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方天利吓得发抖，差点就要跪下了，幸好有雷尼扶住了他，“将军饶命！”
步丰继续喝道：“快说！”
“我…我…”方天利忽然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大声道：“制药的人就是我！”
“胡说！”步丰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信他，“制药之人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方天利咬紧牙关，不愿意再开口。
这下，步丰的脸色更难看了。
程雯皱眉，轻轻碰一下陶霖，示意他管管。
陶霖点头，朝步丰开口道：“将军，利叔是我们的朋友，别吓着他了。”
“……”步丰尴尬地咳了一下，“抱歉，习惯了，不知不觉就……”
他尽量扯出笑容，对方天利解释道：“我只是想要跟制药之人合作，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方天利一愣，还是有点不信，“那刚刚您说要用点手段……”
“对呀，用利益诱惑，也是一种手段。”
“……”早说嘛。
在扬的人，除了方乐生外，都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步丰。
步丰无奈摊手，“一不小心就职业病犯了，我也没办法。”
方天利忐忑不安地问道：“你真的不会伤害他？”
“当然。我是想要秘药提升军中战士的战力而已，我伤害他干嘛？”
“哦。”方天利纠结了一会儿，小声说道：“制药的其实是我儿子。”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他刚刚这么紧张，还非要冒名顶替。
“那你儿子为什么不愿意与我们军方合作？”
“不是他不想…而是…而是他不能。”
步丰更疑惑了，“为什么不能？”
方天利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吞吞吐吐道：“其实…其实那药是失败品。”
“什么？！”苏成宇发出惊呼，他冲过去扯着方天利的领子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方天利羞愧地低下头，弱弱道：“那药是失败品。”
“那你儿子还拿出来卖？”
“对不起……”
步丰没想到苏成宇的反应会这么大，“你干嘛？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我能不激动吗？我是第一个买药给我弟吃的，要是吃出问题了该怎么办？”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又吼道：“已经出问题了，我弟已经吃失忆了。”
“……”步丰张张嘴，觉得还是别劝了，等他发完疯再说。
陶霖无奈扶额，“哥，你冷静一点。我没事，好好的。”
“嗯？”苏成宇回头看他一眼，固执道：“可是你失忆了。”
程雯虽然也对卖药之人的不负责感到生气，但她还是开口帮忙解释道，“表哥，他失忆真不是因为药失败了，而是力量冲击太大。”
“真的？”
“嗯。”程雯点头，眼里满是肯定，“相信我。”
“哦。”苏成宇这才放开方天利，回位置坐好，“那药没问题他为什么说是失败品？”
程雯大概已经猜到了，可她却向方天利抛出话题，让他自己回答。
“利叔，你说的失败品指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药力不稳定。有的药力极强，会给人体造成极大的伤害；有的又药力太小，根本没有作用。”
“啊？这……”苏成宇不懂药理方面的东西，但他此刻非常好奇同一种药是怎么做成这个样子的？
“那医院最近一直在卖这种药，为什么没有人出来投诉？”
方天利瞄了步丰一眼，小声解释道：“因为欧文医生会跟每一个买药的人说‘药效因人而异’，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怀疑。”
步丰冷笑道：“所以你儿子听说军方要合作就害怕了，怕事情暴露所以才不肯合作的？”
“嗯。”
“哎……”步丰叹气，转头吩咐方乐生，“你等会儿到医院去，让那个医生停止售药。”
“是。”
“此事我会派人去查，若是有人因你儿子的药出事，那他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要。”方天利拼命哀求道：“他不是故意的，他一开始不知道会这样，后来知道了，可是…可是大家都想提升力量，都想要秘药，所以他才会一错再错的……”
这个倒是事实。
步丰想了想，抬头问陶霖：“你说这药还能用吗？”
陶霖一脸迷茫：干嘛要问我？
步丰催促道：“问你话呢。”
陶霖哪懂这些呀，他偷偷用余光去看程雯。
在看到程雯点头的瞬间，陶霖答道：“能用。”
“为什么？”
“呃……”
程雯直接开口道：“这个药虽然还存在问题，但却是真实有效的，你们拿回去多研究研究说不定就成了，别浪费嘛。”
步丰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那就按原计划进行。”
方天利紧张道：“那我儿子……”
“你儿子的事之后再说，有功就赏，有错就罚。”说完，步丰站起来，厉声道：“带我们去找你儿子吧。”
“是。”方天利不敢怠慢，赶紧带着步丰与方乐生往外走。
雷尼不放心，便跟程雯打声招呼也跟了去。
他们走后，苏成宇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弟妹，阿霖真的没事？”
“嗯。医生不都说了嘛，没事的。”
看罗兰娜不说话，一直低头捣鼓着她的光脑，苏成宇好奇问道：“娜娜，你干嘛呢？”
“发信息。”罗兰娜抬头，一脸懊悔，“我弟昨天也去买了药，我要问问他怎么样了。”
苏成宇一听，也急了，赶紧凑过去看信息，“我小舅子没事吧？”
过了一会儿，两人同时舒出一口气。
“还好没事。”
步丰的速度很快，一个下午就把秘药全部禁了，并把方天利的儿子方世豪带回了军队。
出于好奇，陶霖发信息问了一下调查结果。
幸运的是，并没有人因为秘药出事，所以这事也算是过去了。方世豪虽然被罚了很多钱，可后续如果秘药的药力能够稳定的话，他还是会有奖赏的。
晚上睡觉前，陶霖把程雯搂在怀里，跟她慢悠悠地聊着天。
“你说我的失忆什么时候能好呢?”
“不知道。”
“如果我永远想不起来了，你会觉得遗憾吗？”
程雯想了一下，回答道：“不会，因为我还记得，所以遗憾的人应该是你。”
“好像也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程雯忽然说道：“我可能要再留一阵子了。”
“嗯？”陶霖惊喜道：“真的？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了？”
“之前不是想弄传送阵吗？后来又老是不放心，所以一直没弄，现在我们有自己的房子了，可以先把这事办了。”
“嗯，那就再留一阵子，多陪陪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