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志?
他不是男人吗?
看着两人呆愣疑惑的样子,护士就明白了她们两人也不知道这件事。
“病人是女同志,身上穿了束胸而已。”
傅瑾川去交了钱,江妤先去了病房。
病房内,吴长宇紧紧贴在病床前,两只手紧握着黑斑男…不,是她的手。
她是女同志!
走到病床前,江妤垂眸看着她。
她脸上的黑斑绝对是真的,段力那么谨慎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不怀疑她脸上的黑斑。
只不过,为什么段力没发现她女性的身份?
就连这段时间,她和傅锦月都没发现。
病床上的人,除去半张可怖的黑斑,另外半张脸毫无血色,脸色惨白。
她的声音,动作全都透露着男人的形态。
她在这个地狱中待着这么多年,都没被人发现,一定过得很难。
黑斑男突然进入了一个谜团,有人叫她黑斑男?
她晃了晃脑袋,她叫黑斑男吗?
不,她不叫黑哥。
她有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叫任鱼!鱼是河流中自由自在的鱼!
“黑斑男”又陷入了一个梦境中,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画面。
她想起来了,这个画面是四年前的场景,那年她才16岁,小宇也才四岁。
她是个孤儿,被村里人欺负,拼了命跑到城里,无家可归的在街上游荡。
后来被小宇捡到,他鼓足勇气带着她回家。
回到家,她见到了一个男人,一个让她留下,给她一个家,给她饭吃,床睡,安稳一段时间的男人。
起初,她害怕男人跟村里那些流浪汉打着一样的想法,但她真的太饿了,真的没地方去。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睡觉前枕边都放了一块砖头,睡觉前门要锁死,不敢睡太死,一有动静就会立即惊醒。
可是,他是好人,一点其他的心思都没有。
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那段时间,她跟小宇在一起玩的特别开心。
她过得真的很开心,她知道了他叫段力,他让她叫他哥!
任鱼看着眼前的画面早已泪流满面,她扯起嘴角苦笑出声,声线中满满都是悲痛。
十六岁的任鱼早已出落得漂亮,不然也不会被村里的流浪汉盯上,她在村里活不下去了,只能逃走。
本以为被捡回家又有了家,又迎来了新生。
可是,有一天,家里来了客人,她做饭帮忙招待客人,进屋送菜送酒的时候,客人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那种恶心,黏腻的视线,跟村里的流浪汉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
她怕了,放下菜就跑回了房间,紧紧关着门躲在床里面,用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
身上不自觉的冒冷汗,明明厚厚的被子披在身上,她却觉得好冷,好冷,她想暖和一点。
任鱼看着画面中的自己,痛苦的嘶喊出声,“跑,别待在这里!”
可,她现在只是一个观看者,画面中的人听不到她的声音。
晚上客人走后,段力敲门让她去收拾东西。
她抖着身子去收拾,段力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喝酒,视线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突然问出声,“任鱼,你以后想做什么?”
“啊!”
她被吓得手一松差点摔掉手里的盘子。
“我,我不知道。”
段力怎么才发现这丫头长得不错,身段也还可以。
想到刚刚的谈话和对方的意思。
手掌在下巴摩擦,想着也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反正是白捡的人,还吃了他这么久的饭,住了这么久的房子,总要给出些报酬。
几天没出什么动静,那个客人也没有再来,任鱼彻底放下了心。
可是,夜晚降临时,任鱼有一次惊醒出门上厕所时,她听到了段力和其他人的说话声。
听完,犹如遭到雷劈一般,不敢相信那些话是真的。
段力是人贩子?!!
小宇…应该叫小木不是他的儿子,小木是公安的孩子。
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相信依赖的人其实是罪大恶极的人贩子。
人走后,任鱼失神的一步一步的走回房间,躺在床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满脑子都是刚才的话。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关上门之后,一扇门打开了,门内的人藏在黑暗中,紧紧的盯着她房间的门。
任鱼既悲悯又着急。
这件事也是让段力加快速度的目的。
她跟段木关系尤为的亲近,经过几天的打探,两人互相坦诚。
她也知道了段木是装的,段木知道自己叫什么,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爹娘是谁。
当时,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就像是有人拿着尖锐的石块狠狠地在她心口研磨。
她也了解到段力最近在召集一些兄弟,想要重操旧业干一笔大的。
她想做一件大事,想弄死完这些人贩子。
可是在一天晚上,她接过段力递给她的米粥,只是平常的晚饭而已,她没起疑心。
接过喝了下去,便陷入了沉睡。
段木其实也喝了被下药的米粥,但他那天肚子不舒服,只喝了一小口,又被吐了出来。
那天晚上,她睡得特别沉,特别香,眼皮子特别沉。
段力将她装在麻袋里,把她带走,送给了那个客人。
那个客人会给段力想要的东西。
顾名思义,等价交换。
那个男人是个疯子,是个变态。
他发了狠的折磨她,看着她漂亮的脸,用尽各种方法在她脸上留下了丑陋的黑斑。
那段时间,她怒骂,反抗,换来的都是侮辱,暴打。
他不会打死她的,他把她当一个玩意玩,怎么舍得她去死。
看着画面中快要不行,满身都是青紫的女孩,任鱼眼睛疼,快要睁不开眼睛了。
她不是傻子,后来该吃饭吃饭,养足了精神开始她的绝地反杀!
男人死了,被她杀了!
逃出去后,任鱼打听到段力带着小宇搬走了。
她一路找过去,追过去。
在一次救了段力命后,成功进入团伙中,埋伏着,不放过一丝机会找证据。
终于,在今年,要行动之际,她也要开始行动了。
梦突然消失了,任鱼在想,她是不是要死了……
听人说,脑海中浮现出以往画面的时候,就是要死了。
她放心不下小宇,他还这么小,就承担了这么多。
她死了,他可还怎么活,任鱼已经离开他一次了,黑哥又怎么能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