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展博无助地看着陆烨行,这个为爱偏执的陆赛尔,是你们陆家的“杰作”。
“好了好了,我今天还要去工作,以后再来看你。”池展博假意说道,抓住陆赛尔的手,毫不留情地扯下。
陆赛尔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赛尔,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找护士,哥去公司了。”陆烨行交代道。
三人都走出了病房。
陆烨行喊住了林晚意:
“抱歉,赛尔她脾气太犟了,我给你道歉,没有管教好妹妹。”
看到他这个伏低做小的样子,林晚意感受到了他的诚意,也没打算再追究。
“没事,等她养好伤要紧。”
池展博看了一眼陆赛尔的病房,无比担忧:
“陆先生,是不是该给你妹妹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她这样子性格都偏执了。”
陆烨行冷冽的视线一扫池展博,语气像淬了冰块:
“池展博,你要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和我妹妹结婚的打算,为什么要和她做男女朋友?”
池展博一下被问住了,那“一年之期”的约定要是让陆烨行知道了,恐怕会被当场打死吧。
“陆先生,起初我并不知道令妹的性格,一年了实在招架不住。”
“性格不合”是很多情侣、夫妻散伙的主要原因,也是最体面最和气的原因。
陆烨行本来还想质问池展博,被他这么一说也无话可以反驳。
确实,赛尔的性格过于倔强。
“池先生,拜托你一件事,有空多来看看赛尔,等她养好伤,这个请求可能有些过,还请你看在她从前为你付出的份上。”
为了妹妹,陆烨行头回这样低声下气地恳求一个人,还用了“拜托”“请求”等等字眼。
林晚意心头像被刺了一下。
他会为了自己这样做吗?亲妹妹才是值得他伏低做小的那个人。
池展博忍着不耐烦,该断就断了,自己也挨了陆赛尔和陆烨行的打,还不够?这会又求着自己给陆赛尔“心灵安慰”?
他正要开口拒绝,一想到林晚意也在这家医院,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陆烨行感激地道了声“谢谢”,又凑近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别想再打我老婆主意。”
两个男人眼神交汇,空气中充满了硝烟的味道。
交代完,陆烨行就离开医院去公司。
池展博送林晚意回到病房,抓着病房的门来回摇晃着看,眼神爬上丝丝担忧:
“这门一点都不牢靠,怪不得刚才陆赛尔一下推开了。”
他显然也担心陆赛尔会再来找林晚意的麻烦,这小丫头为爱疯批到了一定程度。
“晚意,换家医院?”
一模一样的话,让林晚意忍俊不禁:
“不麻烦了,我今天下午就办理出院吧,回去休养和在医院里一样的。”
池展博向她走近一步:
“你确定你可以出院了?脑震荡不是小事,还有你被打的那些伤,都痊愈了?陆烨行怎么想的,明明知道他妹妹把你当仇人,还把她妹妹也接进这家医院。”
说到这,池展博面带歉意地,抿了抿唇,说道:
“是我的问题,带累了你,晚意,我去和陆赛尔说,让她转院。”
林晚意赶紧拦住他,陆赛尔若真听了他的话转院,陆烨行肯定不依,又要扯不干净了。
“我可以的。”
池展博实在不放心,还想再劝说林晚意,却被家里一个电话喊走。
吵吵嚷嚷了一上午,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林晚意这才想起原本要找江澜商量小文的事,就被他们给打断了。
她走出病房,去江澜办公室里找他。
办公室开着门,林晚意斜斜地站在门口,朝里喊了一声:
“江澜?”
只听到一阵高跟鞋仓促的动静,林晚意内心诧异,推开虚掩的门,赫然瞅见沈初初仓惶的背影。
她正扒着窗户朝外望,怎么看起来像是要从这里逃出去。
江澜的办公室不过是在二楼,就算跳下去也不会有事。
林晚意脑内警报拉响:
“沈初初,你闯江澜办公室做什么?”
被撞破,沈初初立刻换了一副镇定的面孔,两手握着戴妃提包的手柄:
“我等江医生,没挂到他的号,来他办公室等他有问题吗?”
林晚意警惕地上下打量着她,看不出她有什么毛病啊,找借口也得找个像样点的吧。
“你看病?脑子坏掉了?”
沈初初双眉一压,怒气萦绕全脸:
“怎么说话的,林晚意,我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咒我。”
林晚意哑然失笑,一试就被自己给试出来了:
“江澜是脑科医生,你脑子没问题找他看什么病?”
这个时候,江澜回来了,沈初初立马对他说道:
“江医生,我找你挂号,都没挂上,最近有点偏头痛,麻烦给我看看。”
沈初初边说边捂着左边脑袋,一副病西施的模样。
江澜直觉有问题,沈初初偏头疼说话还能这么利索?
“不好意思沈小姐,今天我不坐诊,你可以去找其他的医生。”
沈初初懊丧地微微张嘴,就告别离开了办公室。
直到高跟鞋的声音完全听不到了,林晚意才对江澜说道:
“刚才她在你办公室里鬼鬼祟祟的,听到我的声音,就要跳窗。”
江澜也料到了,一定是昨晚小文那个电话让她起疑心了,就来自己的办公室找什么资料。
他赶紧将昨晚那个电话的情况都告诉给林晚意。
“那个贱人,果然是她!撞掉了我的孩子,还在亲子鉴定书上搞手脚,我要去找她算账!”
林晚意近乎歇斯底里,等血淋淋的真相摆在自己面前,换做是谁都无法平静。
江澜立刻按住她的肩膀,俊眉紧皱:
“晚意,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没弄到证据是她做的。”
“那个录音不是证据吗?”
林晚意的白瞳仁泛起丝丝红血丝。
“她全都否认了啊!”
江澜低声提醒她,低下头自责地:
“是我打草惊蛇了,不然她也不会今天就溜进我的办公室。”
林晚意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咬牙切齿地:
“这个沈初初,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