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天早上,温敛没有等到自己想看见的。
路岐拿来了一束淡黄的雏菊花瓣落在她黑色的雨衣上又飘落到地上,代表这些花的花期快要结束了。
“这样你愿意和我走了吗。”
温敛摇头,坐上椅子示意她也坐:“先和我聊会儿天。”
旁边有今早佣人端来的花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破天荒的还给路岐也倒了一杯。
热腾腾的一大杯花茶没有个二十来分钟是喝不完的。
管家今早没说过路岐会请假。
实际上,路岐也的确准时来了就是没提药箱。
但,温敛却好像在等什么和路岐说话的声音慢条斯理,每个音节都拖得比平时要长。
他不再问路岐记不记得这个,记不记得那个了,因为心中已经有了几种有待证实的猜测。
如果今天来了两个路岐,那就可以说明,为什么晚上的路岐让他恶心白天的那个虽然不至于恶心但也让温敛有些火大。
或者路岐穿着她的白大褂带着花来了温敛也可以确信这是人格**或者精神障碍,或者是她耍他的把戏。
可偏偏,来的是这个让他反胃的路岐。
墙上的时钟已经转到了九点半,一壶花茶见底,无关紧要的话题也快要用尽门口仍旧没有任何响动。
“你在等什么?”路岐从杯中漂浮的花瓣上抬起眼睛看向他“谁也不会来的。”
她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温敛不动声色道:“在等管家送新的花茶来而已。”
“是吗但抱歉我得走了。”路岐站起来看向他的目光仍旧是温和而包容“后天晚上我来带你出去。”
“……”温敛神情复杂莫测“好啊。”
……
路岐走在前往奥斯医院的路上。
她一晚上没回诊所当然早上也没去贺家庄园她从警察给的资料里发现解岚经常造访的医院就是奥斯军校附属医院。
是曾经L博士担任医师工作学习过的医院。
[你不回贺家庄园吗?不去看着你的东西小心会被人家摘走]
路岐像看不见突然跳出在眼前的文字。
在前几个空间里“它”从没向她搭过话在这个空间里倒是主动冒了出来。
“你这是在着急?”她道
[我可没有这么说想不想出去选择权在你]
[我
只是提醒你,他可能会有危险。那些药,那个外来者,都是威胁]
“的确是威胁,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路岐面无表情。
“我要从这里出去。他吃那些药,反倒是在增加任务的完成进度。那个入侵者嘛……他已经对她有所怀疑了,他没那么好骗,更不会轻信一个人。
[不会轻信一个人,但如果相信你的脸呢]
路岐不知想起什么,冷笑:“那倒有可能,所以,我确实不得不采取措施。但不是现在,你急什么?
她走进医院大门,那些文字也转眼就从身旁消失了。
距离贺沉川外出参加舞会,还剩两天。
温敛日常待在阁楼里,被监督着吃药,做梦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
大多都是贺沉川和那个女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玩耍。
贺沉川小时候长得矮,总被同龄人欺负,有一次被摁在水里呛水,路过的一名军校生救了他,他从此往后就立志要成为军人,出人头地。
他和女人约定要一起考去首都。
后来就顺理成章地恋爱,学习、考试,查成绩时勾肩搭背地欢喜,然后异地重聚,一起去吃大餐。
贺沉川在军校里搞得浑身是伤,女人一边叹气一边责备,贺沉川就乖乖认错,但下次还敢。
后来,女人的事业失败,还是无名小卒的贺沉川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鼓励她重新找出路,在深夜的出租屋里,两个人抱在一起笑。
细看看,这就是大多数普通人的相处时光,挫折和惊讶,悲伤与喜悦,在生活里跌落,又被生活拉着站起来。
梦里的贺沉川和温敛认识的那个,确实判若两人。
但这场断断续续的梦长得有些过于异常了。
温敛有时醒来,拿着牙刷站在洗手台前。有时醒来,佣人会惊讶地问他先生你怎么了。
他越来越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什么时候醒来的。
路岐从那天之后就没有再在他面前出现过。
该说是“人还是“人格,反正,温敛看见的永远只有穿雨衣的、让他觉得碍眼的路岐。
他有时候会想,不愧是烂人,摸他抱他睡他的时候,像一台只会前进没有后退和刹车的引擎。
一旦发现外面那层表象要被人撕破,要被人把手伸进内里的时候,引擎就不是后退或前进,是直接**。
粉末都不给你留下,还要炸伤你的手,你想怎么深究?
