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昭抬眸，与宋卿探究的眸光对视上，他心口一颤，宋卿那是什么眼神？
“张大哥，那你要不要一张我们两个的合照？”宋卿问道。
温颜看向宋卿，知道她这是疑心病起来了。
不说卿卿了，自拍摄这件事，张永昭送的那么多贵重的礼品，而且还明显比卿卿的贵重，这也让她不得不多想。
张永昭一笑，“不用了，到时候会印刷很多的宣传图。”
“纸壳上印的，哪有照相纸的专业好看？”宋卿举着一张她和温颜的合照说。
张永昭一笑，“也对，那我拿一张？”
宋卿双手奉上，“对，送你一张，哦，不对，谢谢张大哥送我们这么多照片。”
几个人笑了笑。
氛围一时有些奇怪。
周书航把照片保管妥当之后说道：“行，我得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们。”
“好，哥慢走。”宋卿喊得十分顺口。
温颜清了清嗓子，也跟着喊，“哥慢走。”
周书航看着两个妹妹，一时间五味杂陈，“好，好。”
以后，他们都要好好的。
周书航走后，张永昭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们和周书航的关系似乎更好了？”
“嗯，如你所想。”宋卿说。
张永昭又道：“我记得，他妹妹周韵没少针对你们，这件事你们就算了？”
“一码归一码，周韵是周韵，周书航是周书航，周韵做错事我们不该怪到周书航的身上。”宋卿笑着回答。
至于她们是周家的亲女儿这件事，还是先别搞得到处都知道了。
等把所有事情都理顺，顺其自然的，该认就认，不该认就不认，没必要弄得心有负担。
张永昭讪讪一笑，再看温颜，她坐在宋卿身边，时不时的喝茶，然后笑一下，她今天似乎很恬淡，也不怎么爱说话。
不，是直接没怎么和他互动，从前他来，温颜的眼睛总会与他对视上，说什么都很认真的样子。
而今天，她似乎并没有和自己过多的互动。
这种感觉让张永昭觉得很不舒服，也不过半个月而已，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卿看张永昭时不时瞄一眼温颜，心底越发的笃定，她们的怀疑没有错。
老傅的不安也没有错。
可人家到底也没做出越矩的事情，“张大哥这段时间应该都很忙吧？”
宋卿已经没话找话说了。
张永昭点点头，端起宋卿泡的茶喝了一口，还很烫，“你们呢？看起来好像也挺忙的。”
宋卿道：“的确发生了不少事情。”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永昭不好问，他不问，宋卿自然不会主动说起。
随后，张永昭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有时间一起吃饭。”
“好，张大哥慢走。”
“慢走。”
宋卿，温颜纷纷起身相送。
张永昭看向温颜，“留步留步。”他的心底一直都不安，可偏偏什么也问不出口。
等人一走。
宋卿道：“他一直都在看你，或许已经看出来你对他的疏离。”
温颜微微皱眉，“你说我们这样会不会有些过分？”
“哪儿过分？”
“他毕竟也没做什么越界的事，都是咱们猜测，就算咱们猜测的是真的，他做什么迫害我们，伤害我的事情了吗？”
宋卿摇头，“没有。”
温颜一摊手，“所以我觉得挺难为情的。”
宋卿想了想，“我的颜颜这么美，有人喜欢才是正常的，但我觉得你不用难为情，他打着友情，合作伙伴的旗号送那些贵重的礼品其实已经是试探了。”
“试探，试探我？”
“嗯，一而再，再而三，渐渐的，你和他关系是不是会越来越好？”
温颜想了一下，极有可能。
宋卿继续道：“反正我不太相信男女之间有纯粹的友情，如果有，那也是亲哥哥亲妹妹这样的亲情，没有什么纯友谊。”
“如果有，那一定有一方掩藏或者压住了松动的情丝。”
温颜呵呵一笑，那不一定，男同志里也有姐妹呢。
但，纯粹的男女友谊或许有吧，但肯定少得可怜。
“以后还是合作伙伴，我会注意保持距离，省得让他误会。”
宋卿点头，“嗯，对。”
宋卿走向窗户，看到张永昭走在厂区的操场里，然后走向他的汽车，“你说他会把我们的合照放在什么位置，还是说，他其实藏了你的单人照。”
温颜：“……”
“嗯？”
温颜无语，“我哪儿知道，婄瑶把他想得那么的猥琐好不好？”
“不是把他想得那么猥琐，而是他喜欢你，就算真的藏了你的照片，没有影响你和老傅的感情，那也敬他是个君子。”
温颜张了张嘴，什么都让卿卿说了，她说什么。
想到张永昭离开时看她的眼神，什么都还是朦胧的，而她却已经开始疏离。
想到曾经，张永昭对她们的帮助，心里有几分抱歉，“生意上的事，如果他想继续合作的话，给他最大的优惠吧。”
宋卿噗呲一声笑了，“还要怎么优惠啊，已经最低价了。”
是啊，已经最低价了。
所有的债，唯独情债是最难还的。
张永昭驱车离开蛋糕厂之后，便直接开着车回了长河区的家里。
下车时，他将一个牛皮袋子拿出来，看着袋子，想到今日小颜恬淡寡言的样子，心头揪心的疼。
是他什么地方露馅了吗？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宋卿给的那张合照，看着宋卿，想到她今日话里行间的试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她们是从什么地方开始怀疑的？
想来想去，张永昭觉得，可能是他赠送的那些贵重首饰之类的。
可，那不也是为了酬谢她们的吗？
就算是请外人来拍摄，不也要给高昂的费用吗？
宋卿，这话里行间的试探让他内心一阵烦躁，随后双手将合照撕开，将温颜和宋卿给分开。
宋卿那一半，他三下五除二的捏在掌心，皱成了一团。
而另一半温颜的照片，他打开牛皮袋子，放了进去。
掏出香烟，点燃之后，一边抽烟，一边将宋卿那一半点燃丢在了地上。
烟云吐雾间，他看着牛皮袋子里温颜的单人照片，厚厚的一摞，是他特意请摄影师多拍多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