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年往江静玉家去了一趟,刚走到门口,抬手正要敲门,便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学习俄语,还是小时候的事。
他印象中只觉得语法复杂,枯燥又乏味。
但就这样一门语言,在江静玉口中仿佛像错落有度的曲子,极具表现力的声调起伏,既严谨又浪漫。
她在念普希金的《夜莺与玫瑰》,东方的夜莺落在玫瑰丛中啼唱,娇艳的玫瑰却无动于衷。
一首诗结束,她那柔软的声音骤歇,他心底泛起一阵空洞的叹息,莫名其妙的遗憾和失落几乎将他淹没。
霍景年靠在门口站了许久,眉头紧紧纠结在一起,好似遇见了一个不解的难题。
不多时,门开了。
江静玉看见他还有几分吃惊,“霍同志?”
霍景年见她手上提着一个菜篮子,“出去买菜?”
江静玉点点头,“知知说……”
“是,我在宁市还有点事儿要办,这段时间叨扰了。”
“没有,正好让大丫跟你熟悉一下。你有事吗?”
现在也没到饭点,他来得有些突然了。
霍景年站直身体,“边走边说。”
江静玉挎着篮子去菜市场,这还是头一回去买菜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她有些不自在。
“霍同志,你有想吃的吗?”
“我不挑。”
江静玉点点头,“我看你挺喜欢昨天的酸菜鱼。”
霍景年:“是,我口味重。”
江静玉了然,这倒是和江知一样。
江知爱吃辣,但吃多了会拉肚子,所以她不常做辣菜。
她去猪肉档要了一些没啥人要的猪下水,又去买了一只鸡。
她会做的辣菜不多,肥肠烧鸡也算一样。
在菜市场逛了一圈,霍景年把姚光明的事和她说了大概。
江静玉目露不解,“好端端的,霍同志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江知让我说的。”
“那就更奇怪了,你们怎么聊起姚光明的事?”
霍景年沉默下来,江静玉看着性情温和,但敏锐得不行。
他估计要兜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