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录音发过来，我让节目组连夜审核。”
张导爽快地答应，“不过，如果质量不过关，我可不会放水啊。”
陆小白自信满满，“放心，绝对让您满意。”
许南乔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有些担忧：“万一他们还是不满意怎么办？”
“对自己有点信心，天后大人。”
陆小白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连我都听得起鸡皮疙瘩，张导肯定也会惊艳的。”
许南乔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娇嗔，“就你会哄我。”
他们这次足足等了5个小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挂钟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每一声都像在提醒他们时间的流逝。
到了最后，就连陆小白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
终于，张浩然的电话再次打来。
“这两首歌绝了！陆老师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而且，南乔的戏腔处理得相当惊艳，完全符合春晚的要求！”
他的声音兴奋得发颤。
陆小白故意开了免提。
许南乔脸颊微红，眼里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那审核……”陆小白故意拉长语调。
“直接过！3天后就安排彩排，你们准备一下。”
张导斩钉截铁地说道。
“另外我们决定，把顾清梧的歌换下来！”
挂断电话前，他又补充了一句。
“哈哈哈！”
陆小白高兴地笑了起来，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敢在我面前玩花招？弄不死你！
“老公，这次太感谢你了！”
“今晚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许南乔仰起脸，眸子里盛满柔情。
“得了吧，你做的饭能吃吗？还是让阿姨做吧！”
陆小白一愣，随即失笑。
“这次不一样，我保证让你刮目相看！”
许南乔红着脸捶了他一下。
说完，气鼓鼓地往厨房走，背影透着几分倔强和可爱。
陆小白翘着二郎腿，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在许南乔做饭的时候，陆小白走进书房，准备码字。
这时，他的一张帅逼脸瞬间垮了下来。
因为他即将要写的情节是小龙女被尹志平（新版叫甄志丙）玷污。
对于这个剧毒无比的情节，陆小白非常纠结。
金大侠的原著里，这一情节如同横亘在读者心头的尖刺，即便时隔数十年仍令人如鲠在喉。
可它偏偏又是推动杨过与小龙女命运转折的关键。
所以，陆小白还是硬着头皮往下写。
“就这样吧。”
他敲下最后一个句点后，将文档拖进邮箱附件，点击发送。
他几乎能想象编辑陈默看到这段内容时的表情。
……
此时已经是深夜11点了。
《江湖》杂志社编辑陈默依然在办公室里等着。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加班，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能第一时间看到陆小白的大作。
“陆大侠终于把稿件发来了！”
当他看到新邮件时，激动得眼睛发亮。
陆大侠发来的新剧情从来就不会失望。
他迫不及待地点开附件，然后沏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他平时可舍不得喝。
在他看来，阅读《神雕侠侣》时喝那种劣质茶是对这部小说的玷污。
前几页的剧情发展平稳，杨过和小龙女在古墓中的生活温馨而宁静。
陈默不时点头微笑。
然而，当他翻到第七页时，茶杯悬在半空。
“啥？”
陈默的手微微发抖。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但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那个情节——
所有神雕迷心中的玉女——小龙女被尹志平……玷污了。
陈默赶紧给陆小白发邮件，想让他再考虑考虑，但是根本没有回复。
他想打电话，但是陆小白根本没给他留号码。
陈默瘫坐在座椅上，浑身发凉。
突然，他像溺水之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迅速拨通了总编辑王远山的电话。
“小陈啊，现在都快12点了，你打我电话干什么？”
电话足足响了几十声，王远山才接了电话。
他已经是60多岁的老人了，睡眠很浅，一被打断就很难入眠。
这电话要是其他人打来的，他早把对方骂死了。
“王总编，小龙女被……被玷污了！”
陈默顾不上解释，迫不及待地说道。
“什么？”
王远山的右手剧烈一抖，手机都险些摔到地上。
陈默把剧情讲述一遍后，他足足沉默了半分钟。
“王总编，咱们现在怎么办？”
“杂志明天就要送印刷厂了，陆大侠又联系不上。”
陈默焦急地说道。
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明天看到新剧情的读者会怎样的愤怒。
“要不，咱们改动一下？比如，小龙女被其他人救了？”
陈默紧接着说道。
“按原文刊登吧！”
王远山思忖片刻后说道。
“什么？”
陈默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会出大事的啊！”
“我预感到，这个情节对整个故事的发展至关重要。”
“更重要的是，你要是擅自修改，会激怒陆大侠的。”
王远山缓缓说道。
听到这里，陈默一下子沉默了。
陆小白可是杂志的摇钱树，要是把他激怒了，对《江湖》将是致命打击。
……
新一期《江湖》发行的那天，杂志社的电话从早上8点开始就没停过。
“你们杂志社是不是疯了？！敢登这种剧情？陆老贼是不是心理变态？！”
负责接电话的实习生小江坐在工位上，脸色苍白。
她还没说话，对方又吼道：
“我告诉你，你们必须让陆老贼改情节！否则劳资给你们寄刀片！”
“啪！”
电话被狠狠挂断。
小江的眼眶泛红。
这已经是她今天接的第52个骂人电话了。
办公桌上还堆着厚厚一叠读者来信，信封上全都写着“陆老贼亲启”的字样。
陈默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隔着百叶窗看着楼下的人群，手里的茶杯抖得像筛子。
现在仅仅是上午9点，杂志社大门外就聚集了几百名愤怒的读者，而且人数还在急剧增加。
“还小龙女清白！”
“我们要一个交代！”
“陆老贼出来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