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
江小鱼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划拉了几下，发出几声紊乱无序的声音。
台下的叶楚楚就迫不及待地嘲讽。
“江小鱼，这就是你说你会弹钢琴？”
“你为了跟我争强好胜，戏弄大家耽误大家的时间有意思吗？”
苏明秀看着三个评委老师：“评委老师，你们也看到了。”她手指着台上的江小鱼：“她就是故意来捣乱的，我建议直接把她轰出去。”
苏明秀说完很解气地看着江小鱼。
那些面试人也开始不满。
“这人看到人家会弹钢琴也说自己会弹，这不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就是，这种人就是人品不好，坚决不能让她进入文工团，免得一锅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负责声乐的许组长皱着眉头。
“江同志，如果你真的不会弹就不要勉强。”
在场那么多人，只有马冬梅神情担忧。
站在门口的高湛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台上的江小鱼，就在他抬脚向前走的时候，江小鱼笑了。
“各位评委老师，我刚刚只是在试音。”说着她坐下，修长的手指再次抚在琴键上。
“蹬蹬……”斗志昂扬的琴声在江小鱼修长灵活的手指下，像是有生命力一样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
江小鱼弹奏的是《保卫黄河》，表现的是在那段抗战时期，我们先烈前仆后继英勇不屈的革命精神。
随着音符的舞动，江小鱼眼前仿佛出现一幅幅抗战的壮烈画面。
曲闭，大礼堂落针可闻。
“啪啪……”
“好，弹的好！”
文工团的马团长从后台走了出来，带头鼓掌。
接着，台下就响起了你得雷鸣般的掌声。
除了叶楚楚和苏明秀，其他人都在鼓掌。
江小鱼微微鞠躬致谢。
这首《保卫黄河》是她的老师最喜欢的一首曲子，也是她练习最多的曲子。
也许是身在这年代，身在军营的原因。
她比以往更能感受其中的感情，弹奏出来的效果也意外的好。
她站在台上看着面色惨白，一脸不可置信的叶楚楚。
江小鱼走下舞台，马团长走到她面前，神情激动。
“这位同志，你这首《保卫黄河》弹奏的太好了，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文工团。”
江小鱼愣住了。
她已经在宣传部上班了，而且她对宣传部的工作很满意。
她没有换工作的打算。
她上台弹奏钢琴纯粹就是为了，让大家看清楚叶楚楚弹奏水平，灭她的威风。
她还没来的及解释，马团长就跟许组长说。
“许组长，你不是跟我埋怨没有会弹钢琴的人才，这不就有了，以后演出你不用再愁了。”
许组长也笑了，连声说道：“是是是，以后我再也不烦你了。”
之前叶楚楚弹奏的时候，许组长只是淡淡说句“不错”。
到了江小鱼这里就直接定下来了。
“江同志，你愿意加入我们文工团吗？”
江小鱼：……
她摸了摸下额头，硬着头皮说道：“团长，各位评委老师，其实我并没有报名参加这次的招聘。”
她一把拉过马冬梅：“我是陪我朋友马冬梅来的，她唱歌唱的很好。”
“各位评委老师能不能给她一个展示歌喉的机会？”
“至于你们要求会跳舞，她还年轻，还可以学。”
江小鱼真的拿马冬梅当朋友，她希望马冬梅能得到这份工作。
马团长看向三个组长：“怎么回事？”
“人家来面试唱歌，你们不给人家展示的机会？”
负责声乐的李组长笑：“团长，江同志你们误会了。”
“马冬梅的面试已经通过了，刚刚我们在外面已经听过了马冬梅同志的歌声了。”
马冬梅握住江小鱼的手，神情激动。
“真的吗？”
“我真的通过面试了吗？”
李组长再次点头：“是的，马冬梅同志，恭喜你成为我们文工团的一员。”
“啊，太好了。”
“小鱼，我终于成功了。”
江小鱼也替马冬梅高兴：“恭喜你，冬梅。”
马冬梅的事情解决了，马团长又说起江小鱼的事。
“江同志，你的钢琴弹奏的非常好，是我们文工团急需的人才。”
“虽然你没有提交报名申请，我可以破格录用你。”
“你愿意加入我们文工团吗？”
马团长看着江小鱼，眼神炙热，对人才的渴望的炙热。
江小鱼陷入两难，斟酌着要怎么拒绝这份热情邀约。
“这不合规矩！”
苏明秀拉着叶楚楚上前。
“马团长，这个江小鱼明明没有报名，她就没有资格参加这次面试。”
马团长面色凝重，苏明秀说的是事实。
部队的任何单位招人，都要严格按照流程走。
许组长脸色也不好看。
苏明秀脸上闪过得意：“马团长，恐怕你还不知道，这个江小鱼现在已经在宣传部工作了。”
“如果她又在文工团工作，那她就一个人占了两个岗位。”
“现在家属大院有多少家属没有工作，你也不怕被人说你乱用私权给团长太太强安排工作？”
眼看着马团长的脸色越来越黑，江小鱼赶紧解释。
“马团长，我现在确实是在一团宣传部工作。”
“刚刚上台表演也是一时技痒，给你们造成了困扰，实在抱歉。”江小鱼的态度十分诚恳。
马团长皱眉沉思，许组长满脸惋惜。
苏明秀对着叶楚楚使了一个眼色继续说道：“马团长，你刚来，没有听到我女儿楚楚弹奏钢琴，要不让我女儿再弹一次？”
苏明秀不懂得钢琴，也分不清谁弹的好谁弹的不好。
可叶楚楚肯定知道自己的水平不如江小鱼。
她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但面对马团长的目光仍旧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马团长看向许组长：“这位女同志也会弹钢琴？”
“是的，除了江同志外，也就这位叶楚楚同志会弹钢琴。”
马团长顿了一会。
“许组长，这位叶楚楚同志既然也会弹钢琴，那你就收到你小组。”
话音刚落，苏明秀就说：“谢谢团长，谢谢许组长。”
叶楚楚也连声说道：“谢谢团长，谢谢许组长，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努力工作。”
马团长微微点头了，又看向江小鱼。
“江同志，你是我们文工团需要的人才，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下加入我们文工团。”
“如果你顾虑宣传部那边不放人，我可以出面跟你们张部长商量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江小鱼陷入了两难，如果在不影响宣传部的工作。
她倒是可以考虑来文工团这里兼职。
“那就麻烦马团长了。”
江小鱼最终还是松口了。
苏明秀又不干了，大声嚷嚷：“马团长，是不是因为高团长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特殊对待江小鱼？”
“叶副团夫人，请你慎言！”
高湛从礼堂门口踏步而进，神情十分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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