温敛后悔那天没在路岐离开之前
,朝她那张脸打一拳。
打一拳消消气了,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如鲠在喉,胸腔发闷。
但愤怒归愤怒,温敛还是继续吃着贺沉川给他的药,甚至那些路岐原本不打算给他吃的药,他也吃了一些。
梦里有提到L博士是贺沉川的恩人,而路岐可以通过福祉中心的生物认证。
福祉中心是L博士一手创办的地方。
路岐如果和L博士没有某种关系,那那个时候,AI凭什么要在解锁时对她说“欢迎回家”?
也许,可以通过贺沉川知道一点路岐的事情。
正好,这和他的任务也不冲突。
温敛吃药开始变得积极了。
路岐请假的这两天,管家负责监督,都高兴地直说先生一定会恢复健康的。
恢不恢复健康无所谓,温敛想看看吃到一定程度时,贺沉川会对他干什么,又会让他知道些什么。
埋藏在这个空间深处的核心——L博士,和路岐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问题,温敛以前其实想过,但他懒得细究,只要能出去就行,至于路岐是谁,住哪儿,曾经发生过什么,关他屁事。
而现在,他很想看看,自己要是强行知道了一些她的秘密,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是愤怒,是惊讶,还是窘迫?无论是哪种,都能解温敛心中的这口气了。
“你觉得我最近开始恢复健康了?”温敛问管家。
管家点头:“是啊,而且……”
他欲言又止,温敛抬抬下巴示意他说,管家才讪讪道:“其实,先生最近好像越来越像夫人了……”
“是吗。”
也许是因为在梦里已经快把解岚的记忆看得差不多了。
“不过,路医生到底干什么去了,是生病了吗?”
“是**吧。”温敛道。
管家:?!
管家的那句无心之言,温敛放在心里转了一圈也就过去。
没有路岐,只有佣人和那些玩具打发时间的日子挺漫长的。
在这期间,温敛的睡眠时间越来越长,梦见解岚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和她面对着面,但还没对话就醒来。
今晚也一样,他感觉到湿哒哒的触感在自己手背上,有男人的哽咽声。
温敛睁开眼,发现自己又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移动到了椅子上,贺沉川正抱住他的手放在脸颊边,泪如雨下,期期艾艾。
“岚姐姐……”
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
管一个比自己小了一轮的男性叫姐姐温敛觉得恶心眉梢蹙紧但没动。
**贺沉川是臆想症发作还是想解岚想得已经疯了。
但温敛很清楚解岚的说话方式所以他低头问道:“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多久?”
男人的声音和女人并不像。温敛的声音也不像路岐一点也不中性是一听就知道是男人的声色。
但贺沉川竟然还是颤抖着双手抓着他一个劲地低泣。
“我也是迫不得已姐姐我打算等你彻底清醒一点再放你出去。你别生气……”
现在问太明显的话会被察觉不对温敛想了想道:“但我好闷
“我知道对不起太宽敞的房间我怕他会乱跑。”
“那你今天穿成这样是打算去哪儿?”
“岚姐姐你不知道虽然L博士已经消失了快十年但我现在和军方高层的人混得很熟了我早就出人头地了。今天有一个高层人员的舞会我也是受邀的一个人。”
他就像一个和家人分享着自己的秘密的孩童眼睛闪亮亮的温敛看在眼里想笑又觉得滑稽。
这个空间发生的事不一定是现实但也是现实演变出来的一种可能性。
温敛的这个位置放在现实里就可以是任何人。
所以就算贺沉川哭得再悲恸说得再深情温敛也不会给他一丝一毫的同情要是有枪他应该已经一枪打在他肩膀上了。
“那你可以带上我吗?”温敛说“我也想去看看那个舞会。”
温敛被贺沉川从房间里放出来时佣人们都很惊讶贺沉川还亲自去了衣帽间——解岚曾经的房间给他挑了一件全新的华丽礼服。
据说贺沉川每年都会给已逝的夫人买新衣服全都放在这个衣帽间里都快堆积成山了。
温敛看着面前这条高开叉到大腿的雪白礼裙觉得贺沉川果然是臆想症发作。
他不清楚自己在他眼里是什么样子提出要穿男装可能也有点奇怪。
“我不想穿成这样”他说“让我套在衣服底下吧。”
贺沉川当然百依百顺。
解岚是女性Omega衣服尺码当然比温敛小他从来没穿过裙子就算是有弹性的柔软材质硬穿是有点为难他了。
反正是套在男装的衣袍底下的研究了一会穿法那条从后颈一直到腰际的拉链温敛干脆都没拉这才勉强穿上了。
贺沉川兴奋地开
出了家里最豪华的车殷切地给温敛开门让他坐上去后自己才进去然后就在管家和佣人们的目送下离开了庄园。
佣人们都觉得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管家说这也是好事别看热闹都散了吧。
远处一个人影走了过来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雨衣管家惊讶:“路医生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个点来?”
