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小事,亲自找来的确没必要。
很显然,裴江也领悟到了这一点,他神色肃穆的将方健拉到外面去。
走廊里传来大厅内的叫骂声,与之相比略显凄凉。
“你打算怎么做?”
在这件事情上,裴江只能询问方健本人的意思。
没想到自己只想安心赚点钱,却没料到会卷入如此风波之中。
方健微微叹了口气,满脸惆怅道:“他这是要我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如今埃特冒险来港城找自己,就说明了这件事情连他都摆平不了。
追查到自己只是早晚的事……
裴江面色凝重,他何尝不知道这个组织的手段?
“早年间我的确和战斧有过一段交集,当时野心比较大,年少轻狂,虽是风口浪尖却都是真金白银,之后就收敛了很多,这其中的深浅我也略知一二。”
总之这是趟浑水,却被无辜沾惹上身了。
“但你所说的这个规矩和传统,我是没有见过,应该是哪个变态心理的制定出来的私人规矩,很多辖区都可以是独立管辖,当然,出了事就不是了……”
裴江吐了一口烟,拿出一根递给方健,“要抽吗?”
方健摆摆手,他脑海里飞速旋转,这件事总要有个结论才行。
他侧过身子朝着房间看了一眼,埃特正云淡风轻的坐在那里,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乖巧的像个孩子。
可又有谁知道就是这样一张人畜无害的面孔处在如此邪恶的环境中呢?
“等我想想怎么去会这个小子……”
自己都快比这小孩大一轮了,居然还被欺负到头上。
是可忍熟不可忍。
方健是个有主意的,这一点裴江知道。
他之所以没有立即处置了这个歪果仁,就是在等着方健的决断。
“放心好了方健,你于我有恩,我早就已经把你当成兄弟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其实从最一开始,裴江就对方健非常感兴趣。
在从裴亭云口中听说后,自己就迫不及待的要来见见这位人物了。
只可惜当时方健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还把他当作神经病。
方健点了点头,随即再次进去。
他在埃特面前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
眼神交错间,两人都在猜测对方的心思。
“这里没有外人,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总要搞清来龙去脉。
埃特舒了一口气,像个大爷一般瘫躺在椅子里。
“总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他切换了语言,用俄语和方健交流,“有一批货要途径伊尔库兹克的辖口,本来这批货已经打点好,途径这里完全没有问题,毕竟内部有我们的人,现在出了点小插曲,辖口的高层中出现了叛变,现在这批货被截走了。”
和自己想的差不多,追究下来的责任无非就是走私出现问题,或者是人员的叛变以及对家截货等等。
最后这一点是不可能出现的,毕竟战斧的名号,与之作对可想而知其下场。
很显然,这一次前两者皆有。
方健深吸一口气,沉色道:“继续说下去。”
顶着脑袋,埃特不敢不照做。
“这批货现如今被藏匿起来,现在传来的消息不清楚具体位置,没有调查清楚对方人员,且……货物快逾期了。”
一般被截获都要上缴,况且对方是官府人员,大概率是找不回来的。
至于货物逾期,从下一个据点若是没有按照规定收到货,会立刻上报。
最后的结果肯定是无比残忍的处置。
“所以,还有多少天?”
时间是关键。
若是找到不影响运输,还有机会挽救损失;若是找不到端掉对方人员,也是戴罪立功。
埃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要我说,他们不会在这里闹事,干脆把他一biu崩了,我就不信会有什么事!”
小武忍埃特已经很久了,早就看这个男人不顺眼。
听到方健这么说,他大概也能才到是何意思。
方健看他有念想,立马阻止下来。
“先别着急,这件事我会和裴江说,从长计议才是。”
其中的复杂之处即使自己是个外行人都能知晓一二。
更不用说裴江小武这样的老江湖了。
方健更是欲哭无泪。
“一周,还有一周对接,是从今天开始算起,方,你的时间不多了。”
埃特自然有淡然的资本,毕竟自己可以随时被他推出去。
七天……
这对方健来说无疑是残忍的。
短短一周,想要在一个只去过一次的地方准确的掌握所有信息,难上加难,
“一周?!这完全不可能,不说别的,就算是我们的货物出现问题,像这种重大失误,少说要十天半个月的,可能还根本不够,在……”
小武在一旁显得格外震惊,眼珠都快要瞪出来了。
摆在方健眼前的是个大难题。
自己没什么上天入地的能力,更别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所有事情摆平。
当然,埃特才不会理会方健是如何去做的,对于他来说只求一个结果罢了。
“先别慌嘛,这个我依然会协助你,毕竟这是我负责管理的辖区,手头上的资料你可以尽情看,需要什么家伙也都可以和我说,并不是没有希望。”
埃特说的坦然,针不扎在自己身上是永远不知道痛的。
裴江紧皱眉头,走过来说道:“这样吧方健,这件事我带人去做,你就别插手了,毕竟你手上干净,我不希望你被卷进来……”
方健心中大为动容,但这样冒险的事情,自己绝对不会假手于人。
谢谢,不过这件事因我而起,不要连累更多的人了。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还管什么手干不干净?
这个埃特如此算计自己,方健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你一个人不行的,外面这么乱,而且还是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组织,无论结果如何都难保你能从那里离开,你确定要冒这个险嘛?”
裴江闯荡了这么多年,其中的凶险他再清楚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