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师的师长吕少华终于等来了鲁大勋的电话。
“首长,我查到了一些消息,可~”
“说!”
“呃,是这样的,军管处那边此时正在办理这件案子。
说是在榆树屯的大队长家,发生了一起枪杀案。
当地的大队长和妻子死去,同时还有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子自杀了。”
“什么!”
吕少华的话筒几乎要拿不住了,他还记得季鸿川跟他说过,小臧被他放在了大队长家。
师长的眼眶越发的泛红,声音有些哽咽的道:“好,你把自杀的这名男子尸体带到我这里来!”
鲁大勋此时也不敢说别的,“是首长,我这就动身派人过去!”
电话挂断,吕少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手捂着脸颊泪流满面。
眼前出现了臧老魔临走的时候抱着自己:“少华,苏怀,我走后,玉明就是你俩的儿子。
请帮我照顾好他,这就是你们对我的报答!”
“呜呜···老臧,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玉明,对不起啊~~”
吕少华忍不住的哭起来,双手一个劲儿的搓着脸。
含泪的拿过话筒,再次拨打了出去。
“嘟嘟嘟··”
“喂,哪位?”
“老苏!”
“老吕,你怎么了,哭了?”苏老一下就听出了吕少华的鼻音,心里一个咯噔。
毕竟都这个年纪了,要不是大事,这岁数了谁会哭鼻子啊!
“老苏,玉明他···他自杀了!”吕少华边说,边哽咽的直抽泣。
“······”
“你··听谁说的,消息准确么,你确定吗?”
苏老心颤的不行,警卫员就守在旁边随时准备喂药。
吕少华用力的一吸鼻子,“是榆县那边的军部查到的,我让他把玉明的尸体运到我这里来!”
“呼~”
苏老闭上了眼睛,用力的呼吸着,强制性压下情绪的波动。
“行!路程大约有两天,我两天后去你那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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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善尔市:
陈振兴到了没有摆脱曾怡芳的纠缠,俩人扯了结婚证。
曾怡芳又去了供销社,买了一大堆结婚用的东西。
把曾樊亮积攒下来的各种票据花了个干净。
一路上陈振兴都没有什么笑模样,曾怡芳也不在意。
在外面不收拾男人,回家再说。
之后的日子里,陈振兴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当然,是被逼的。
一连半个月,夜夜笙歌的日子令陈振兴痛苦不迭,整个人眼看着消瘦了一大圈。
曾樊亮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啥男人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他的耳朵又不聋,天天那猫叫的声音,刺激的自己都被媳妇折磨好几次。
“我说振兴啊,今天你去看着晒谷场,这两天你跟二驴俩人轮流看!”
他赶忙给姑爷安排了个活儿,这样下去别哪天死炕上可热闹了。
陈振兴本来无神的眼睛一亮,终于能不受折磨了。
次日一大早,陈振兴无精打采的从晒谷场回来,不远处就开来了一辆卡车!
他正疑惑呢,这里怎么会有卡车经过,就看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哥~”
陈振国从卡车副驾跳下来,一眼就看到那个脸颊消瘦,嘴唇泛白的弟弟!
“振兴!”
陈振兴确认了来人,当场委屈的大哭起来,“哇哇”的跑到陈振国面前一把抱住。
“哥啊···救命啊···”
陈振国看自家弟弟这个样子,心疼的不行。
赶忙回抱住弟弟,“振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陈振兴抽抽搭搭了半天,终于找回了声音。
“我··我被逼婚了,我天天被那女人蹂躏那··哥你快救我呀!”
“你说啥?”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男人被逼婚,男人天天被女人蹂躏这种荒唐的事情。
陈振国不可思议的抱住弟弟的脸,“你确定,什么女人能~”
“哎呀当家的,这是谁呀!”
就在这时,曾怡芳腰间系着大围裙,扭扭哒哒的走出来。
陈振国循声转头一看,当场愣住了。
这样吨位的女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年代能有这样身材的纯属少见。
陈振兴此刻倚仗大哥在身边,也没那么胆怯了。
他抬手指着曾怡芳:“哥,就是这个女人逼婚的,天天折磨我呀!”
“啥!”
陈振国这下傻眼了,自家这个弟妹简直是个极品。
弟弟是怎么消受的呢,简直太佩服了。
其实,曾怡芳早就在大门内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本来想给自家男人一次机会,没有当场发飙冲出去。可越听陈振兴的话越难过。
自己天天折腾为了啥,还不是为了给他们老陈家生下血脉子嗣么。
怎么到了他的嘴里,自己的所作所为成了折磨呢。
这种事对于男人而言难道是痛苦的吗,那些婶婶不是这样说的呀!
实在听不下去了,干脆走出来打招呼。
没想到陈振兴居然当着自己的面也这样说,那就别怪我了。
“当家的,你说的是人话嘛!”她又转头看向陈振国,“大哥是吧!
难道我不应该为你们陈家生下孩子么,难道我躲着自家男人才是对的吗?
我曾怡芳要家世我爹是大队长,要长相我白白净净,要力气是个男人都干不过我。
论身材,我也算是前凸后翘了吧,怎么就配不上你了。
你一个大男人,难道想提上裤子不认账么,你做梦!”
曾怡芳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陈家哥俩居然谁都没有插上话。
等她说完了,陈振国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家弟妹呢。
赶忙微笑的点了一下头,“弟妹是吧,你好,我叫陈振国,是振兴的亲大哥。
这次是来这边办点事,顺道来看看我弟弟的。
抱歉啊,我弟弟在家里娇生惯养,有点娇气了。
你看我也待不了多久,我想跟我弟弟单独聊聊,可以吗弟妹!”
陈振国嘴上这样说,右手死死的掐着弟弟的手腕子,让他不要说话。
曾怡芳一看这大哥说话可以呀,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驳斥,心情一下就敞亮了。
“哎呀大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啊,你们聊,中午在家里吃饭,我这就去准备!”
话落,乐呵呵的扭身往院子里走去。
等她走远了,陈振兴痛苦的转回头,“哥,你啥意思啊,你还想让我跟她过一辈子啊!
那你不如杀了我吧,真是没法活了!”
“你行了!”陈振国皱着眉头训斥了一句,一把扯着弟弟:‘走,上车说!’
哥俩坐上卡车,司机很有眼力见的跳下车抽烟去了。
车内,“振兴,咱爸妈此时都被下放了,要不是我机灵赶忙断亲,就连哥都逃不掉那个命运。
前两天我偷偷去见了一次爸妈,给他们留下了一些粮食。
本来想去海城看看你,没想到你居然被调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被调走的?”
陈振兴痛苦的摇头,在自家哥身上一通摸索,掏出大前门就点燃了一根。
自从来到这边,钱也丢了,兜里就剩下几毛钱,哪里买得起烟。
“还不是怨沈香,但凡她帮我一下,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