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果然，这件衣服很适合朝雾。”
月咲端详着换上连衣裙的妹妹，满意地点头，随即又微微蹙眉，像是在思考：“不过感觉还缺了点什么……对了，外套。”
她转身走向衣架，取下一件深黑色的羊毛大衣。
“朝雾不是喜欢风衣款式的吗？试试这件。”
月咲将大衣披在朝雾肩上，抚平褶皱，退后一步打量：“嗯，和连衣裙意外很搭。”
话语落下，月咲的目光接着落在朝雾光洁的小腿上。
“光腿配连衣裙有些突兀了，再挑一双丝袜怎么样？”
将两条不同款式的黑色丝袜拿起，月咲回身看向朝雾，嘴角带着一丝玩味：“朝雾喜欢什么款式？连体还是吊带？”
不等朝雾回答，她又自顾自地拿起一双黑色长筒靴：“还有这个，马靴改进的长筒靴，搭配朝雾的这套装扮，完美。”
随着姐姐将一件件服装递给自己，朝雾眼神麻木，已经放弃了对今天消费金额的计算。
多少钱？不重要了，反正是自己十年不吃不喝也挣不到的天文数字。
自己在做梦吧？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对吧？
朝雾感觉脑袋晕乎乎的，眼前发生的一切都特别的不真实。
她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黑底白边的连衣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少女的窈窕身姿，柔软的黑裤袜包裹住修长的双腿，没入同色的长筒靴中，外面披着深黑羊毛大衣，既有少女的清纯，也不缺成熟女性的沉静优雅。
“嗯，这样的朝雾果然更可爱了——虽然朝雾一直都很可爱就是了。”
月咲将下巴抵在朝雾的肩头，与朝雾一同欣赏着镜子中的少女：“朝雾感觉怎么样？”
“感觉……有些像姐姐……”
看着镜中那个气质大变、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朝雾下意识地喃喃开口。
闻言的月咲轻轻眨了眨眼睛，再次将目光投向镜中的朝雾：“好像是有点像。”
两人的模样本就十分相似，差别全在气质方面。
如今的朝雾因为装扮的改变气质大变，忽略掉没有戴眼镜这一点，在不主动开口的情况下，确实更像月咲而非她自己。
“不过也很好看就是了。”
朝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颊微微发烫，小声补充了一句。
“嗯~看来朝雾很懂怎么讨姐姐欢心的嘛。”
月咲听出的朝雾是故意这么说，轻笑出声：“好了，结账吧。”
“好的。”恭候在一旁的店员立刻上前，语气恭敬：“客人现在身上的这一套，一共……”
“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忽然，月咲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冷了下来，打断了店员的话。
店员与朝雾同时一愣。
“客人您……”店员的声音有些迟疑。
她的第一反应，是眼前的客人想要赖账。
但想到对方是黑蛇卡的拥有者，按理来讲不该做出这种事情的才对。
“我说过的吧？相同的事情，我很讨厌连续强调三次。”
月咲眼镜后的双眸微微眯起，透过的她的言语，冰冷的寒意仿佛要深入骨髓。
店员几乎是本能的一个激灵，一股几近于生物本能的恐惧，自她心底开始蔓延。
“姐姐？”
像是察觉到了这股并非针对自己的寒意，朝雾偏头望来。
听到朝雾的呼唤，月咲眯起的双眼才稍作停顿。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虽然依旧没什么温度，但那股慑人的寒意却收敛了许多。
“除了最开始的那几件，这里的所有衣服，都替我打包，送到我留下的地址。”
月咲深深看了眼身前脸色泛白的店员，语气重新恢复之前的平淡：“然后，替我们结账，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几乎是如蒙大赦般，店员连忙点头应下，慌张从月咲手中接过其递来黑卡，转身离去。
……
使魔的内部通讯频道内
侦探使魔：“导购，你们那边怎么回事？刚才那股波动……月咲大人怎么突然生气了？”
导购使魔：“这里是导购……店里一个蠢货惹恼了月咲大人，不过好在没出意外。”
医生使魔：“月咲大人居然没有当场发作？真是罕见。”
侦探使魔：“大概是因为朝雾小姐在场吧。算了，现在这些不重要，秘器的安置怎么样？”
导购使魔：“已经全部安置成功。月咲大人交代的任务圆满达成。”
侦探使魔：“很好。之后找机会向月咲大人述职，这次任务圆满完成，奖励绝对少不了我们的。”
……
“姐姐刚才是生气了吗？”
与姐姐一同走出服装店，朝雾回忆起刚才一瞬的感知：“那时候的姐姐……感觉有点可怕。”
“有吗？”
月咲侧头看向朝雾，眼中闪过些许几不可查的意外，随即恢复了温柔的笑意：“是错觉吧？”
“唔……我也觉得应该是错觉。”
朝雾认真想了想，最终认可地点头：“毕竟姐姐一直都那么温柔，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一面嘛。”
“我就当朝雾是在夸我了。”月咲的嘴角微微翘起。
“不过话说回来……”
朝雾忽然语气一变：“姐姐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一直在偷偷瞒着我？”
闻言的月咲脚步一滞，不过随即就恢复了正常：“朝雾为什么会这么问？”
“当然是因为这个了！”
朝雾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昂贵衣服，脸上写满了“我已经看穿一切”的认真。
“我可从来没有在任何账单上看到过这么长的一串零！姐姐！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一直瞒着我！”
“原来朝雾说的是这个啊……”
听到原来是这个问题，月咲脸上露出带着些许无奈与宠溺的笑容，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朝雾的鼻尖。
“还真是瞒不住朝雾呢。其实……姐姐这些年偷偷做了些投资，赚了不少钱来着。”
“欸？投、投资？”这个答案完全出乎朝雾的意料，她一时愣住。
月咲看着妹妹呆呆的模样，眼底含笑，继续进行着忽悠。
“是啊。其实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是给我们留下了一大笔遗产的。我用那笔钱做了一些投资……嗯，运气比较好，所以现在……也算是小有资产了。”
朝雾眨了眨眼，盯着姐姐看了几秒，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看起来很好骗？”
“朝雾不相信吗？”月咲歪了歪头，露出无辜的表情反问。
“除非姐姐发誓！”朝雾双手抱胸，神色无比认真。
“那就……”
月咲认真地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对着朝雾，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道：“如果我骗朝雾的话，那我就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