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刚在手机上确认了航班信息，屏幕上显示着“订票成功”的绿色字样，心中稍微松了口气。
他收起手机，站在路边朝着来往的出租车招手。
“铃铃铃——”
正当一辆出租车向他靠近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光头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李光是吧！我是林城市警察局的朱宁，你的身份信息已被录入全州在逃人员数据库，现依法通知你配合调查。”电话那头传来朱警官严肃的声音。
“明早10点前到林城市公安局找我，带上身份证。若需亲属陪同，我们可协调安排。”
光头仍然心怀侥幸：“我……我犯了什么事？”
“你的行为涉嫌诈骗罪、虚假诉讼罪……目前证据确凿。”
“但主动投案算自首，法院量刑时会优先考虑减轻处罚。若等我们抓捕，你将会丧失自首情节减轻处罚的机会。”
光头心中一惊，没想到“那位”动作这么快，他甚至都没有搞清楚对方是谁。
就已经把自己查了个底掉。想来莫律师估计已经栽了。
飞机场是不能去了！光头并不像那些大老板一样有多本护照，可以顺利登机。
但是龙有龙道蛇有蛇道，光头心中已然有了备选方案。
挂断电话后，光头紧了紧头上的帽子，“师傅，去市郊大蛇拆车厂。”
二十分钟后，他来到了市郊的大蛇拆车厂。这里远离市区，四周荒芜，正是那种不会有人注意的地方。
拆车厂面废弃的汽车零件堆的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
这个拆车厂的老板，表面上是做废车回收生意，实际上却是做那种偷渡的勾当。
光头曾经通过某些渠道知道了这个秘密，没想到今天竟然要用上。
他在这堆积成山的汽车配件中寻找着老板的影子，脚下时不时的踩到不知名的零配件。
“干什么的”
一声粗犷的喊声从废料堆后传来，光头循声望去，看到一个身型消瘦的中年男子，从一辆报废的厢货后走了出来。
“是头哥吗？”光头试探性地问道。
那人一愣，上下打量着光头：“你是谁？”
光头想了想之前听说过的暗语，压低声音道：“我想要清关，一件货。”
这里的清关，就是要出国，一件货就指的他自己。
头哥听到这话，神色变得警觉起来，仔细打量了光头一眼，然后朝他招了招手：“你跟我来吧。”
光头跟着头哥绕过几堆废料，来到拆车厂深处停着的一辆房车前。
从外表看，这辆房车并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但车内的环境却出乎意料的好。
“坐吧。”头哥指了指椅子，自己也坐了下来，“你想好了，12万一个人，3个人等人齐就走。”
光头有些着急地搓着手："我近期就要走的，能不能快点？"
头哥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身上有案子是吧？不过这边有这边的规矩……”
话还没说完，头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头哥接通电话，对面说了两句话，他的脸色瞬间大变，对光头摆摆手，便匆忙离开了房车。
光头一个人坐在房车里，心中忐忑不安。
透过车窗，他能看到头哥在外面接电话，神情严肃，时不时朝房车这边看一眼。
没多久，头哥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意外的神色：“现在人齐了，你要现在走吗？”
光头闻言连连点头，此时他慌乱无措：“要尽快，最好就今天走，明天就来不及了！”
“行，那现在就准备。”头哥伸出手，“身份证和手机交出来，这是规矩。”
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了身份证和手机递给头哥。
不久后，他们便坐上了一辆看起来普通的大巴车。
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两个壮硕的男子低头沉默不语，应该就是头哥说的另外“两件货”。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驶，头哥坐在光头旁边，压低声音道：“这次我们先去缅州，那边很多华人，你到了那边和在中州府没什么区别的！”
——
丽瑞市是云省和缅州府交界处的城市，随着车子越来越靠近边境，光头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到那边，手机、支付什么都正常使用，你过去那边再给我钱也一样的！”头哥似乎看出了他的紧张，安慰道。
当汽车刚刚驶过丽瑞市区时，前方便出现了检查站。
几名内卫军人和边防警察设置了路障，拦停了所有过往车辆。
“配合检查，不要紧张。”头哥低声提醒道。
大巴车缓缓停下，一名警察上车查看证件，另一名警察则牵着一只德国牧羊犬在车厢内嗅闻。
或许是头哥真的有些能力，检查证件的警察对着证件看着眼前几人，意外的没有多问什么，检查持续了大约十分钟，警察最终挥手放行。
车子继续前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大巴车在一个偏僻的村庄停了下来。这里远离主要道路，四周都是茂密的山林。
“下车，换交通工具。”头哥说道。
头哥带着他们穿过一片密林，来到了一条小河边。
河对岸就是缅州府的土地。几个当地的向导早已等在那里，他们熟练地搬出一艘橡皮艇。
“从这里过去就到了。过了河，那边有人接你们。到时候直接把钱给他们就行！”头哥拍了拍光头，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