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军正在上课。
因为黄小雯打过招呼，沈瑜很顺利就进来了。
“肚子还疼吗？要不要送你去医务室。”
老杨笑眯眯望着他。
那一双狭长的眼睛仿佛看透了一切。
“不用，已经好多了。”
沈瑜拒绝，并回到了座位。
陈佳茹侧目看了他一眼，继续认真做笔记。
老曹撑着脑袋，笑呵呵的：“瑜子，干甚去了？”
“去车站给你买橘子！”沈瑜想也不想说道。
老曹脸瞬间绿了：“滚，老子才是你爹。”
沈瑜耸耸肩，没说话。
谁是儿子谁是爹，一目了然！
一节课很快过去。
进入年底，天气愈发寒冷。
因为南方没有地暖，大家都是肉身抗冻。
门窗几乎都是关着的，不是上厕所，几乎没人出去。
大家坐在教室写作业或吹牛。
周睿拧开水杯，杯口氤氲出的白色水雾有些浓郁，像一团小小的、温暖的云，眨眼间，镜片上迅速凝结了一层细密的白雾。
喝完水，他摘下眼镜，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取出纸巾轻轻擦拭。
宋思雪正在跟陈佳悦讲题。
好半晌，悦姐恍然大悟。
她搂着闺蜜肩膀，笑嘻嘻道：“思雪你太聪明了，这么复杂的题目一下子就解开了。”
宋思雪挽了下刘海，声音温柔：“聪明谈不上，主要是题目做的多，这题我类似的。”
周睿重新戴上眼镜，认真道。
“题海战术虽然不推崇，但必要的习题还是要做的，可以丰富你的知识库，下次遇到类似的，你就会了。”
陈佳悦往后一仰，懒洋洋道：“做题太枯燥了，睿神，有没有那种简单学一下，就能提高成绩的办法？”
周睿瞅了她一眼。
心说，你在想屁吃。
忽然，他又觉得这话莫名熟悉...好像曹光耀以前也这么问过他。
听到这话，宋思雪笑而不语。
这种话也就悦悦能说出来。
一直埋头做笔记的郭飞都被逗笑了，抬头说道。
“想啥呢，要是能不劳而获，高考的意义在哪里？”
“哎，说的也是，看来只能继续耗费我的脑细胞了。”
陈佳悦揉了揉太阳穴。
“中午换座位，咱们还是一起吗？”
宋思雪怔了下，微不可察瞥了一眼周睿。
恰好周睿也在看她。
两人目光交汇，轻轻点头。
“好。”
......
临近中午。
班上目前最大的事情就是换位置。
沈瑜成绩暴涨，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很多人向他发出邀请，希望可以当同桌。
陈佳茹鼓着腮帮子，盯着面前这些坏人。
他是我的！
沈瑜打发走这些同学，转头看向小小茹，笑道。
“阿茹，哥们为了你拒绝了一群人，态度可以吧！”
陈佳茹眼神微动：“下午请你喝水。”
似乎觉得不够，犹豫一下，她又补充一句。
“以后我的零食就是你的零食！”
沈瑜愣住了，嘴角莞尔。
零食就是她的一切，能说出这话怕已是她能给出的最大诚意。
孩子太实在了。
“成交。”
一直偷偷视奸的曹光耀不屑一笑：“玛德，又一个单纯少女被狗骗了！”
“狗说谁呢？”沈瑜反问。
老曹不说话了。
陈佳茹看着曹光耀，小脸非常认真。
“他不会骗我的！”
曹光耀捂着胸口，一脸难受。
尼玛，这一刀的暴击是怎么回事。
后面赵家明嗤笑道：“自作孽不可活！”
顾灿阳收起手机，一脸满足。
昨天和今天九连胜，爽的不要不要的。
他知道自己马上就会遭到系统制裁，所以，顾灿阳最近都不会再碰农药了。
偶尔要宠幸一下别的游戏。
不能厚此薄彼。
看了一眼日历，杨凯笑道：“圣诞节要来了！”
“那咋了，哥们从不过洋节！”曹光耀扬了扬头发。
沈瑜笑了：“谁他妈去年偷我苹果吃。”
闻言，众人齐刷刷看向曹光耀。
诧异、震惊、嘲笑......
老曹有点绷不住，脸颊涨成了猪肝色。
“尼玛，说话要讲证据的，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我有照片和视频！”沈瑜举了举手机。
“义父，我错了，义父，别和其他人说...”老曹瞬间怂了。
沈瑜叹了口气：“好吧，谁让当爹的心软呢，放过你了。”
“谢谢义父。”
“骗你的，喊爹我也要告诉别人你偷我苹果。”
“玛德，你个出生......”
去年平安夜，沈瑜收到了不少苹果。
老曹有些眼红，趁他去厕所的时候，狠狠吃了几个。
回来装傻，说自己不知道。
岂不知，沈瑜早在外面偷偷注视着一切，顺便录下了证据。
这货还请他吃了一周的午饭。
“太low了，阿耀，你居然干这种没品的事情。”赵家明一脸鄙视：“难道没有妹子给你送苹果？”
作为纯洁的学生时代，很多人跟异性说几句都会眼红，对视也会害羞。
平安夜的苹果可以隐晦表达自己的感情。
当然也有部分是纯友谊。
不过受到的苹果越多，证明人缘越好，其中也包括异性缘。
闻言，老曹红温了，嘴硬道：“怎么可能没有，那苹果多到我课桌都装不下，哥们的魅力你不清楚？”
“哈哈哈，可以，今年看你表现。”赵家明笑得不行。
黄小雯说道：“要买苹果，最好提前几天，不然价格会疯涨的。”
众人点头。
一旦和节日沾上关系，某些东西的价格就会暴涨。
比如玫瑰、苹果......
平时几块钱一斤的苹果，在平安夜那天，小卖部能卖到10块一个！
而且去晚了还买不到。
简直就是暴利！
老实说，要是没有系统，沈瑜都有点想摆摊了。
这生意非常简单，就是苹果＋礼盒...毫无操作难度。
只是有一点比较麻烦。
要是被教导处的纪律老师逮到，可能会拆你摊子，没收一切东西。
但是风险与收益成正比啊。
去年有学生干了，运气好没被逮到。
据说一晚上挣了好几千。
林秋然很羡慕。
可惜，她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成本。
过道对面的乔颖一直听着几人讲话，心里若有所思。
她在蓉城那边的学校，平安夜也收到许多男生送的苹果。
还有借机向她表白的。
这是一个机会啊。
“舟哥，你在一中估计很受欢迎吧？”
“那当然。”
“那你平安夜有收到女生的苹果吗？”
许云舟得意一笑：“阿鹏，我高一的时候，不仅班上女生送我苹果，还有其他班以及高年级的学姐。”
“不是我吹，哥们要是想谈恋爱，女朋友都不知道换几个了。”
“牛牛牛，不愧是舟哥。”
王鹏竖起大拇指，勉强笑道。
因为至少要和许云舟当一个月同桌。
他尽力催眠自己，一定要接受逼王。
这货虽然爱装，但对自己还不错，中午又是请他吃饭，又是买饮料。
除了爱装逼，这人没什么明显的缺点。
只需要适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