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的默认就等于承认。
“江同志，麻烦你扶我去卫生间，谢谢。”
高湛又变回白天那个客气陌生的模样。
要不是这里只有他和江小鱼，他肯定不会跟江小鱼说这么难为情的话。
江小鱼没回答他的话，低头从床底拿出一个尿壶。
“医生说你还不能下床，用这个。”江小鱼说着不由分说要去解开他的裤头。
高湛彻底急了，抓住江小鱼的手不让她继续。
“江同志，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高湛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想找个地洞钻。
“你前两天小解也是我帮你接的，你不愿意我伺候你，难道你还想要叶楚楚伺候你？”
江小鱼脸上带了点怒意，仿佛高湛要是说想要叶楚楚伺候他，她就没完。
好在高湛还算是拎得清。
“不是。”
“我跟楚……”高湛对上江小鱼刀人的目光，又改口道：“我跟叶楚楚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最好，要是我发现你见异思迁，我就……”江小鱼用另外一只手解开高湛的裤头，动作明显比之前粗鲁多了。
威胁的意味也很明显。
人有三急。
高湛不再挣扎，闭上眼睛，一副生无可恋。
他任由江小鱼帮他解决生理问题。
江小鱼处理好，从卫生间出来之后看见高湛还在闭眼装睡。
江小鱼大眼睛转了转，转身，拖鞋，上了高湛的床。
高湛猛地睁大了眼睛，眼色略带惊恐。
“你，你想干嘛？”
江小鱼：……
你这个样子，我能干嘛？
当然，这话她不会说出来。
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模样委委屈屈。
“那边窗有声音，我害怕。”
老天似乎也在帮她，她话音刚落，窗户外就那么巧地发出“框”的一声。
“老公，我害怕……”
江小鱼顺势抱得更紧，小脑袋紧紧地挨着高湛肩膀处。
昏黄的灯光下，传来一声叹息。
不一会，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下雨声。
一场秋月一场寒。
江小鱼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后背有些凉，她下意识地往身前热源靠近。
高湛是被热醒的，内热加外热。
他脑袋失忆了，但是身体没有。
他的身体好像比他本人更加诚实，本能地诉说自己的需求。
他一夜无眠，直到天破晓才睡着。
江小鱼则相反，自从得知高湛受伤后她就没有真正睡过觉。
今天晚上是她睡的最安稳的一个晚上。
次日一大早，江萍和高建设两夫妻提着早餐和水果回到医院。
他们身后跟着打扮精致俏丽，脚踩高跟鞋的叶楚楚。
“小鱼，小湛。”
江萍敲了几下门，里面没动静。
“怕不是出去做检查了吧？”
“有可能。”
昨天医生还说高湛有些检查要今天空腹做。
江萍和高建设没想太多就推门而进了。
刚推开门，他们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就听到叶楚楚尖叫。
“啊……”
叶楚楚指着床上，气冲冲地走过去，表情愤怒地指着床上。
“江小鱼，你不要脸！”
放好东西的江萍也跑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当她看到躺在床上紧挨在一起的高湛江小鱼，就瞪了叶楚楚一眼。
“楚楚，他们俩是夫妻，在一张床上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况且他们两个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也没什么见不得人。
高建设背过身，皱眉。
叶楚楚的反应太夸张了，就他儿子现在的身体状况，就是想做坏事也无能为力。
高湛：……
我谢谢你，爸。
被吵醒的江小鱼没好气地瞪着叶楚楚。
“叶楚楚，一大早就你鬼嚎什么，有病就去看医生。”江小鱼整理下衣服就下了床。
高湛垂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叶楚楚接连被说，面上就露出委屈神色。
江萍说她，她不敢还嘴。
但她从来没有想要低江小鱼一头，无论是口头上的输赢还是其他方面的。
“江小鱼，明明有那么多张床你不睡，你偏要和景哥挤一起，你就不怕压到他伤口吗？”
“你怎么就那么自私，根本就不考虑景哥的身体状况。”
“要是景哥的伤口裂开了，你负得责吗？”叶楚楚说话的时候看向江萍。
她认为事关高湛的身体问题，江萍就会站在她这一边。
然而，江萍跟高建设忙着弄早餐，压根就没看她。
江小鱼笑了，笑吟吟地走到叶楚楚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啧啧……”
“你穿得这么漂亮，我都差点以为你是来跟我抢老公了。”
叶楚楚听到江小鱼夸她漂亮，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但是你的对象黄为之不是在京市吗？你跑这里发什么骚？”
“我们夫妻怎么睡觉难道还要跟你打报告，吃饱撑着了吧？”江小鱼说着就把她往外推。
“出去，出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江小鱼手劲大，穿着高跟鞋的叶楚楚被推得连连后退，没有还手之力。
叶楚楚都快要急哭了，连忙大喊。
“萍姨，高叔叔，你们也不管管她。”
江萍和高建设也整理好了东西，也往门口走去。
“楚楚，我们先出去，我们在这里不方便。”
叶楚楚听不明白江萍的话，反问。
“有什么不方便？”
“那她为什么不出去？”
她是指江小鱼。
江萍板着脸：“楚楚，小湛他要洗漱，小鱼要帮他。”语气已经不耐烦。
江小鱼笑：“叶同志难道也想帮我老公提尿壶？”
“江小鱼！”
这次发出吼叫的是高湛。
江萍把叶楚楚拉了出去，江小鱼把门反锁。
她动作利索地从床底拿出尿壶，动作自然地重复做昨天半夜的动作，动作一气呵成。
高湛全程红脸，闭眼装死。
江小鱼又给高湛简单擦拭了身体，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江小鱼打开门，就对上叶楚楚带着恨意的眼神。
得了，江小鱼可太熟悉这个眼神了。
这货肯定又在憋着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