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杜母看起来,这就和蚂蚁搬家没什么区别,这都买的是啥啊?
每人几块布,为了一个布头在那里你扯我扯的半天,再就是几罐子盐,嘚瑟了老半天。
现在杜母最喜欢的就是和金花一起坐在祭祀台上面的小棚子里,是的,苗喊山给杜母在台子上做了一个小棚子,晒不着也吹不着。
要说杜母,看起来冷冰冰的,还老爱瞪人,可是这银子给的痛快啊,这一个小草棚子,不过半天时间,就花不了十几文钱。
人家可好,直接给了搭棚子的三个老爷们每人一两银子,几乎把寨子里的人都眼红疯了。
这老太太多好,不仅仅有钱,还长得好看,瞪眼算什么,自己要是这么有钱,路边的草都要瞪几眼。
就这样,杜母成了寨子里最受欢迎的人了。
陈母,也受欢迎,她和气,不挑食,对于寨子里的八卦那是没有一点反抗力,于是,每天嘴巴能不会停的妇人们,几乎把前八辈子的八卦都告诉她了。
陈母觉得,自己儿子这门亲结的好,等过年了,这府里的下人就留管家一家子就行了,其他的下人都是在海州雇的,没必要了,都散了去,自己就住寨子里了。
又省钱,又好玩,再也不要每天等着陈父带自己玩了,这么多人,天不亮就有人叫自己了。
陈母可是好好的算了一笔账的,这家里的下人们要养活,不也得花钱。
自己住到寨子里,这寨子里的猪肉归自己买,就算是交了饭钱了呗,又不贵。
王永吉带着两个小的给金花磕了头,金花有点接受不了,为什么弟弟要找两个一黑一白的女子,这是,每天都在学下围棋吗?
可是都是弟弟的人了,那也就每人给个五两银子的小元宝而已吧。
刘有田看了也没说话,这小舅子的口味,哎,算了,从小没爹娘管着,自己也照顾的不尽心,算了,怪自己。
海珠到了寨子,自然就是陪着冬花,大姐肚子这么大了,看的海珠羡慕的紧。
小菠萝没事儿做,天天搁瀑布下面唱歌,山里的鸟都不能好好过年了。
寨子里过年,除了热闹就是吃的饱,没什么仪式,也没什么祭祖的规矩,都在老家山里呢,再说了,这么远,能收到吗?
可别半路被劫道了。
城里的铺子大多都关了门,这黎清明提亲后,神气了好长时间,逢人就说知府是自己的大舅子。
这花花轿子谁不抬?那肯定是收到一堆的奉承话啊。
那些不明真相的,想了想,没错啊,这不是听说知府前段日子回京城,接了自己的爹娘来海州吗?
这黎清明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在花楼里,黎清明和一堆狐朋狗友混迹了三四天,越来越觉得,宋灵儿比花楼的女子强了不知多少倍。
不尽兴的黎清明又来到了小院里,可惜宋灵儿早就去了寨子里,只能摇摇头,这门亲还是要早点成。
脑子昏昏的黎清明回了家,不理会母亲的责骂,倒头就睡。
妇人,怎懂这男子之乐?
只是,年夜饭大家正在尽心的喝酒划拳的时候,小菠萝还在台子上跳起舞来,整个寨子都在欢乐。
“啊!”
冬花悄悄的哼了一句,海珠连忙过去,“大姐,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看。”
“你扶我回屋子,我觉得有点不太对,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
王永吉正在乐呵呵的看着杜父吹牛皮,苗喊山和苗好养的一惊一乍的表情,非常好的取悦杜父。
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冬花,咦,人呢?
心里有点不安,连忙起身,跑回小卖部,没人。
这正吃着饭呢,忽然回屋子了?
王永吉心里更加着急了,月份还没到呢,估计还要十来天才出来呢,这会儿,不会是要生了吧?
进了屋子,就看见冬花躺在床上,海珠在忙碌着,这孩子要用的东西,再就是垫床用的旧被子都拿出来了。
“爷,我看着好像是要生了,以前我阿妈生妹妹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嗯嗯,你守着你大姐,我去喊人。”
喊谁啊,只能去喊岳母啊,宋燕儿还在看陈慧慧划拳呢,听到王永吉这么一说,立马就到妇人中间抓了一个人。
“憨子娘,你喊几个人,我家冬花好像发动了。”
几个妇人瓜子一扔,这冬花发动了,去去去,憨子娘就是接生婆,从一个不专业的,现在接生了寨子里所有孩子,变成了一个非常专业的了。
“应该还要一会儿,这你们谁去舀碗鸡汤放灶边热着。”
这个时候生孩子,都不要准备吃的,有的是。
王永吉没做声,大伙儿要爷们出去,反正也帮不上忙。
走到柜子里,翻出一包参片,拉着海珠,“你看着你大姐,要是她没力气了,你就给她吃这个。”
海珠接过来,点点头,“知道了,爷你出去吧,我在这里呢。”
王永吉没有心思再去喝酒吃饭了,一个人默默的守着门口,这,自己要做爹了啊。
苗好养今日很开心。
三妞给家里寄了一百两银子回来,还说,自己学会写信了,那个小姐很和气,和自己玩的挺好的,要爹娘不要挂念。
然后,耿野也给家里寄了银子,可是在信里反复的说明着,这银子是要给三妞的,爹娘不准动。
哼,老婆奴,这媳妇还没娶到手呢,这么怕干什么,又不是打不过。
这几个女婿中,唯一有可能打的过女儿的,估计就只有耿野了,可惜了,怕成这个样子。
苗喊山看着自己媳妇去了冬花的屋子,心里想着估计是要生孩子的事儿了。
这孩子会挑时间啦,这大过年的过生辰,怎么都不会少口吃的,看样子,是个有福气的。
吃过乐过,这大饭桌上,基本就只留下了一些老爷们。
宋宝强本来就不好酒,这个时候早就回了屋子,宋灵儿坐在对面,正低着头听训呢。
“这男女成婚后,男子就是女子的天,你切不可学那些愚妇,在家大呼小叫的,听到了吗?你夫家可是秀才,多有脸面的事情。”
看着杨氏也站在身旁,不由得再加上一句,“要是不守妇道,你被夫家嫌弃,我这里是定要你好看的,记住了吗?”
宋灵儿想起那个沉塘的女子,不由得双脚都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