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身影消失,叶秋转身回到房中,挥手布下禁制。
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随即,他灵识一动,一尊古朴厚重的青铜大鼎凭空出现,落在房间中央。
紧接着,他将这段时间以来辛苦搜集的所有材料逐一取出,整齐地陈列在地。
种种天材地宝齐聚一堂,各自散发强大的能量波动,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流光溢彩。
叶秋的目光扫过这些材料,最终落在那尊大鼎之上,眼神一沉。
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可以开炉炼制了。
随即,他盘膝坐于大鼎之前,双目微阖,调整呼吸。
片刻后,他猛然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双手掐动法诀,低喝一声:
“起!”
嗡!
青铜大鼎发出一声低沉嗡鸣!
鼎身玄奥纹路逐一亮起,散发出灼热气息。
叶秋神色凝重,不敢大意。
他双手结印,急忙打入数道火符,让大鼎的温度进一步升高。
片刻后,炽热的温度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了。
他首先抓起那截树妖木芯,喝道:“去!”
嗤啦!
木芯一入鼎,顿时雷光大作,狂暴的雷霆之力在鼎内肆虐冲撞。
叶秋双手印诀连变,调动体内灵力,化作道道符文打入鼎内,压制那躁动的雷霆。
紧接着,他不敢停歇,将其他材料同时投入!
各种材料融化后,迸发出惊人的能量。
大鼎都开始微微震颤,仿佛随时可能炸裂!
叶秋精神高度集中,不断地运转灵力,引导各种材料进行融合。
一个时辰后,所有的材料全部融合在树芯之内。
鼎内光华大放!
树芯渐渐凝聚成一柄长枪的模糊形状,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恐怖波动!
叶秋双手印诀再变,体内大日金丹疯狂运转。
一道道雄浑的灵力混合着一丝纯阳真火与本源金雷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鼎中,进行最后的淬炼与塑形!
整个房间被耀眼的光芒和强大的能量波动充斥。
若非有禁制隔绝,早已惊动整个屈府别院。
嗡!
鼎身剧震,一道璀璨夺目的光华冲天而起。
瞬间将整个房间映照得纤毫毕现!
一杆长枪自鼎内缓缓悬浮而出。
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紫黑色。
枪身隐约可见细密的龙鳞纹路与跳跃的紫色电弧。
一股无比沉重却蕴含着狂暴雷霆之力的气息弥漫开来,令周遭空气都为之凝滞。
叶秋伸手一把握住枪杆,入手冰凉沉重。
稍一催动灵力,枪身顿时紫电缭绕,发出阵阵雷鸣。
“总算成了胚体。”
叶秋轻抚枪身,眼中露出一丝满意。
此枪虽还未最终完成,但其材质融合完美,基础已然夯实,威力远超寻常法器。
这时,他识海中,镜灵懒散的声音响起:
“不错不错,这杆枪的底子总算是打出来了。
融合了这么多好东西,硬度、灵性都属上乘。
接下来,只需将那道残魂融入其中,作为器灵,便可大功告成。
而且此物是成长性法宝,现在品阶便是极品法器。
若是融入龙魂,那至少是下品法宝。
将来成长起来,会成为真正的顶尖杀伐之宝!”
叶秋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便将其融入其中。”
“慢着!”
镜灵急忙出声,道:
“小子,你想把这别院都夷为平地吗?”
叶秋动作一顿,眉头微蹙:“何意?”
镜灵气呼呼地道:
“你当逆天法器是那么好成的?
以此枪材质,一旦融入那道上古龙魂,必将引发天地感应,降下雷劫!
而且声势绝不会小!
你在这闹市别院里搞这个,是怕别人不知道你身怀巨宝,还是嫌命太长?
这城中可是有不少老东西。”
叶秋神色一凛,顿时明白了镜灵的顾虑。
雷劫之下,动静极大,根本无法遮掩。
届时,不仅会暴露紫电龙魂枪,更可能会暴露身份,后患无穷。
“是我心急了。”
叶秋深吸一口气,压下立刻完成最后一步的冲动。
他看着手中这杆已初具雏形的神兵,感受着其内蕴藏的磅礴力量。
“看来,只能再等两日了。
待此间事了,寻一处荒僻无人之地,再行这最后一步。”
他低声自语,眼神望向窗外。
随后,他心念一动,紫电缭绕的长枪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丹田内温养。
两日后,黄昏时分。
屈府别院外,一艘仙舟降落。
不多时,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奔叶秋所居的客院而来。
院门被轻轻叩响,门外传来屈福恭敬中带着激动的声音:
“杨大师,相爷回府了!
听闻大师妙手回春,救治小姐,特来拜谢!”
叶秋睁开微阖的双目,眼中波澜不惊。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缓步走出房门。
院门开启,只见院外站着一行人。
为首者是一位年约五旬的中年男子,身着紫色常服,腰缠玉带,面容清癯,双目开阖间精光内蕴。
虽舟车劳顿,面带风尘,却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气度。
他正是当朝宰相,屈倾颜之父——屈云渊。
在屈云渊身侧,屈倾颜俏然而立。
她今日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外罩一件雪白的狐裘。
虽然面色仍有些许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眼眸清亮,唇边含着一丝浅笑,更显楚楚动人。
她看向叶秋,道:
“父亲,这位便是杨大师。”
屈云渊一见叶秋出来,立刻上前两步,竟不顾身份,对着叶秋便是深深一揖:
“杨大师!老夫屈云渊,多谢大师出手,救小女于水火!
此恩此德,屈某没齿难忘!”
刚刚已从屈福和屈倾颜口中得知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尤其是那魂蛊之说与治疗时的异象,让他深知眼前这位杨大师绝非寻常修士,乃是真正的高人!
叶秋淡淡拱手道:
“屈相爷言重了。
杨某恰逢其会,举手之劳,不敢当相爷如此大礼。”
屈云渊直起身,哈哈一笑:
“当得!如何当不得?
小女缠绵病榻已久。
老夫遍请名医丹师皆束手无策,心如刀绞!
若非大师神通,我父女只怕已天人永隔!
大师于我屈家,恩同再造!”
屈倾颜适时上前,对着叶秋盈盈一拜,道:
“倾颜再次拜谢大师救命之恩。
父亲听闻大师之事,一路疾驰而归,定要亲自来向大师道谢。”
叶秋目光扫过这对父女,淡然道:
“屈小姐吉人天相,杨某不过略尽绵力。
相爷一路劳顿,还请保重身体。”
屈云渊见叶秋如此宠辱不惊,心中更是高看几分,连忙道:
“大师说的是。
老夫已命人在前厅备下薄宴。
一是为大师接风洗尘。
二是聊表谢意。
万望大师赏光!”
叶秋却眉头一沉,看向屈倾颜,道:
“屈小姐的布局莫非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