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辰眼神带光，盯着沈清没吭声。
沈清一抬头，就看到了这样的目光。
那目光就好像在说，你咋那么聪明呢！
夸自己呢？
还是近视了？看谁都沈清，看谁都迷茫？
“你不知道是谁留下的吗？”
沈清这么问着，裴星辰急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我只知道一个传说。”
“十个传说九个假，但是多少沾点边。你说说，我顺便吃个瓜。”
沈清这么回答，惹得裴星辰忍不住的笑了一声。
“咳咳，据说这古战场还有两族的结界，那是一万年前的一位上仙留下的。
此前两族争斗不断，死伤惨重，这位上仙看不下去，所以出手阻止。
她想了很多办法，最后才想到了古战场。这就使得两族不再无休止的厮杀，不停歇的对战，而是有了一个约定。”
约定？
原来人族和魔族之间竟然是能有约定的？
“什么约定？”沈清眼神中带着八卦的光。
“谁赢了，谁便有资格跨过战场，占据这片山脉。”
山脉？
沈清看着下面的大片山脉，赌注竟然是这个？
她还以为谁赢了，谁便能攻打对方的地盘呢！
这个赌注才够大，够资格啊。
“这片山脉很重要吗？”沈清问道。
“嗯，很重要！下面藏着几十条灵脉，这里的灵力最浓厚，最适合修炼。”
沈清懂了，原来如此！
这里对低等级修士没什么大用，但是对化神期之后的高手们太重要了！
“人族赢了，人族便可以在这里修炼。魔族赢了，人族便回到城池之内，一年内不会踏足。”
沈清往下看，很显然，去年是魔族赢了啊！
这下面没人，只剩下几个厉害的妖兽占据了地盘。
说到底，大家抢得还是资源。
“所以，魔族根本就不想抢占人族的地盘？他们只是怕我们变得太强，反过来抢他们的地方？”
谢凡觉得，不可思议，不能理解！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而且，妖族也是这么想的，它们也怕人族地盘扩大，他们没了生存之地。”
不是，这不对劲啊！
“可是宗门为什么告诉我们，咱们打不过人家？”
谢凡这么问，沈清看看下面，叹了口气。
“有没有可能，宗门是怕你不努力呢？”
谢凡觉得牙疼，不会吧，不至于吧？
沈清明白了，也就是说谁拳头大谁说了算呗。
大家互相提防，互相试探，所以才有了这个古战场。
当然，谢谢人美心善的上仙无私的奉献。
“既然没有那么危险，为什么宗门让弟子们都来试炼？
这些年，我们天玄宗送了许多弟子过来啊！”
谢凡不解，谢凡很迷惑。
“因为在这里升级更快。从结丹到元婴，可能只需要一年时间。”
裴星辰这个回答，让谢凡震惊了。
一年！这么快吗？
难道真是生死之间才成长的更快吗！
“我一定要留下来！”
谢凡十分坚定，沈清反而看着远方。
裴星辰看她眼神，便知道她心中所想。
“你想要看看吗？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可以吗？咱们直接过去，会不会太引人注意了？”
“没事，这里我熟。”
他熟？
他难道经常来？
干嘛来的？
沈清抓着裴星辰的袖子不撒手，逐渐靠近下面的战场。
每一个结界里面都有人厮杀，人族和魔族混战，想要活下来的确不容易。
不过一路飞过来，沈清发现了一件事。
首先，筑基区域基本就是空着的。
想想也是，谁家好人让筑基弟子来送死啊。
其次，从结丹期开始，就不对劲了。
“不对啊！结丹期怎么这么多人！？”沈清一脸不解。
她数学虽然不好，也看出来不对啊。
下面结丹期数千人！
什么时候结丹期这么不值钱了？
等到了元婴期，沈清麻了。
这里正在战斗的元婴期有数百人！
“不可能！咱们天玄宗才十几个元婴期长老，这里怎么有几百人！”
谢凡也是一脸震撼，好似傻了。
但是裴星辰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前飞。
越是往后，众人越是沉默。
结丹期千人，元婴期数百，化神期数百……渡劫期近百，甚至大乘期也有几十个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清一激动，抓着裴星辰的领口。
裴星辰低头看看沈清白嫩的小手，神色平静。
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耳尖红的要滴血一般。
“你别急，你听我说。”
“那你快点说！”
沈清一脸无语，裴星辰深吸一口气。
“其实这不算秘密，只是以前你们等级低，不知道而已。
所有宗门弟子进入结丹中期后，就会来这里训练。 大部分人会留下继续升级，很少一部分人留在宗门负责管理。
这么说吧，这里才是真正的修炼之地，宗门不过是照顾年轻弟子的地方。”
沈清愣了。
哦豁，这么玩是吧！
所以自己现在是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ヘ▼#)
温室的花朵，雨后的春笋，等着化蝶的扑棱蛾子！
沈清看看下面的战场，很显然大部分人选择了留下。
当然，或许更多的人死在了这里。
沈清看看地上的枯骨，深吸一口气。
她不觉得热血沸腾，反而觉得有些难受。
争来争去，就是为了做一个强者？
可是即便强悍如裴星辰，他难道就是最强的了吗？
不，永无止境。
哎呀，好累，真想要躺平。
【主人，这战场其实不算什么。上界升级更难，一个小等级，便是一辈子都可能无法跨越的鸿沟。】
“嗯，谢谢你的反向鼓励。”
【主人，想想你的未来，想想你师兄们的小命，想想你的敌人，不着急吗？】
沈清看看系统，弹了它一个脑瓜崩。
系统：……敢怒不敢言，主人欺负统子了！
可惜了，没人为它发声。
“裴星辰，你觉得魔族真的甘心吗？他们不会跨过这道结界吗？”
沈清突然这么问，眼神还盯着下面的古战场。
裴星辰看着她的侧脸，沉默了一会说道：“如果是我，我会！”
凭什么！凭什么你人族修士占据最好的！
不仅魔族会这么想，估计妖族也会这么想吧。
“裴星辰，如果我是魔尊，我也一定会找到打开这结界的办法！不得不防啊。”
沈清这么说着，裴星辰微微一笑。
难怪他们能成为朋友，原来他们的想法都一样呢。
“我也这么觉得。不得不防！”
两人看看彼此，相视一笑。
谢凡头皮发麻，不会吧！
你们两个不来这么吓人的啊。
若是魔族真找到了办法，那么就是大麻烦。
若是魔族和妖族联手，那么就是……浩劫。
谢凡突然觉得压力好大。
“哎？怎么有三个人飞起来了？”
沈清这么问，就看到大乘期三个人飞奔而来。
一个个都是须发皆白，一脸岁月的痕迹。
“他们是我的师侄。”
沈清：……你辈分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