“我是来找温敛的。”
“哎哟那真是不巧了先生刚才跟着少将去参加军方的舞会了。”
“你说什么?”
从管家和佣人们的表情来看他们不像在说谎。
路岐皱起眉冷酷的面影下一瞬闪过杀意她想把这些人杀了进去阁楼里看个究竟。
“哎先生和少将呢?”一个佣人忽然从里面跑出来问。
管家道:“刚才就已经走了你看你又在底下偷懒吧。”
“才没有呢!”
管家笑呵呵的转头对路岐说:“路医生?你还有什么事吗?要不你明早再来。”
路岐没理他转身离开。
“路医生……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啊?”
之前给温敛送饭的那位女佣望着她的背影满脸悲伤。
“以往都会对我笑结果这几次来根本就没搭理过我。”
“哈哈哈是人家发现你别有用心了吧?”
“可恶别乱说!”
“路岐”离开贺家一路走下庄园的坡道在一处静谧的被阴影遮盖的树林花园旁被人拦住了去路。
路岐穿着白大褂微笑着举起枪对准了“路岐”。
她说:“好久不见多久了?快十年了吧。你是怎么进来的?”
黑色雨衣的“路岐”不答话一白一黑的影子在宽敞寂静的大道上静静相对伫立着。
她们长得一样。
身高眼下的痣瞳孔的颜色发梢翘起的弧度甚至连声音都是惊人的一模一样的。
完美到极致的一样的。
孪生姐妹。
“好久不见。但我是怎么进来的你不用知道。”
“路岐”慢慢开口和微笑着的路岐不同她脸上的表情冷酷到近乎冻结。
路岐说:“你还是这副**脸的样子**看了都晦气
“路岐”说:“你也不赖‘妹妹’。说话还是这么让人恶心。”
“
谢谢你的夸奖,毕竟我的嘴当年可是把你气到流眼泪了呢。”
“路岐”双眼一寒,雨衣下的手臂在瞬间抬起来,有冰冷的光一闪而过,但路岐的更快,激光枪运转发射,一枪就朝“路岐”的心脏打,是要一击毙命的杀伐决意。
“路岐”不得不在举枪半途就闪身躲避。
可路岐似乎预料到了自己这一枪打不中,她的**没有停下来,砰砰砰地连射了好几发,黑色雨衣破了好几个洞,枪战被抢先手的人会落入下风,“路岐”渐渐被她逼到了树林里。
“…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和我打?”
她倒是不慌不忙,一边后退一边说。
“你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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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人药到神志不清,跟着人走了。可惜,我本来想带他离开那个房间的,是他自己不想被我救。现在,他还能不能维持自我意识,恐怕都是一个问题。”
“你知道那些药的成分?”
路岐眼底深暗,实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路岐”不答话了,是为了刻意惹她不快。
所以,路岐那把举起来的激光枪直直对准了“路岐”的心脏,她的后面已经没有退路。
“他不相信你,只能说明,他是个聪明人。”
“不,”黑色雨衣的路岐冷道,“他是个蠢货,宁愿信你这种人,都不愿意相信我是为了——”
“砰!”
激光枪在蓄能后射出了最强力的一击,“路岐”躲闪的速度够快,但还是被击中了手臂。
唰!
血肉模糊,大块的血在飞溅,但她也翻上身后的墙,跑了。
路岐没有去追,也没有停留,收了枪,调头就走。
管家也没想到自己送走了一个路医生,又来了一个路医生,这个路医生白色的袖子上还沾着血,手里拿着枪。
“温敛跟着贺沉川去哪儿了?”她平静地问。
但越是平静,管家越是吓得腿软:“我我我……”
“哦,抱歉。”路岐把枪收了,微笑着问,“他们去哪儿了?”
