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釉整个人直直地栽进了湖里。
宴潮生捞得很及时,还没呛两口水就抱着她离开了人工湖。
回了他住的酒店。
浴室里。
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
不换衣服第二天要感冒,衣服都换了索性直接洗个澡,反正迟早要被他看光的,宴潮生是这样想的。
他没有丝毫犹豫,剥光了温釉的衣服,给她洗澡。
“老公~”
温釉意识模糊,也不管前面的人是谁。
她知道只有顾湮会脱她衣服,用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贴了上去。
“你为什么不亲我?”
她眸底氤氲着水汽,声音娇媚,有些委屈地抱怨。
“呜呜呜,你好冷漠啊,我不要只跟你/做……老公,你怎么不说话,我要你亲我,我要你亲亲我……”
说着就把唇凑了上来。
轻轻含住那片微凉的薄唇。
吻很青涩,没什么技巧。
宴潮生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他被动应着,睫毛微颤,花洒下的水温合适,可他不想只给她洗澡了。
喝醉了还叫他老公?
果然是早就把他当作她的所有物了。
而他……愿意做她的老公吗?
应该是愿意的。
即便温釉骗了他,一声不吭消失了好几个月,害得他白白担心。
但他大度,他原谅她了。
他可以满足温釉这个微不足道的要求。
宴潮生眼中有火热升起,神态早已不复初见时的冷淡。
他答应温釉了。
所有物就所有物吧,只要以后对方能老老实实,不再沾花惹草,愿意跟自己在一起就行了。
想清楚后。
他扯掉自己早已打湿的衣服、裤子。 将人抵在冰凉的墙壁,重重地吻了上去。
******
水声/激/荡/起伏。
喘/息/声/此消彼长。
……
第二天早上。
一觉醒来,温釉浑身酸痛。
周围很热,她应该是被人搂着的。
她睡意朦胧,下意识以为是顾湮,还往对方怀里钻了钻,不知碰到了什么,男人一阵闷哼。
抓住她作乱的手。
“别碰那里。”
这个声音……好像不是顾湮?
温釉后知后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俊逸脸庞。
四目相对。
“宴潮生?!”
温釉惊慌失措,捂住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宴潮生原先还算温柔的脸色,在观察到温釉发现两人都没有穿衣服,而逐渐惊恐害怕的时候,逐渐阴沉了下去。
“你忘了?”他问。
昨晚的记忆逐渐如潮水一般涌来。
“……不是……我们……昨晚……”。
温釉吓得脸色惨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亲了,睡了,也摸了。”
“可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不起……但是,能当作没发生过吗?”
宴潮生:“……“
宴潮生怀疑自己还在做梦,而且是噩梦。
否则怎么会听到温釉得了便宜非但没有卖乖,还想将他远远推。
他亲耳听到,温釉颤抖着声音,告诉他,她是真的有男朋友,而且她不可能跟她男朋友分开的,和他上/床也不是她的本意。 她喝醉了,认错人了。
希望他开一个价补偿他,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这些话,快要将宴潮生的理智摧毁殆尽。
“男朋友?”
他冷笑,自动忽略掉那些废话,只抓住关键信息。
说话不打草稿,他快被这个蹩脚的借口蠢到了 。
“你喜欢的人不一直都是我?”
宴潮生很自信。
对方从一年前就在偷窥他了。
他看过相关心理学,知道这种人最专情,而且有病娇倾向,现在脑子里想的说不定是还是怎么PUA他。
或者弄个小黑屋,不给他穿衣服,把他关起来,锁/在里面,白天晚上供她一个人/玩/乐。
宴潮生早看清了温釉的这些把戏。
他有尊严,自然不可能妥协。
可接下来对方的话,却碾碎了他的自尊和骄傲,让他的整颗心都凉了下来。
他听到温釉皱眉问,他在说什么。
神情的不可思议,不像装的。
她说,他们昨天才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一直喜欢他?
……
听完对方的解释,宴潮生沉默了。
温釉走了。
他低垂眼睑。
唇瓣早已咬出血迹,听到外面重重的关门声,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不用继续伪装下去,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扭曲的苦闷与酸涩,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
手在流血,可他的心远比身体上更痛。
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温釉说她失忆了,不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她还说,她如今有新的生活,她要开始她的新生活,所以无论他们之前是什么关系,都不重要了。
那已经过去了。
去他妈的不重要!
凭什么一次失忆就能轻飘飘抹去他们之间的感情!徒留他一个人在原地挣扎? 宴潮生低垂着脑袋,拳头攥紧,鲜血滴落在床单上,晕染开来。
她以前,明明那么爱他……
他们做了情侣之间最亲密的事,无论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心。
她想要的,他都给了。
但她早已投入别人的怀抱。
不要他了……
宴潮生接受不了。
他一无所有。
从小循规蹈矩,唯一一次出格的事,便是将自己全身上下最珍贵的东西。
他的爱。
他的第一次。
献祭一般,捧上献给温釉。
她享用了。
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无情扔掉。
天底下怎么可能有那么便宜的事?
宴潮生冷笑,没有处理手上渗血的伤口。
他冷静下来,穿戴好衣服,遮住小腹、腰际、胸口上的暧昧红痕。
拿起床头柜上的纸条,拨通温釉留给他的电话。
当作没发生是不可能的。
他什么都没了。
只有她了。
这次,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放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