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如棠的房中,冯简芳正一字一句将自己和秋如棠的关系以及发现秋如棠尸体的过程告知乔染秋。
乔染秋听罢后微微顿了顿:“也就是说……当老爷抵达现场的时候,你们……甚至没有靠近过六小姐的床榻?”
“回小姐,正是。”冯简芳闻言,点了点头。
“那……血渍周围可有足迹?”
“若是有足迹,我还会断言如棠乃是轻生吗?”秋致延皱着眉头,突而接上了话,而后他叹了口气,“我可以确定,没有人踩到那血泊上过,血渍是完整的。而我不仅检查过门窗,还查看过这房中各处,后头又问询过在场的目击者,最后才无奈做出了判断,只是我确实未想到……”
秋致延的话没有说完,但语气里却是逐渐多了三分狠意。
乔染秋明白他的意思——
凶手能把整个现场处理得这么圆满,很可能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但……乔染秋抬眼看了看床榻的方向,那血渍是集中在秋如棠左腕所在处的正下方,如果小心些,站在床榻头尾两端中的一侧,或是离稍微远些,应当是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
没有足印说明不了什么。
思及此,乔染秋微微想了想,又问道:“我能不能看一看……小姐当时手中的那把**?”
话音才刚落,她便看着秋致延向一旁挥了挥手。
先前那个端着衣服的丫鬟立刻会意,抬着上头仅剩了那**的托盘,行到了秋致延旁边,毕恭毕敬地将手中木盘抬起,自己的头则是又低下去了几分。
“你看吧,就是它,只不过……后头应是为着收纳,也被擦拭过,其上血渍已经不见了。”一边拿起盘中的刀,秋致延也一边说道,“而在如棠的尸体被发现时,她手中这刀并未入鞘,刀鞘是在她的枕头底下找到的。”
说着,秋致延也将刀递给了乔染秋。
那刀很小巧,但因为纯铜所制,很有分量,且也很精致,刀鞘和刀柄上都雕刻了纹路,刀鞘上雕着的,是盛开的花朵,连绵着向上,枝叶延伸直至刀柄,至于刀柄,则是被雕作了一只长尾的鸟。
“这把刀是……?”见状,乔染秋开口问道。
“是我前些年赠她的及笄礼,除了这柄刀之外,房中许多物什应当也都是那时所赠,包括她如今的这把琴、笔砚镇纸、绣具、剪刀、各类摆件等,其上纹样也是一道设计的,乃是秋海棠和画眉,海棠照应她的名字,而她擅乐理、琴艺,画眉便是用来迎她这喜好。彼时赠这么多物什,且还含了一柄**,是想告诉她,她已到了婚配之年,未来将为**、为人母,需温静贤良,待人和柔,行好分内之事,但也莫忘了她乃我秋家之女,能柔亦要能刚,万不能叫人看扁了去。”秋致延回答,“至于她平日可会用这刀……”
说到最后时,秋致延又看了看秋德运,这一次,秋德运是把原先在那冯嬷嬷身后站着的两个丫鬟唤了上来。
乔染秋都没来得及管顾秋致延和秋德运的举动,她是又觉得震惊呢——
好个如山的父爱。
让人完全没有想要得到的欲望。
“奴婢银朱,乃是六小姐的贴身丫鬟,见过老爷,见过……小姐。”而思索间,两个丫鬟也已行到了附近,其中一个多往前行了一步,向着秋致延和乔染秋行了一礼,礼毕之后,她看了乔染秋一眼,又低下了头去,“回小姐的话,六小姐的这柄**,因是老爷所赠,又尤其精致,是以平时应是鲜少会用,都是当作摆件置于屋中,以便时时看见,能记起老爷的教诲。不过因着六小姐喜琴,平日需要为琴整弦、换弦,奴婢们便是帮忙,也不一定能完全合六小姐心意,而此刀虽说沉了些,但刃宽而锋利,六小姐换弦之时,曾要求过选用此刀。”
而一边听着银朱说,乔染秋也一边将**从刀鞘中拔了出来,倒是果真如那丫鬟所言,刀刃闪闪发亮,锋利极了。
“这刀上次打磨,是什么时候?”想了想,乔染秋问。
“回小姐,乃是……六小姐死前那夜,她更换琴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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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要求使用此刀之后……”银朱之前的答话还算顺畅,回答这个问题时,语气却是猛地变作了迟疑,说着说着,声音也小了下去。
而这个回答也确实让乔染秋一愣:“她死前……更换过琴弦?”
“是……”
“你们两个就是六小姐的贴身丫鬟银朱和缃叶,所以……”乔染秋一边看了看刚行上前来的两个丫鬟,一边回忆着之前冯简芳的叙述,而后开口道,“前一日夜晚,也是你们两个服侍了六小姐睡下,对吧?六小姐曾经逃出过秋府,按理来说,你们本就应当提防着她些才是,而那夜她又要换弦又要求磨刀,你们便没有警觉吗?那一整晚,都没有过听到什么动静?”
听到乔染秋这话后,银朱微微顿了一瞬,而后面带些许窘迫地,将头又低下去了几分:“回小姐,六小姐逝世前夜,奴婢们确实曾服侍六小姐安稳睡下,对于六小姐的举动,也确实曾觉有些怪异,只是……”
“只是……?”乔染秋不解于那丫鬟连续的犹豫,挑挑眉,立刻追问道。
“只是这二人那晚夜中不知为何,昏昏沉沉、睡得太死,以致于并未能听见任何屋中动静。”就在此时,秋致延接上了话道,“而据她们自己说,是因前一夜饮下过如棠赠予她们的茶水。”
“什么?!”乔染秋一惊,“她们喝了六小姐的茶,导致了昏沉久睡……?听这意思……六小姐自己还持有**不成……?”
“说是这么说,但后头我让人搜过整间房屋,没有找出来任何药包、药粉或迷香,而她第一次出逃,也根本未用过这类物什,后头我还清点过府中本就有的药物,亦未少过分毫……如此,她哪来的**?”秋致延淡淡瞥了一眼一旁攥着手低着头的银朱,语气里带着几丝厌恶和生气,不过说到最后时,他倒是又敛了表情、缓和了些许语气,“不过如今一切尚未有定论,既然眼下小姐重新问你,银朱,你就同缃叶一道,将那日同我说过的,都告知小姐。”
“是。”银朱听罢立刻点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