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让单纯的陆文东混成了一个厚颜之人,
有时候他自己独处的时候都会有点感慨,
曾经的自己可不是这样的,
不过他更清楚人不狠站不稳的道理,
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陆文东在张家的作秀非常成功,
张家已经无有依托,
在新界本地他们只能投靠陆文东!
很明显陆文东已经成为新界最有号召力的乡绅,
接连几天的行程都安排的爆满,
新界的各路议员、乡绅、村长如过江之鲫差点没把他陆家的门槛踏破,
看的陆家村一应人等胸膛都差点要挺到天上去,
当年陆太公在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威风,
今时今日,
边个不知陆家村的陆文东才是新界当地最靓的崽?
“我看得组织此祭宗祠了.”
陆九公在跟陆永华几人盘算,
“村长他光宗耀祖,肯定得让列祖列宗知道.”
“得挑良辰吉日.”
陆家村的人在因为陆文东而自豪,
而江湖上却也发生了几件趣事.
比如说退隐的蒋天生远走荷兰不归,
白纸扇陈耀则据说去南美养老,
而之前蒋天生的头马大佬B则不知所踪,
他的家人倒是安全无忧.
没错,
靓坤虽然曾经放话要杀大佬B全家,
不过跟陆文东在游艇夜话之后他感觉自己的格局升华了,
大佬B这个扑街百死莫得其赎,
对靓坤来说肯定不能放过,
只是他的家人么
靓坤觉得自己是要穿西装打领带随陆文东上岸的人,
得给自己积点阴德,
便只是逼这些人离开港岛便自做罢.
而另外一边,
准备去暹罗的李阿剂也碰到了他当前人生中的第一次硬仗,
之前被赶走的肥威下了战帖,
约他在今夜午时在将军澳码头晒马.
江湖人正邪也弄剑,
李阿剂非常了解混迹江湖必然要有刀光剑影,
上一次自己靠着人多惊走肥威,
这一次他准备硬碰硬大败水房.
而且他不准备向大哥求援,
狼行天下吃肉,
他带一千号小弟足够打服任何踩过界的字头.
夜深,
码头上的货柜沉沉叠叠,
岸边还停泊着数艘轮船,其中就有属于陆文东的游艇跟邮轮.
李阿剂带着一千号兄弟排成方阵,
他们都穿着黑西装,
左胳膊已绑好白布,
腰间别着斧头,
黑压压的无人吭声,如果不是还有呼吸,
估计还以为这是一片人偶.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斧头帮呢.”
“剂哥他玩上海滩啊?”
陈亚蟹在邮轮甲板望着码头中的人群,
他忍不住看下身边的钱玄,
“我听说肥威那个吊毛向水房求援,人家纠结了起码近2千号人.”
“老兄,不向陆老板求援?”
“足够了.”
钱玄平静说道,
“我们的兄弟敢拼命.”
陈亚蟹嘟囔:“出来混的哪个不拼命?”
钱玄笑笑不说话,
很多事情讲不清楚,只有真动起手来才知道.
踏踏,踏踏,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以及间歇性的乱吼,
五颜六色的矮骡子成群结队涌进,
臊眉耷眼,
个个松松垮垮,
肥威神气之极的走在最前面,
他今天威风了,
特意求老顶高佬发借兵,
2000个兄弟啊,
他这辈子都没带过这么多人.
“李阿剂.”
肥威挺胸凸肚走向场中央,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退走,我就不打你.”
“看到没有,我人多啊!”
肥威说的唾沫星子乱飞,
眉眼间的得意谁看谁来气.
“无谓多讲.”
深夜中的李阿剂俨然狼王,
他目光又亮又犀利,
讲出来的话也十分硬气,
“如果今天谁还想让我们回去,那只有打!”
“挑.”
肥威破口大骂:“你是不是痴的?”
“我劝你三思,不要小事划大.”
“看不到吗?”
他强调下:“我人多啊.”
李阿剂冷冷一笑,
语调揶揄:“找这么多兄弟花了多少钱?”
现在的矮骡子去社团更像是上班,
谁也不傻,
让他们出来晒马可是要另外花钱的,
而且这里面还分等级,
比如说社团内部的人最贵,
其次是新界的乡下仔,
然后就是外乡仔了,
再然后就是大圈仔,
最便宜的则是南亚仔,
现在好多社团贪图便宜晒马都会请南亚在过来撑场.
而且晒马是一个价格,
开片又是另外一个价格,
所以很多社团大佬为了省钱都会自己养点刀手,
有点类似古代的牙兵.
“我钱多、人多.”
肥威梗着脖子,
“怎么样?不服气啊?”
“一群呆头呆脑的家伙,秀逗了.”
肥威打量下李阿剂身后那群沉默的家伙,
感觉没什么特殊的么,
“呐,最后一次啊.”
肥威边说边往后退,
“码头一人一半,行不行?”
李阿剂摇头,
他准备借这个码头走军火,
这是极隐秘之事,
不可能允许有其它社团的人插足.
“挑!”
肥威恼羞成怒:“我好心挑你发财,你却拽的二五八万跟我作对.”
他手一挥,
“斩他.”
1001把斧头握起半空,
雪白的刀锋森严残酷,
甲板上的陈亚蟹看的毛骨悚然,
明明李阿剂这边什么都没讲,
他却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寒冷.
“这?”
他惊骇欲绝看向钱玄,
“不会真的动手吧?”
“老虎出山就得咬到猎物.”
钱玄漠然看向下方,
“他们不知好歹敢拦剂哥的路,那就是跟大哥作对.”
“那就要被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