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准拿起桌子上空了的抑制剂,这才反应过来江姜现在是发情期。
所以,今天那通电话是为了找他求助。
他看了一眼主卧,想了想后,还是走过去,敲了门。
“江姜?”
屋内没有动静。
严准眉头蹙起,紧接着直接拧开了门。
屋内一片漆黑,开灯后,他看到了干净整洁的床榻。
人不在。
严准眉头皱得更深,这种情况下,他会去哪?
想到这,他给江姜拨去电话。
没过多久,电话接通了。
“江姜,你现在在哪?”
“我在医院。”
听筒那边的声音有些虚弱。
“怎么去医院了?”
“抑制剂用完了,又联系不上你……我就来医院了,医生说我的状况有点不太好,让我在医院休养两天。”
严准一时间有些语塞。
片刻后,他才说:“把病号楼和病室号码发我,我现在过去。”
“不用了。”江姜回答得很快,“你今天工作了一天,应该很累了,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在医院挺安全的,等休养好,我就回家。”
过于体贴的话极大地刺痛了严准的神经,他沉声道:“我现在过去。”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声好。
挂断电话后,严准径直出了门,坐上车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陈秋打过来的。
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会接。
可一想到今天他在陪陈秋的时候,江姜一个形单影只地在医院,他心里莫名有些闷。
他将手机扔到一旁,发动了车子。
一分钟左右,手机铃声停止,没有再响起。
严准心底松了口气。
医院。
江姜挂断电话后,就好整以暇地打开了电视,找了一个狗血剧放着。
A出轨小三,O改头换面归来复仇。
无论什么时空,大家好得都是这一口。
他津津有味地看着,直到555提醒有人靠近,他才关掉了电视,拿着手机,眉眼间笼上了淡淡的愁绪。
不过预想中的人没有进来,门始终是关着的,一点都不像是有人要进来的样子。
但系统不会出错。
有人在外面站着,没有进来。
会是谁呢?
江姜脑海中得到了答案,眼睛微微眯起,并没有什么反应。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你在干什么?”
是严准。
他和那人撞上了。
“你要去哪?”
“滚。”
不同于严准温朗的声音,另一道显得格外冷峻和不可一世。
几秒钟过后,门打开了。
江姜恰好下了床,抬眸看去的时候,对上了严准有些难看的脸色,在他身后不远处是一道越行越远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
“阿准,怎么了?”
江姜的声音让严准的思绪抽离,视线落在了他身上,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时,大步走到他跟前。
“身体不舒服就在床上躺着,下来干什么?”
说着,他把江姜扶到了床边坐下。
“我听到了你的声音,刚刚外面有谁吗?”
“嗯,有个alpha一直站在门外,我问他为什么站在那,他不配合。我待会儿去医护人员那边反映一下,以免出现意外。”
“谢谢你。”江姜伸手抱住了他,声音轻颤,“阿准。”
严准手按在了他的胳膊上,他觉得自己应该推开,可青年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让他一时间有些不忍。
沉默了片刻后,他才说:“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从前的江姜对他的称呼一直都是名字,像这种亲昵的称呼,几乎没有过。
江姜松开了他,唇微微抿紧,脸颊肉眼可见地浮上一层薄薄的粉色,眉眼在这一刻柔美得如同一株盛开的粉桃花。
严准看着,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睛。
以前的江姜是这副模样吗?
“妈跟我说,我们之间有些太生疏了,不像是夫妻,让我改一点。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想着从称呼开始,应该会比较好一些。”
他顿了两秒,抬眸看向严准。
“可以吗?”
青年的眼眸是好看的桃花眼,清亮的眸子里带着期许。
严准喉头有些发涩。
“不可以吗?”江姜眸子里的光暗了下去。
“可以。”
严准几乎是脱口而出,尽管这和他的初衷完全不同。
他明明是该和江姜继续保持距离,等时机到了,提出离婚。
可现在……
严准额角的青筋凸起,他总觉得有些东西在超出他的控制,可他摸不清也抓不住。
尤其是在看到江姜眼里重新亮了起来时,心头的舒心压过了其他。
“谢谢你,阿准。”江姜眉眼弯弯,脸上透露出浓浓的欢喜。
这样的江姜对严准来说是陌生的,但又是夺目的,他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面前的人有些害羞地垂下了眸子。
但他的手上多了一抹温软。
严准垂眸看着牵住自己的手,心头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
就在他准备握住的时候,一阵铃声突兀地响起,他的心猛地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和江姜的距离,他的手也垂了下去,眼神有些疑惑无措地看着他。
严准眉心微蹙了下,避开他的目光,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提醒人时,眉头蹙得更深。
“阿准?”
“公司那边的电话,等我一会儿。”严准解释了一句,并没有等江姜回答,就大步走了出去。
江姜看着他略显慌乱的背影,轻嗤一声。
小三来查岗了,真有意思。
与此同时,高级病房里。
周正安坐在沙发上,架着腿,俊美的眉目透着几分阴鸷。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秘书,手里抱着一沓资料,有些紧张地汇报。
“少爷,您让调查的那位先生的确是一位omega,名为江姜,22岁,出身普通家庭,是家中老二,自小接受了联邦义务教育,乔安大学毕业……他现如今已经结婚了,婚后没有工作。不过,他的丈夫严准在我们公司担当市场部经理一职。”
他说完后,病房里很安静。
周正安靠坐在那,神色始终很阴沉,手里把玩着一颗玲珑珠子。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发情期,信息素紊乱。”
周正安眼睛危险地眯起,思忖片刻后,沉声道:“去查那个叫严准的,事无巨细,尤其是情感关系上,不要疏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