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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太子来讨教

作者:椒蛮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胡老板特意辟了间上房给徐菀音作画室。这屋子临水而建,推开雕花槛窗便能望见一池红莲,倒是清净。


    秀女们早已按云罗所说抓了阄,先排出了五名秀女,一个接一个地进入画室,以供徐菀音画像。


    云罗起初还倚在门边瞧着,时不时点评两句“这一笔好,妹妹被画活了……这位姐姐不爱笑,徐公子倒是让她笑起来了……”。后来外头传来胡姬跳柘枝舞的鼓点声,她便再坐不住,丢下一句“画完叫我”就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秀女陆续进来。却到画完第三名后,不知怎的,徐菀音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下一名秀女进来。


    她搁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正疑惑间,却见胡老板亲自端着黑漆食盒推门而入。


    “徐公子辛苦,”胡老板脸上的笑容殷勤小意,他掀开盒盖露出一碟碟精巧小菜,有雕成牡丹的鲈鱼脍、琥珀色的冰镇葡萄酒、甚至还有一盅罕有的荔枝蜜羹,“天热难耐,先用些酒食罢。”


    那酒器是通透的琉璃盏,菜色更是珍馐。


    看胡老板弓着腰身将酒菜在案上码放齐整,徐菀音心道这云罗姑娘倒是客气,便问道:“有劳胡老板,敢问云罗姑娘可在外头?”


    那胡老板却是一呆,答道:“这个嘛,小的不知。徐公子先慢用……”似是怕徐菀音再问,加快了些动作,几步便退了出去。


    徐菀音此刻才发现,方才外头一直热闹嘈杂,又是歌舞丝竹之声,又是女子笑闹之声。可是此刻竟一片寂静,就连窗外池中水浪荡漾之声,也一忽一忽地传入进来,听得清清楚楚。


    心中觉得奇怪,忍不住走到门口,拉开房门朝外望去,却见庭院中已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那胡老板听见门声,倒是迅速露面了,远远地在庭园那头对徐菀音鞠躬问道:“徐公子,可有甚缺的么?”


    徐菀音忙摇头,问:“胡老板可知云罗姑娘……在何处?”


    胡老板举了举手,好似说了句“我去看看”,便一副很忙的模样,消失了。


    徐菀音有些狐疑地回房。见案上那些精致菜肴,霎时间便觉出饿来,肚里咕咕叫了几声。


    便拿起桌上那漆木雕花著,拣了一筷子素飨银丝入口,觉得甚是美味,又拿起个薄胎细瓷调羹,舀了一勺撒着花瓣儿的羹汤进嘴,又是一惊,心道这云阙栈的饭菜这般美味的么?怎的上次住这厢时,却没发现呢。


    她本就是个喜爱新鲜的小女郎,看案上吃食,小碟儿小盘儿的,菜色多样,且大多是自己连见都没怎么见过的,好奇心大起,便一个菜一个菜地试过去,越吃越是来劲。


    正吃着,忽然想起,怎的这么半天也没见到若兮呢?先前只顾着画像,想是因外头庭园热闹,若兮跟着瞅热闹去了。此刻外头一片寂静如斯,人影也不见一个,若兮却是跑去哪里了呢?


    也顾不上吃了,擦擦嘴站起身来,拉门便要出去找若兮。


    方一拉开房门,便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将徐菀音惊得倒退两步。


    那人却低头俯身,微笑着踏入门里,道:“怎的这云阙栈将房门开得这般矮的么?”


    正是太子李琼俊。


    只见他满面春风,咧着嘴笑得阳光灿烂,眼中晶光闪亮地盯看着徐菀音,柔声说道:“徐公子,孤竟不知你会作画,这便来向你讨教了。”


    徐菀音顾不上去想,为何太子竟到了此处,忙一揖到底,道:“晚庭拜见太子。”


    太子似是见不得徐菀音向自己行礼,每次一见她弯下腰去,便要快速趋身过来将她扶起来,这次也是忙不迭地过来要扶她。


    哪知这驿馆乃是个木构抬梁式的楼,地上铺设的高架地板,靠内侧有一片再高一些的畳,上面铺了一层柔软的三叠蔺席,整个墙面地板都呈同一色调。


    太子甫一进入,眼睛便盯在徐菀音身上,对房内陈设几未关注。这么急匆匆地过来,脚下便被那畳的边缘一绊,整个人便在徐菀音惊惶的眼神中,朝着她扑倒下去。


    好在太子平常也习武,身手甚是敏捷,眼见自己就要将那娇弱小郎君扑倒,生怕伤了她头身,忙伸长了胳膊朝她身后垫过去,却在触到她柔软腰背时,心神倏然一荡,忍不住就朝自己身前一捞……


