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湾。
姜软软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金碧辉煌的建筑。她本为舍利别墅就是极其奢华，而秦聿的波斯湾更像是进入了壕无人性的天堂。
浴室里的水汽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茉莉香气——那是沐浴露的味道，熟悉得让她心头微颤，却又说不出在哪里闻过。
她裹紧浴袍，丝绸面料贴着肌肤滑落。
这间卧室大得惊人，整体采用蓝白相间的海洋风格，床头挂着一幅巨大的海景油画，画中的浪花仿佛随时会拍打到床上来。
姜软软伸手触碰画框，指尖传来冰凉的金属质感，这里面的布置都出奇的对应着她的审美。
不得不说，她喜欢这里的布置。
姜软软本来想着叫阿萍过来陪她说会儿话，然而从北亚到南亚的长途飞行，加上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她的身体早已到了极限。
眼前床铺看起来柔软得不可思议，她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然后躺下。
枕头上有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姜软软将脸埋进去，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味道跟秦聿衣服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倒是挺好闻的。
或许是这床过于柔软舒服，导致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后面竟直接睡了过去。
书房里，厚重的窗帘将夕阳隔绝在外，只留下几盏壁灯提供昏黄的光线。
秦聿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手中握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在杯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进来。"他甚至没有回头，就知道有人站在门外。
雷木、海森和鬼手三人依次进入书房，站成一排。
雷木率先上前一步，声音压得很低："三爷，之前与夫人接触过的所有人都换掉了，不会有人透露夫人失忆前的任何信息。"
秦聿转过身，眼神深沉："米凯雅呢？"
雷木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还在水牢，有专人看守。"
"把她带去一号基地。"秦聿的声音冷得像冰，"立刻。"
他知道，米凯雅是疯了，但又没完全疯，她会抓住一切机会报复他，所以他不可能让她有接触到软软的任何机会。
雷木低头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待雷木离开后，秦聿的目光转向鬼手。
鬼手立刻上前，从随身的皮包里取出一个平板电脑："三爷，属下和海森摸了北亚的情况，没有发现夫人母亲的踪迹。"
他滑动屏幕，调出一系列照片和航海图，"不过属下追踪了夫人母亲的行动轨迹，数月前，人是在华国港口消失的，载人的是一艘西亚的买卖船。"
秦聿的眼神骤然变得晦暗不明。他当然知道"买卖船"是做什么的——上了那船，别说见到活人，能找到一个完整的尸体都是好的。
"船名？"秦聿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鬼手迅速调出一张模糊的船只照片："''海妖号''，注册地在巴拿马，实际控制人是西亚的''黑鲨''萨米尔。"
秦聿挥手让鬼手下去。
书房的门关上后，他示意海森坐下，自己则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盒烟。打火机的火苗在昏暗的房间里跳动，映照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你秘密去趟西亚，"秦聿吐出一口烟圈，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找到船上的人问清楚。如果人活着，不管变成什么样，不惜一切代价将人带回来。"
海森犹豫了一下："那，如果人死了呢？"
秦聿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那是姜软软的照片，女孩儿笑弯了眼睛，阳光在她的发丝间跳跃。他掐灭手中的烟，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如果人死了，就永远不让软软知道……"
"是，属下明白。"海森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只要上了买卖船，神仙都救不了。
这一趟，不过就是去求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