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的那只手力道大得惊人,燕灵手腕一痛,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手机的亮光打在燕灵的侧脸上,她瞪大眼睛望向床边,只见一头长发垂落下来,女医生正缓缓低头。
燕灵的心脏怦怦直跳,突然间一双冰冷的双眸瞪向她。
下一秒,燕灵浑身一颤,意识不受控制地消散开,最终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睁开眼睛,燕灵的耳边传来一阵尖叫声。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意识逐渐回归。
旁边病床的人太过吵闹,燕灵忍不住扭头看去,结果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之前那个口口声声说她是杀人魔的病人。
燕灵这次没怎么搭理那病人,正琢磨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名女医生分明发现了她,然后她就莫名其妙地失去了意识,估计是触发了什么机制。
不过她怎么会在这儿?
燕灵起身,上下打量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女医生没有伤害她,还把她送了回来?
燕灵有些想不明白,她正准备起身去找那名女医生,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名女护士走了进来,巧的是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碰到的那名女护士。
女护士看到她,依旧淡然地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朝那名叫喊的病人走去。
面对一直吵着闹着要杀了燕灵的病人,女护士朝燕灵无奈一笑,然后掏出一卷胶带,再一次封上了那病人的嘴。
燕灵这次心里没吐槽,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那名病人安静下来。
就在燕灵想跟女护士打听下那名女医生的时候,女护士率先开了口。
“他有非常严重的精神疾病,现在应该再加上一个被害妄想症,我们通常都是把他单独放在一个病房,但因为一时没腾出房间来给你,便把你暂时放在了这里。”
听到她这番话,燕灵一愣,她刚来的时候,女护士就跟她说过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话,怎么又说了一遍。
女护士难道不记得她了? 她这张脸这么没有辨识度吗?
不容燕灵深思,女护士示意燕灵跟上她,走出了房间。
“你们这里有一名女医生,头发很长,眼睛大大的,腿挺细的,身材很好,身高好像跟我差不多,你能想到是哪位女医生吗?”
女护士还真认真想了下她这个问题,在脑子里过了一番,最后摇头:“我们这里只有两名女医生,跟你的描述完全不一样。”
燕灵心里疑惑,那女医生连自己的房间都有,肯定是疗养院的一员。
可女护士却隐瞒了她的存在,难不成女医生的身份是不能言说的秘密?
燕灵还想继续旁敲侧击下,女护士已经打开了她房间的门,把她送到后转身就离开了。
燕灵靠在窗边,深山之中的疗养院,放眼望去一片绿茫茫,底下就是万丈深渊。
此刻虽然已经是白天,可天上却没有太阳,阴沉沉的,让人看着十分压抑。
燕灵叹了口气,不想继续在这里耽搁时间,想直接去找那名女医生。
可就在她要转身的时候,目光突然落到摆在窗边阳台上的花瓶上。
花瓶里赫然插着一枝玫瑰花。
燕灵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因为解不开封晏的手机屏保,心里不好把这玫瑰花给揪秃了丢到了窗外。
难不成有人又给她送了一枝进来,能做这种事的,燕灵只能想到封晏。
燕灵摸了下口袋,想着自己睡了一晚上,封晏的手机说不定又有新消息传来。
可她这一摸口袋,才发现手机不在她身上。
可是之前转移病房的时候,她也没在那间病房看到有手机。
燕灵思来想去,觉得手机很有可能是被那名女医生给拿走了。
想到这里,燕灵一拍脑袋,女医生拿到手机的话,那岂不是也能看到屏幕上弹出的信息内容。
而最后的那条消息,就是提醒她小心这里的医生。
燕灵顿时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尴尬。
好在更尴尬的事她也做了,也不差这么一件。
燕灵决定去找女医生,不管怎样都要先拿回封晏的手机才行。
她正准备出去呢,床下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铃声。
燕灵探头看向床底下,又从里面拿出来一部手机,看款式跟封晏的手机是一样的。
估计他们的手机是批发的吧。
燕灵看向手机屏幕,看清屏保上面的信息内容,她脑袋顿时“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只见手机上面弹出的一条信息,赫然是:【千万不要进入疗养院!】
发信人一栏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燕灵脑中浮现刚刚醒来时在病房里发生的一幕,病人的惊恐尖叫,女护士的表情和那些事熟悉的话,完好的玫瑰,床底下的手机,还有一模一样的短信......
燕灵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她不是昏迷再次醒来,而是时间重新回到了她刚进到疗养院的时候。
她经历了一次副本重置!
重置的原因,只有可能是因为被那名女医生抓到。
联想到上一次收到的短息提醒,要她小心医生,燕灵可以肯定女医生绝对有问题,说不定就是诡异boss。
如果说女医生抓到她,视为游戏结束,启动重置。
那么解决掉那名女医生的话,应该就能终结游戏重置。
原来系统任务提到的“终结”是这个意思。
思路理清后,燕灵并没有直接去找女医生,她还需要谨慎再谨慎。
这毕竟是个A级副本,而且还被传得那么吓人,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才对。
燕灵左思右想,想到一切可能的陷阱,并做出合理的判断,在确保自己可以完美解决所有问题后,她再次出发去找那名女医生。
有了之前的经验,燕灵这次快步去往杂物间,从里面找到了一件清洁工的工作服换上。
穿着病号服在这里溜达,就算她说自己没病也没人会相信。
燕灵把头发一扎,戴上口罩和手套,拎着水桶和拖布杆子,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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