机会……没有素材。】
日记本上的字迹优雅地延伸着,像一条吐信的蛇:
【尊敬的洛哈特,你忘了,你并不是只会写书,毕竟你是一个伟大的巫师,还有许多其他的方式可以帮你挽回荣誉……】
洛哈特冥思苦想,但最后还是选择放弃思考,直接在日记本上潦草地落笔:【其他的方式?什么方式?】
日记本上的字迹缓缓浮现:【比如……解决密室危机……】
洛哈特吓了一跳,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密室?那里面有蛇怪,太危险了,而且主要是我根本不知道密室的具体位置。】
字迹蛊惑般地闪烁着:【我恰好知道一些关于密室的线索,而且我也知道制服蛇怪的方法,我会帮你,帮你一起解决密室危机。想想看,当你提着蛇怪的脑袋走出来……】
洛哈特的呼吸急促起来,镜片后的眼睛开始发亮。他仿佛已经看见《预言家日报》的头条:吉德罗·洛哈特单枪匹马拯救霍格沃茨!
于是他咽了咽口水,颤抖的笔尖再次在日记本上落下:【具体要怎么做?我对那条蛇怪毫无办法,毕竟与它对视是会死人的。】
字迹突然变得模糊,仿佛在艰难喘息:【放心……我有办法让蛇怪温顺地像一只小猫,不过这需要你的帮助,你知道的,我毕竟只是一本可怜的日记,没有你的帮助,我什么也办不到……】
洛哈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们……真的可以解决密室的问题吗?】
【当然!像您这样伟大的实践者,再配上我这点微不足道的知识,想要解决一个小小的密室实在是手到擒来……最终再由您来向世界宣布真相、拯救学校。这就会是一曲完全属于您的、新的英雄史诗!而我,只求在您的传奇中,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脚注被提及……】
洛哈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告诉我,具体要怎么做?】
纸页上的墨迹突然变得虚弱,字迹断断续续地组成新的句子:
【维持这样的交流……需要能量……我作为一个单纯的魔法物品,需要魔力来维持运转,并且还需要一点点鲜血来为您找出答案……】
洛哈特颤抖的指尖划过纸页,手指被纸张边缘割出一道细小的伤口。血珠渗入纸页的瞬间,墨迹突然又变得鲜活起来。
咚!
洛哈特突然栽倒在写字台上,羽毛笔从指间滑落,过了片刻,他才抬起头来,重新拿起羽毛笔,在日记本上歪歪扭扭地写着:
【我……感觉……好累……】
【这只是创作疲劳,亲爱的洛哈特。你想不想知道密室的真正入口?】
【好啊,萨格莱斯那个蠢货每天都在寻找入口,而我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知道答案……】
【当然,因为您比他出众的多,你比他优秀千百倍。我会告诉你答案,不过在此之前,你还得给我一点东西……】
【你要什么?】
【一点鲜血,一点点就好……】
【我是不是已经给过你了?】
【你没给过,你记错了,给我一点点吧,然后我就能帮你成为英雄,真正的英雄……】
【好,我给你……】
当洛哈特再次划破手指时,他没注意到鲜血比上次渗入得更快。
纸页深处传来满足的叹息,而疲惫感被他理所当然地归咎于“构思新书章节的辛劳”。
洛哈特再次一头栽倒在日记本上,陷入了沉睡。寂静的夜里,日记本开始在他脑海里种下新的念头:
【那个疤头男孩为什么总能出现在案发现场?他是不是打开密室的真正凶手?】
【教授们所谓的防护措施就是巨怪的把戏,简直愚蠢至极……】
【只有我们了解真相,只有我们才掌握着真正的解决方法……】
这些念头如同毒藤,在洛哈特的脑海里悄悄扎根。
当他第二天面对萨格莱斯时,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莫名的敌意与……诡异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