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晋江文学城
陈发跟贺久安不是一届的,贺久安大三,没什么课了可以到处晃悠,陈发不一样,陈发逃课出来的。
舍友给他打电话,说这节课老师要求拍奥特曼打死小怪兽的照片签到,限期下课之前,地点教室内。
不然就等着没平时分吧。
陈发从凳子上跳起来,别说小儿止咳糖浆了,连他安哥都顾不上了,“艹艹艹”艹了一路狂奔回学校。
陈发走了,贺久安在长椅上坐了没多久,就有人过来要联系方式。
贺久安把最后一口奶茶喝掉,当着人的面把手机塞进裤兜里,说了不好意思没手机。
贺久安扫了个共享单车,去考察小龙虾店去了。
有家小龙虾店开在老街里,不许骑单车,贺久安锁了共享单车就往里头走,路过一家装修豪华的金店,贺久安听见两个姨聊天。
说手链很好看,还是得戴在小姑娘手上好看,小姑娘手腕细细的白白的,戴金链子不知道多好看。
贺久安听着嗤笑了一声,都走过金店的双脚不知怎么地就转了方向,脚步往金店里头去了。
他不懂什么金链子、金珠子的。但销售员懂。
贺久安稀里糊涂地花了五千多大洋,口袋里揣了个暗红色长盒,销售员说给他拿个喜庆的红袋子装着,贺久安耳朵尖红着手摆的比陀螺都快。
这玩意根本不能见光。
贺久安把几家小龙虾店跑了个遍,综合口味、环境、距离最后选了家离老男人的小店第二近的小龙虾店。
他掏出手机想给老男人发个消息,翻来覆去半天,才发现自己没有老男人的联系方式。
与此同时,莫友也在苦恼。
他没有贺久安的联系方式。
隔壁林姨搞来了好几件免费的T恤,是市里面哪家店开业送的,天蓝色很清新,质量也不错,就是后背和袖子印了那家店的名字,白色的,也不难看。
莫友十分感谢地给自己拿了一件,想起家里库存告急的衣服,掏出手机想问问贺久安要不要也来一件。
翻来覆去也没找到贺久安的联系方式,啊,他们好像到现在都没加联系方式,每天就靠着见面说几句话。
算了,给他拿一件吧。
那么青春朝气的大学生,老是穿他的破汗衫多难看啊。
虽然贺久安那张脸穿什么都好看,但莫友总觉得,他那破汗衫有点子配不上。
“这个就配我吗?”贺久安拎着广告衫气笑了,他把广告衫拎起来放在自己的脸面前,“我这张脸就配这个?”
莫友垂下眼眸扯扯唇,酒窝不甜了。
他手指打结,把衣服拽在自己手心里。
贺久安不喜欢,那他就自己穿,多两件衣服,他能多穿好几年。
“艹,”贺久安看老男人那张不笑的脸就烦,他把手插进浓密的头发里,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我配行了吧,我配!”
他把手伸到老男人的面前,扬了扬:“给我。”
莫友抬起雾蒙蒙的眼眨了两下,不知道贺久安怎么突然又能接受了,他眨巴着眼睛把衣服递给他。
贺久安抓着衣服就偏过脸捂了捂鼻子。
妈的,这么大年纪卖什么萌。
“能去吃小龙虾了吗?”
莫友有点恍惚,他们什么时候约着去吃小龙虾了?
他昨天刚吃的,已经过瘾了,今天不是很想吃了。
“别跟我说,你今天又不想吃了。”贺久安的声音里藏着些咬牙切齿。
莫友拒绝的嘴张了两下,没张动。
小孩闹脾气呢,他这时候拒绝,不知道又要生几天的气。
“可是……”莫友看了眼天边的太阳,工人刚下工一会,还有好大一波生意没做呢,“可不可以等等再去?”
贺久安没忍住把手伸了过去,虎口掐着老男人的下巴,将那张几乎要滴出水的求求脸往旁边转,他舔了舔牙尖:“等等就等等,别他妈这副表情。”
贺久安从缝隙里掏出了自己的小床,安安心心地展开,躺在小店的门口肆意地玩手机,来来去去的人丝毫影响不到他的心情。
影响到莫友心情了。
这个点来来往往买东西的人很多,一个人问一句,都能把莫友给问的手忙脚乱。
莫友看了贺久安一眼,趁着空隙问他:“小贺,你饿不饿?”
他是没名字吗?小贺小贺的。
贺久安把小被子一掀,从手机里抬起脸,恶狠狠地回:“我饿现在就能走吗?”
莫友抿了抿唇,扫码的动作没停:“店里有鸡爪你吃不吃?”
“不吃。”贺久安又背过脸,把脸埋进手机里,陈发正跟他抱怨上课的老师是多么惨绝人寰,根本不给人一点活口。
莫友哄:“香香的。”
贺久安转了个身,脸压在被子里,那玩意能香到哪里去,一块钱一个的垃圾玩意。
莫友见贺久安没个动静,他嘴唇翕动:“蛮好吃的。”
“不吃。”贺久安被烦的想捂耳朵,干活就干活,非得来招他干什么。
莫友动了动唇,又劝:“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什么玩意他就喜欢,以为自己是大数据啊,猜他喜欢?
