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这段时间的精气神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下降,
自从陆文东获得赌牌之后,
港岛社团便直接联合杀进濠江,
杀的叫嚣濠江是濠江人的崩牙巨缩成了只小兔子,
这自然也影响到他赌场的生意,
因为很多叠码仔都投去陆文东那边了嘛.
“爹地.”
拎着保温壶走进的贺天儿一眼就看到贺新在长吁短叹,
她心中登时有几分心疼,
“是不是那个坏蛋又气到你了.”
贺天儿走上前,
书桌上放着张报纸,
瓦良格入港,论陆先生的商业版图!
她登时生气,
“这个坏蛋.”
贺新回头,
小荷才露尖尖角,
天儿出落的越发标志了,
他微微一笑:“天儿,不好这么讲,这是人家有本事.”
“要不是他,爹地你也不会生气的嘛.”
贺天儿才不管这个,
她是个简单的女人,
只知道让爹地不高兴的人她也不高兴,
“妈咪特意炖的蜜枣核桃羹,可以降火的.”
“好,我尝尝.”
贺新回转靠背椅坐下,
他收好报纸问道,
“不是说要跟你妈咪去巴黎看时装展么?”
贺天儿噘嘴,
“一点都不好看.”
贺新莞尔,
他眼光何等老辣,
当然看的出自家女儿是千想万想过去,
只是因为自己才嘴硬不去罢了,
“这点事还难不倒爹地.”
他笑笑,
“去吧,我让阿昌给你们订票.”
“不用啦,爹地.”
贺天儿面有忧色,
她虽然十指不沾阳春水,
也不管贺家的生意,
不过到底是贺家儿女,
总是会不自觉关注下赌场的生意.
这段时间以来贺家的赌场不能说门可罗雀,
但是跟从前相比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在这种情况下,
贺天儿哪里敢去参加什么巴黎时装周?
“是爹地不好.”
虽然说虎死不倒架,
不过此刻的贺新看起来却也有几分落寞,
他有自知之明,
自己能够成为赌皇,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能力,
不过更大的原因是垄断以及背后靠着的东方,
没有这个,
自己哪怕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成为赌皇.
现在赌牌放开,
只陆文东一人就已杀的自己这边丢盔卸甲,
等其它势力跟上,
贺新真不知濠江娱乐会变成什么样子.
“爹地,千万不要这么讲.”
贺天儿眼眶红了,
“多怪那个陆文东,明明那么有钱,还要跟爹地你作对.”
“他真是坏死了.”
贺新呵呵一笑,
“这年头谁会嫌钱多.”
“陆文东年少有为,他…”
贺新忽的心头一动,
他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养女贺天儿,
天儿出落的亭亭玉立,
教养也好,
以自己的家世,
她绝对是任何名门最受欢迎的儿媳.
“天儿.”
贺新当然非良善之人,
当年他二进濠江,
当地的黑道放出八大条号称要赶绝他贺新,
第一,要取贺新性命;
第二,要港澳航班停开,赌客来澳,自找货船;
第三,令濠江酒店不收港客;
第四,派乞丐坐新赌场门口,令赌客望而却步;
第五,令濠江私人楼宇不租写字楼予新集团;
第六,不准原赌场的伙计、荷官到新赌场任职;
第七,往赌场扔手榴弹;
第八,阻挠新集团与澳府履行合约.
贺新的应对只有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拿出100万并直接对全濠江放出风声:“如果我被打死,在48小时内,谁能把元凶打死,这100万就归他,我已立好遗瞩,钱由我的律师付给!”
只100万,
便震慑的全濠江黑道不敢呛声.
贺新这等人物最强的就是审时度势,
现在明显陆文东势大,
无论是拼财力还是拼人力,
自己都远不是对手,
既然这样,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左思右想都发现自己目前暂时只能先低头,
“你也成年了,是该有自己的朋友圈.”
贺新问道,
“濠江这边有没有玩的来的朋友?”
“哪有.”
贺天儿嘟嘴,
“爹地,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的德行.”
贺新傲然一笑,
“我贺家的女儿出去不被捧着,难道要围着别人?”
作为濠江赌皇,
论财论势,
除了曾经的濠江王外,
在这边,
谁还够格跟他比?
“濠江这里的看不上?”
“爹地.”
贺天儿脸红红的跑去摇贺新的胳膊,
“人家要陪着爹地嘛.”
“傻孩子.”
贺新宠溺的摸摸贺天儿的小脑袋,
“爹地又不能陪着你一辈子,人总归要长大的.”
“趁着爹地现在还有精力,帮你找一门好亲事,好不好?”
好亲事绝对是好亲事,
港岛这边肯定找不到比这家更好的了,
只不过贺天儿却像是吞了鹅卵石的大白鹅般呆呆的看着贺新,
“陆…陆文东?”
她结结巴巴道,
“爹地,这…这…”
贺天儿脑子里一片浆糊,
差点快说不出话来,
匪夷所思,
实在是匪夷所思,
明明爹地跟陆文东势如水火,
为什么还要自己嫁过去?
“爹地也就是随口提一下.”
平心而论,
不管对谁来讲陆文东都绝对是个良婿,
人家有钱有势,
嫁过去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贺新眼窝里满是笑意,
“如果你不想的话,爹地也不会勉强.”
贺天儿低头,
“爹地,我肯的.”
贺天儿鼻头微酸,
神气活现的爹地现在竟然要对一个年轻人低头,
自己又怎么能任性?
“只要能帮到爹地,做什么我都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