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快步走了出去,站在墙边。
屋内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男人走出来看了看,随后又进去锁上门。
里面的人笑话他,“老六,你干什么,怎么胆子变得这么小了?”
老六嗤笑一声,“我胆子小?我是看看门外有没有人偷听。”
“万一被那小子听到了不就完蛋了,我这叫谨慎,哪像你一样,每次都出事!”
“你,”男人脸一下子红透了,恼怒的指着老六。
段力推开他的手,喝了一口酒,“行了,老六谨慎点也不错,你以后多跟老六学学,别次次都出事,还要让我们帮你收拾烂摊子。”
段力吃了几颗花生米,靠在椅子上大笑。
“我养他,你们能不懂?”
“说实话,看着他叫我爹,挺爽的!晚上做梦我都能笑醒,真想把那个杂种从地里挖出来,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儿子叫我爹。”
“哈哈哈哈,本来是想杀了他的。”
“但我看这小子长得实在是像他老子,以后日子多无聊,把他当个玩意养着也没啥!”
“也许等我心情不好,找个好日子,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屋内几个男人的笑声震天响,恶心的,令人作呕的,得意的,丝毫不加掩饰的全都钻进段木的耳朵里。
段木手心被掐的青紫,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本应该是稚嫩天真的脸上布满阴云。
双目充血,眼泪一下一下的垂直落在地上。
“行了,别说了,过一会那小子该回来了。”
屋内几个人对视,低低的笑了起来,对老大佩服的五体投地。
屋外的段木,松开快被掐出血的手掌,掏出口袋里洗到发白的布,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擦掉脸上的泪。
闭了闭眼,看向天上悬挂着的月亮,双眼恢复平静。
他走进屋,段力冲着他招手,“儿子过来,看的怎么样了?”
段木乖乖的走过去,段方把他抱在怀里,捏了捏他软嫩的脸,嗤笑的说,“把杯子递给爹!”
段木乖乖的端酒杯喂他喝酒,拿花生米喂他吃。
段力揉了揉他的头发,“真是爹的好大儿。”
“爹,我一会想出去看电影,听说电影院新出了一个电影,我想去看!”
“爹陪我一起去看!”
段木抱着段力的胳膊撒娇但眼睛却不看他的眼睛,害怕自己忍不住会直接……!
段力原本还在想一会全都闹腾起来,大家每个人都要忙,还真没人帮忙看他。
这不是正好,让他去看电影,看完直接让人带着他去另一个房子里睡觉。
等天真正的黑下来,一切才真正的开始。
“你自己去,爹忙着呢,没空陪你去。”
段力从口袋里抽出来几张大团结塞到他手里,“去吧!”
“叫上那个什么大黑脸,脸上长斑的那个人陪你一起去!”
“好。”
段木从房间里走出来,屋内几个人笑着说,“大哥,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在养儿子呢!”
“你可别养出感情来,以后再不舍得!”
“去你大爷的!滚蛋!”
段木从地下密道走出来,通过前面走出去,他没带黑斑男,而是自己往外走。
走着走着,走到一棵树下面,突然被绊了一跤,趴在了地上。
过了一会,他才再站起来,只不过这次折返了路。
手掌心被磨破皮,出了血,抹着眼泪往回走。
过了一会,一个人影走到树下面,借着系鞋带的功夫,顺走了地上的东西。
段木红着眼睛跑回去,跑到房间抱着段力哭了起来,露出被磨破皮的手掌。
“疼……!”
“不就破点皮,娇气什么,撒点土蹭蹭就行了。”
“这么没用,别说是我儿子,老子嫌丢人。”
屋内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没出现。
可,院外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趁着夜黑,什么都看不清,守在院外的人都被悄悄地砍了脖子晕倒在地。
一共三队人。
一队从小院外往里进。
一队人从内部的另一个门进去,屋内有人负责接应。
傅瑾川带着一队人守在另一个秘密出口。
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惊动屋里的人。
一队人从外院由黑斑男打开门进来。
他带着人从密道走到上面,瘦高男看到是他松了警惕,不耐烦的说。
“你来来回回有意思没有,守好你的门去。”
“你急什么,我想来就来。”
瘦高男嘿了一声,就要反驳,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打晕了。
一行人慢着放轻脚步上来,黑斑男带着两个背着麻袋的人走出去,门外的几个守着的人看到是他也放松了警惕。
只当是又有新货了。
做他们这行的最不缺的就是迷药。
三人动作很快,拿着布盖在他们脸上,人被拖到屋里,门外把守的人换了人重新站好。
院子里没人,大家都兴奋的聚在后面庆祝,都在喝酒。
后院的动静也渐渐变小了。
可是,一切都太过于安静了,太安静了就容易让人起疑心。
老六从屋里出来上茅房,从茅房出来,吹了吹风,本就没多少醉意,脑袋更清醒了。
感觉院子里的闹腾声小了很多。
他试探性的叫了几个人,没人应答。
不对劲!哪里都透露着不对劲。
他快速跑回去瞪大眼睛,浑身冒汗,汗毛炸立,“外面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