贺久安没转身,把手臂从被子里伸出去挂在床边,修长的手指对着莫友招了招:“拿来吧。”
莫友赶紧把手里这单扫完,小步子急匆匆地往货架那走,仔仔细细看了生产日期,找了个最临期的,撕开口子送到贺久安手心。
他蹲下身子,手指拽了拽被子角,把人的视线拽过来:“这边没有垃圾桶,你去那边吃好不好?”
“不去。”贺久安咬了一口鸡爪,眼神凶恶地看着老男人,还指使他起来了,他就爱躺着吃东西,“我就要吐在这。”
说完,贺久安就把啃得七七八八的一小节骨头吐在莫友脚边。
“好哦,”莫友把掉到地上的被子往上扯扯,堆在贺久安身边,“那麻烦你一会再等我一下,我要把这边打扫一下才能走,不然会招蟑螂蚂蚁。”
贺久安嚣张啃鸡爪的表情凝滞了一秒,他怀疑老男人是故意的,怼着他的弱点攻击。
“艹。”
贺久安走的时候,还把吐在老男人脚边的鸡骨头带走了,他擦了擦手,蹲在垃圾桶旁边,感觉自己是个傻逼。
他边吃边吐骨头,对一块钱的鸡爪还是没什么好印象,又咸又没肉,不知道老男人是怎么能说出他会喜欢这种话的。
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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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不再制造话题了,莫友终于能一心一意工作了。
他把挡人的小床收起来,靠着墙面放在一边,小被子堆在上面。
边收钱还得边看着贺久安是不是吃完了,等他消灭到差不多最后一口的时候,莫友又给他送了根临期的肠。
贺久安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就没有离开过垃圾桶,嘴里还没吃完呢,另一种零食又来了。
他吃了半天,终于觉察出不对劲来了。
这他妈不就是在支开他?
贺久安把手上的作料擦擦,把手往兜里一揣气势汹汹地往小店走,视线落在被叠起来的小床上,气笑了。
好好好,他的小床都收起来了,明摆了就是不欢迎他。
莫友掀了掀眸子,正好看见贺久安阴沉着一张脸。
他钱也不找了,抽过玻璃柜台上的纸巾往贺久安身边跑,“你吃完啦?”
贺久安不屑地在心里哼了一声,张口欲骂。
莫友抬起手,薄薄的纸巾按在贺久安的嘴边,指腹贴着他薄软的唇擦过去:“你嘴边有油,没擦干净。”
贺久安神魂俱动,插在口袋里的手指指尖颤了颤,热气从心里冒出来,一下子冲到脑袋顶,所有的感觉全都集中到被摸过的唇上一点,两片唇在纸下打着颤,他的头皮全部炸开,蒸腾着向上冒着热气。
他愣愣地抬起手按在纸上,捂着嘴慌张地往后退了一步,仰起脸避开视线,语气又凶又横:“妈的,我自己不会擦啊?”
莫友讪讪地收回手,抱在胸前仰着脸眨巴着眼看他,小嘴巴里吐出的话言辞恳切:“再等我一会会好不好?”
贺久安捂着嘴上的纸,冲老男人翻了个白眼。
都他妈说了别撒娇了!
“滚滚滚,再给你最后半小时。”
莫友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够用了。
他赶紧跑到柜台边,把剩下的帐结了,工人的眼神从靠在门边青春阳光的男大学生身上又滑到小莫老板身上,眼里的旖旎暧昧压都压不住。
莫友没管,别人没说出来他不必在意,别人说出来,他就当听不见。
把这一波送走了之后,莫友就打算关门了,他把外头没人坐的凳子都收回了廊下,又收拾了货架上的东西,就歇店了。
贺久安还靠在门口,手里捏着纸按在嘴角上,侧脸对着人的时候跟个石头刻出来的雕像似的,水墨画一般的鼻梁和下颌线连绵起伏。
莫友在门口水龙头下洗了把手,把水龙头上的钥匙拔出来,掀开门口的垫子扔进下面,拉上卷帘门,把钥匙放进小腰包里拍了拍,“走吧走吧。”
贺久安揉了把自己的嘴角,睨了眼老男人头发上的蜘蛛网:“你过来点。”
天还没完全暗下来,莫友的眼珠子晃了晃,见四周没什么人,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凑过去:“怎么了呀?”
贺久安把他头顶上那搓蜘蛛网拿掉,视线不经意落入了老男人那双眼睛里,旖旎的晚霞把他眼里那点子雾蒙蒙的水光都染粉了,他喉间动了动才讥讽地说:“你这小店的卫生堪忧。”
莫友看了眼他手心的东西,慌张地又摸小腰包,想冲进去打扫卫生。
贺久安根本不给机会,他反手提溜起老男人的老头衫往外走:“车来了,不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