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不平不喜,
他又不是什么白莲花,
能够稳坐赌皇宝座几十年的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老林,这件事有可能是陆文东做的也有可能不是.”
贺新话说的很明白,
“他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跟你的孙子置气.”
从贺新角度来讲,
他当然希望可以拉林赌王下水,
所以他才更加要坦白,
因为到了他们这种身份地位,
很多事是隐瞒不了的,
“不过手下人不容老板被辱,有时候做事出格也很正常.”
“了解.”
双方都知贺新并不是在为陆文东开脱,
林赌王说道:“贺兄,我明讲,阿溪在我的子孙中算是有前途的.”
“我不想他有事.”
“能承受什么样的代价?”
林赌王不假思索,
“只要能用钱解决的,我都甘心.”
贺新心道未必是钱就可以解决的掉呀,
人家可不缺钱,
更不缺势,
“好,我尽力转圜.”
“还有这种事?”
陆文东表示悲痛,
“林少爷被人劫走?”
“节哀.”
贺新听他那阴阳怪气的差点都要吐血,
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说节哀,
他忽的心中一抖,
“陆先生,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可能得罪了哪路神仙.”
“你在两江之地手面广人脉广.”
贺新当然不能直接质问说是陆文东的人绑走林溪,
那就太不成熟了,
所以他只能绕着弯子说道,
“陆先生,想请你帮帮忙.”
“义不容辞.”
贺新本来准备了好一箩筐的好话,
谁晓得陆文东竟然一口答应,
他顿时有点狐疑,
陆文东怕不是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吧?
“那就谢谢陆先生了.”
贺新强笑,
他第一次有这种不自在的感觉,
什么东西都不被自己掌控的感觉太糟糕了,
“我静候佳音.”
陆文东笑吟吟道:“贺先生,也别把所有期望都放在我身上.”
“还是要多发动发动广大人民群众才行.”
贺新血压都差点升高,
求人的感觉确实不太好,
他只能含糊回道:“多谢陆先生提点.”
陆文东其实是在事后才知道钱天做的事,
事情已经发生,
他当然不可能去责怪自己的死士,
“人有没有事?”
钱天摇头,
“大哥,只是吃了点苦头.”
“年轻人吃点苦头也是应该.”
陆文东对此倒不是太在意,
他叼着雪茄望向窗外,
“人做错了事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这年头鹰酱的总统做错事都会被弹劾,
林溪也不过就是一个土大款的孙子,
说错话那肯定是要负责的,
陆文东在晾了贺新一天后终于再次打电话给他,
“贺先生,万幸啊.”
他叹口气,
“总算探到点眉目.”
贺新听着陆文东在那边大放厥词,
他心道自己年轻的时候但凡有这后生仔3分心性,
估计早就飞黄腾达,
“实在感谢.”
贺新不动声色听陆文东演戏,
全世界都知道他在演戏,
陆某人其实也知道,
只不过大家都得当做不知道,
因为拆穿的后果非常严重.
等陆文东总算说完,
贺新才问道,
“陆先生,不知道那边有什么要求?”
他当然知道这个要求必然是陆文东的,
只希望对方不会太过分.
过分?
陆文东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两个字,
他只知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所以他叹口气,
“那边的朋友说,那个年轻人有点不知所谓,听说他家里也是阔佬.”
贺新不紧不慢听着陆文东在那边叙述,
要钱?
他心下琢磨,
难道陆文东这个年轻人这么好说话?
“一张赌牌吧.”
陆文东慢条斯理说道,
“人嘛总不能一直走偏门,他们想用赌牌上岸,我觉得可以理解.”
我理解个鬼啊,
贺新目瞪口呆,
赌牌发下来后是可以自主交易的,
不过没人会做这种事,
一个林溪想换张赌牌?
开什么玩笑.
“陆先生.”
贺新急了,
这个年轻人的胃口太大了,
林溪可不值这个什么赌牌,
他赶紧说道,
“是不是再谈谈?”
陆文东怫然不悦,
他训斥道:“贺新,你什么情况?”
“我陆某人的面子这么不值钱?”
“为了一个年轻人我三番两次求人?像什么话?”
“就这样.”
贺新满嘴苦涩,
一步错步步错,
陆文东本来就跟自己不对付,
现在是逮着机会要搞自己,
赌牌?
他忧心忡忡打给林赌王,
“林兄,事情有点难办.”
贺新叹口气,
“愧对于你.”
“贺兄不要这么讲.”
林赌王晓得自家孙子是适逢其会,
归根到底还是在赌牌的竞争上,
他吸口气:“贺兄,如果我买下来,不知道能否帮忙说和?”
贺新苦笑,
“林兄,这赌牌如果是我自己的,看在贵孙的性命上,我肯定双手奉上.”
两人齐齐沉默,
按照约定,
他们这次合拍下的赌牌属于几家联合共有,
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小角色,
而且大家是因为利益在才勾结在一起,
凭什么为了一个年轻人的命送出赌牌?
这可是张印钞机的门票啊.
“事在人为.”
林赌王晓得陆文东这是在给自己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他转念又想,
大家都是场面人物,
陆文东应该不至于如此,
难不成是有其它图谋?
他左思右想都觉得事情应该会有转机,
只是转机在哪?
马来云顶娱乐城办公室中,
年过7旬的林赌王散步在自己的王国之中,
“老板.”
娱乐城的总裁快步走近,
“船厂来电话,一个月后就可以交船.”
林赌王目光猛然射向总裁,
他忽的朗声长笑,
“原来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