    待得二人稀里哗啦倒于地面时,便是这么一幅令人尴尬的场面:那太子手长脚长地垫于地板之上,徐菀音被他宽大袍袖整个包覆住,倒在他身上。


    惊慌失措之下,徐菀音听见身下那人还没忘记问自己:“徐公子,你没摔到吧,身上有没有哪里疼?啊哟,这劳什子的云阙栈,待孤拆掉了它……”


    徐菀音又惊又羞,忙要从太子身上撑起身子来,却被那袍袖裹缠得甚紧,手肘在太子胸前撑了一下,非但没能撑得起身,反而将下面那太子硌得痛叫出声来:“啊啊……徐公子,你且等等。”


    徐菀音哪里肯等,奋力扭动身体,想要从那裹缠中抽身出来。


    那太子方才被绊倒时,属实是不小心将徐菀音带倒,才抱了她入怀。如今双双滚倒在柔软的蔺席上,佳人在怀,又是自己喜爱已极的那一个,被她挣扎得一会儿,才醒悟过来,这般一抱之下,哪里还舍得松手。


    感觉到那袍袖将怀里那人覆缠得甚紧,太子索性躺在那处,两个大手并不动弹,仿似在捧着那个娇小身躯一般,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激动。


    徐菀音挣扎不开,羞恼道:“太子殿下,你快起来,把我松开……”


    却听那人慢慢地轻声言道:“徐公子,孤的头磕到地了……胸口也被你硌得好疼,你等等可好?先别乱动了……可好?”


    说完这话,太子似乎有些提心吊胆地等着,果然见那小郎君不再挣扎,心中更喜,只将双手继续环着她,过了一会儿,声音变得更轻更缓,道:“徐公子,孤与你相识也有些日子了,却始终不曾有长一些的时间与你在一处,你说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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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菀音本在等着太子替自己解开袍袖,却没想到他竟躺着不动,还娓娓叙起话来,心中实在尴尬不解,便顾不得冒犯,道:“太子殿下,你可好些了,这便起来可好,还有两名外藩秀女等着要画像呢。”


    太子叹口气,自己也奇怪,为何竟要忍住不将怀里人儿翻抱过去压在身底,就不管不顾地吃他一番又如何?


    脑子里这个念头反复盘旋得几回,到底是没忍住,将身体转了过去,眼睛便盯看住了徐菀音的脸。


    正犹豫着,便听见有个脆细的声音在房外喊道:“公子,公子……世子爷问你可画好了?”


    身下的徐菀音立时高声回道:“若兮,你方才去哪里了,我都找不见你……”


    又听外间楼板上咚咚的脚步声,似是有人正大步走过来。


    太子无奈地闭了闭眼,将两手松开一些,坐起身来。徐菀音已弹跳一般站了起来。


    “唰”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正是宇文贽,清清冷冷地站在门口,眼神里带着一丝急灼冷厉。


    原来先前徐菀音在房里替秀女们画像时,庭园里好生热闹。若兮在门口守得一会儿,实在没能禁得起诱惑,便慢慢挪到庭园口,只见两名龟兹秀女赤足踏着金粟毯,腕间银铃随羯鼓急响,正与两名手持竹笙的南诏姑娘要作一番乐舞之斗。


    只一刻工夫,庭园内已是衣香鬓影、裙裾飘飞。若兮看得兴奋莫名,渐渐也被大方热情的外藩姑娘们裹挟到了队伍中。


    不知到了何时,队伍中竟出现了一些笑嘻嘻的小太监,其中一人好似认出了若兮,便过来打招呼。那人甚有谈兴,说话间竟把若兮带到了街面上,说是要给宫里哪位主子买些民间玩意,央着若兮给掌掌眼。


    若兮回头看了看云阙栈内,见那云罗姑娘仍在那处欢闹,自己也确想逛一逛,便与那人说好,只逛至前方拐角即回。


    哪知那人说话实在有趣,每到一个摊位铺面,都能将那些待沽的物事说个首尾头面来,他一壁不停地说,若兮便一路津津有味地听。


    直到她忽然听头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若兮,怎的你一个儿在此,你家公子呢?”


    抬头一看,便见宇文世子高高大大地站在身前,将那日头都给挡掉了一半。


    若兮这才惊觉,自己已离开那云阙栈好些时候了,捂嘴轻呼一句:“世子爷……我,公子……公子在云阙栈……给外藩秀女们画像呢……”


    却见身边那口若悬河的小太监已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口中道:“小宁子给世子爷请安了。”


    宇文贽满脸疑惑地看着这小宁子,问道:“你是……东宫的小宁子公公?”


    又转过脸来看着若兮,奇道:“怎生你俩在一处?主子的事都不用管了么?”


    后一句已带了满满的责备之意。吓得若兮“是”了一声,掉头就朝云阙栈奔过去。


    宇文贽眼神一黯,随即大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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