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烟细想了一番,掰着手指细数着做将军夫人的好处:“你长得好,有权有钱,日后若是真的离开将军府,还真不一定能遇上一个比你好的男子。”
“倒是少见从你口中说出好话。”
洛煜哑然失笑,半晌,才不慌不忙地道:“但还是不行。”
“为何不行?”
沈南烟带着笑意的面容瞬间垮了下来,眼看他避开她的眼神,起身就要与她拉开距离,她旋即展臂,将他整个人困在太师椅中间。
沈南烟寻思着与她想的不一样啊。
此刻两人离得很近,洛煜甚至能看到她面颊上的细小绒毛,以及那双直摄人心魄的眼眸里,倒映的是他的脸。
他躲无可躲,便只能无奈地坐回原位。
两人无声对峙了好半晌,洛煜只觉背后腾升出一股热意,他无奈道:“不行便是不行。”
沈南烟想到厨房中那几个仆妇的间打赌的话语,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今夜无论如何她也得将人送入自己房中。
至少,不能让那几个妇人赌对了。
沈南烟故作失落地垂眸,食指在他的心口处打圈,戚戚然地道:“可是我已经答应洛老夫人了,你好歹也要得去我房里住一宿,分床睡都行,不然我也不敢向洛老夫人交代。”
沈南烟的眸光闪烁,有心人只要稍稍认真看一眼,便能看出她是装的。
洛煜握住在胸口作乱的手,再次对上她略带狡黠的目光,鬼使神差地,他应声道:“好。”
沈南烟眼前一亮:“当真?”
洛煜点头。
得到了确切的答复,沈南烟当即蹦了起来:“今夜我收拾一番,将军可要说话算话。”
说着,她便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书房。
洛煜看着沈南烟雀跃地背影,兀自摇了摇头,心道兴许她又不知背着他在做什么坏事。
他气定神闲地整理了被沈南烟弄乱的书案。
书房外。
琇月百般无聊地靠在长廊的红柱上,她算了一下,沈南烟进入书房也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
她并不知晓书房内究竟是谈些什么,当穆川略红着耳根出来之时,她心中暗觉奇怪。
她不敢上前偷听,便只能悄声凑上前问穆川:“你们究竟在里头聊什么,聊这么久?”
穆川一本正经地瞥了她一眼,训斥道:“主子家的私事,你一个下人瞎打听什么?”
琇月自讨了个没趣,她努努嘴,重新靠回柱子边上,低声喃道:“无趣。”
没了琇月的搭话,穆川也开始陷入沉思。
终于,他也是忍不住,也靠在另一边的柱子上,无声地望着漆黑的天幕。
两人一左一右靠着柱子,静等着沈南烟出来。
好在这次琇月并未等太久,沈南烟便兴高采烈地跑了出来,出门便拉着她跑远了。
“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哪?”琇月不解地问道。
沈南烟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吩咐琇月道:“你去将我房中全部的银两拿来,都拿去押我今夜跟将军洞房。”
“啊?”琇月面露震惊,捂着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姑娘,那是我们所有的身家啊?”
要知道,沈南烟陪嫁的嫁妆有大半都是不值钱的赝品,若是再将这些钱拿去赌了,那当真是得不偿失。
她有些不放心地摇头,还是提醒几句:“姑娘,我不知你与将军说了些什么。但若是将军今夜反悔,那姑娘的嫁妆可就全赔了。”
“这你不用管,他若是不来,我有得是办法。”沈南烟胸有成竹地说道。
尽管琇月再有异议,却也拧不过沈南烟,只能去将所有的银钱拿去赌。
深夜时分,万籁俱静,将军府上的所有人大多都已经歇息,唯有值夜的几个下人,在院中巡逻。
沈南烟的房中一片灯火通明,她在房中来回踱步,心中不断期待着洛煜的到来。
然而子时将近,洛煜依旧还未到。
沈南烟抱臂看着院门,眉宇间尽是燃烧着熊熊豁免,心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门将人抓来便是。
她气势汹汹地朝着院门走去,迎面与夜幕中跑来的琇月撞了个满怀。
两人都很狼狈地站定,琇月看清来人,火急火燎地将人推回房中:“将军来了,快回去。”
两人手忙脚乱地跑回房中,沈南烟稍作那整理梳得一丝不苟地发髻,才刚坐定,洛煜便已经走入房中。
沈南烟略微抬眸,手指轻叩桌面:“我以为你不会来。”
“答应你的事又怎会食言?”他淡声道。
两相对视,相继无言,他们的眼中似乎只剩下的彼此。
琇月摸了摸鼻子,只觉两人之间有种微妙的气氛,她十分识趣退出了房间,暗道这次的赌局她家小姐赢定了。
房门悄悄地被合上,沈南烟蓦地笑出声,耐人寻味地盯着他,桌上的烛光落在她眼中,碎成了粼粼波光。
“将军打算怎么与我演这一出戏?”
洛煜与她并肩坐在梨花木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沈南烟,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人已到这,途中便引来下人的注意。想必不久母亲那边会派人打探虚实。想怎么演,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沈南烟心中顿觉无趣,她虽知他喜欢自己,却也知道,洛煜并不会因此对她做什么。
她起身从梳妆台下取出一方素色元帕,拿出一盒胭脂便要从朝着元帕上倒去。
洛煜一把夺过元帕,无奈地提醒道:“钱妈妈活着这么多年,也不是个傻的,用胭脂难免会被人识破。”
沈南烟睁着一双无辜地双眼,淡声道:“事情仓促,我倒也想去后厨取点鸡血,但若是这般定会被人发现。”
她抬起一双纤纤玉指,“扎手指,我又怕疼,怎么办呢?”
洛煜无奈的长叹一声,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便在自己的指尖划了一道。鲜血汩汩冒出,滴落在元帕上,瞬间染上了滴滴红梅。
沈南烟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爽快便划刀取血,她面色一变,用手帕捂住的手指止血,抓着他的手腕便去寻找药膏。
沈南烟的手指紧紧攥着洛煜的手腕,另一手翻箱倒柜地寻找药膏。
男子的手掌宽厚温热,脉搏在她指尖下跳动,沉稳有力,却比平时快了几分。
“别动。”感觉到洛煜想要抽回手的动作,她低声呵斥。
洛煜果真不再挣扎,任由她拉着自己在梳妆台前坐下。
沈南烟从抽屉深处摸出一个瓷瓶,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那道伤口不深,血已经渐渐止住,但翻开的皮肉仍触目惊心。
烛光摇曳,映在沈南烟精致的半边面颊上,洛煜将她认真上药的神色看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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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心底一片恍惚,仿佛时间又回到他尚未从军之前的时光。
那时的她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
“将军何必如此。”她蘸取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声音比方才软了几分,“用胭脂未必就会被识破。”
“钱妈妈是府里的老人,跟在母亲身边,什么把戏没见过。”
药膏清凉,沈南烟的指尖却温热柔软,轻轻抚过他的伤口,带来一阵微妙的痒意,洛煜不自觉地绷紧了手臂肌肉。
“疼?”
感觉到掌心下的手臂紧绷,沈南烟抬眼看他,眸中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切。
洛煜却移开了视线:“小伤而已。”
房外传来脚步声,脚步声笨重,却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地迟缓,一听便能分辨出不是习武之人。
洛煜的眉眼一凝,抬袖一弹,烛火尽数熄灭,一时间房中陷入一片黑暗。
沈南烟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洛煜整个人拦腰提了起来,她手中要为他包扎的手帕掉落,整个人被他带到了床上。
沈南烟摔在床上,她眼前一黑,整个身子便已经覆压了上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沈南烟慌乱失措,此时的她可还不想洞房,她捶了几下他的肩膀,可他的身形纹丝未动,目光一直盯着门外。
沈南烟心下一横,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身上之人发出一声闷哼,即便如此,他的身形依旧未动。他拍了拍沈南烟的头,哑声道:“别闹,有人来了。”
沈南烟这才松口,伸长脖子观察房外的动静。
房外的窗棂上,倒映着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的靠在窗口,似是附耳偷听房中的动静。
黑影人的发髻高盘,沈南烟一眼就认出那人就是洛老夫人身边的钱妈妈。
沈南烟戳了戳他几下,示意他侧开身子。
他翻身挪到床脚,扬手将床上的纱幔扯开,将床上的光景挡得严严实实。
窗外的人依旧未离开,她似乎是听不到房中的动静,又往窗口凑近了几分。
沈南烟心念一动,一脚蹬在床架上,床榻终于不负众望地吱呀一声。
她似乎是越摇越使劲,床榻摇晃地越发剧烈。
动静传到窗外,那团黑影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沈南烟将头探出纱幔,确认钱妈妈真的离开了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洛煜坐在床上,目光幽幽地盯着沈南烟,她才一转头,便被他这眼神吓了一跳。
“你这是上哪学的?”
“看话本学的。”
沈南烟浑不在意地跳下床,再次将床上的帘幔收起:“将军睡床,我睡贵妃榻上即可。”
洛煜起身,率先在沈南烟来到贵妃榻之前,躺在了贵妃上:“不必,我睡这里便好,明日我还要早起,若是睡床上,只怕会打扰你。”
他高大的身躯蜷缩在贵妃榻上,沈南烟心中生出了一丝愧疚,不解他为什么明知她不怀好意,却还是愿意陪着她胡闹。
“当真?”沈南烟迟疑地问道。
“睡吧。”他的声音平静,丝毫没有委曲求全的困赧。
她知自己难改变他的想法,便只好重新躺回床榻之上。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房中多了一个人,沈南烟一时难以适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