军事处的舞会就召开在郊区的一座大别墅里。
今晚来了很多人,军人、贵族、记者,还有一大批保护这些人安全的警备队。
室内装潢华丽,爵士音乐悠然自如,从容优雅的酒侍从一个个穿着礼服的人群中走过。
这是首都最顶级的人物们**的舞会。
贺沉川才来了没一会就被熟人们围住问好,温敛就在旁边站着,每一个他都眼熟,不少人曾经还跟他献
过殷勤,求他帮忙。
但如今每一个的态度,要么尴尬要么回避,就算跟他打招呼,也像哪里不自在。
现在贵族圈其实都在传,温家找到了新的继承人,所以才把温敛当作弃子一样处理了。
这事现实里没有,但就算有,温敛也不怎么惊讶。
他的Alpha母亲,有很多情人。
光是他知道的Alpha私生子就有好几个。
“岚姐姐,你累了吗?”
大概是他一直不说话,贺沉川低声问:“我让人安排了房间,你要不去休息会儿?”
周围那些对温敛似有似无的打量确实让他觉得烦,他点头说也行。
这座建筑看起来并不是为了开舞会而特意修建的,因为,它太大了。
温敛刚才进电梯,看见光地下就有好几层。
什么设施需要在地下修这么多空间?
贺沉川真的认为他就是解岚,为了哄他开心才带他来这里的吗?
恐怕未必。
重头戏估计在舞会结束以后。
所以他参不参加都没差。
一会儿就知道贺沉川到底想干什么了。
一个侍从走过来,要给他带路,就在这时,舞厅里的灯忽然全灭了。
场中一下子陷入黑暗,人群不安地惊呼,有怕黑的贵族扯着嗓子让侍从赶紧开灯。
“岚姐姐?你没事吧?你怕黑吗?”
旁边的贺沉川在焦急地问,温敛不怕黑,但也懒得理他。
就在这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了他。
他以为是贺沉川,正要甩开,下一秒,手臂比他更快地用力一拉,他撞进一个人怀里,嗅到了很重的血腥味,那声音很耳熟:“猜猜我是谁?”
路岐的视力在黑暗中比常人更清楚,所以她看得见温敛的脸,看得见他一瞬间皱起又松开,又再次拧得更深的眉梢。
“是傻*。”他骂了句脏话。
路岐一顿,笑了两声:“你这是在骂谁?是在骂路岐,还是路岐?”
灯光系统迟迟没有修复,AI也完全瘫痪,漆黑中的人群在躁动,而路岐和温敛已经顺着人流,随便打开了一间房进去。
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路岐关了门,就被温敛一把甩开了手。
他笑道:“骂谁?谁之前睡完了我才说没*欲,谁就是傻*。”
他多少是有点气上头了,脏话一个字接一个字地往外冒,哪里像个贵族少爷。
路岐纠正他:“那不算是
睡,先生。”
“闭上你的嘴,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温敛扬起眉梢,蕴着怒意,有锐利到艳丽的光像刀子一样刮向她。
路岐倒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难得沉默了一会,才道:“那您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
他讥诮地扯起嘴角,这些天里没表现出来的种种情绪,全都在此刻迸发出来。
“路岐,你以为我对你的事很感兴趣是吗?非知道不可?所以消失两天,又没事人一样跳出来,想看看我对你多在意多伤心?耍我?很遗憾,我没如你的愿了。”
“你不想让我知道你的任何事情,可以,我又不在乎,但你如果要抱我,抱完了又不敢亲,说什么有的没的的屁话,我只会觉得你是个无趣的孬——唔!”
路岐其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看着Omega满是怒火又好像暗藏着一点点伤心的表情,想起“她”刚才说“他宁愿相信你这种人,也不愿意相信我”,想起了很多,很久以前的往事。
大概是因为冲动,大概是因为别的什么。
其实,路岐很少会做冲动的事。
次数也就屈指可数吧。
所以,她掐着温敛的下颌就亲下去的时候,脑子里是乱的,一片白。
他的嘴唇温温的,有点干燥,被她伸舌头进去时,不自觉地轻轻颤了一下。
路岐就这么望着温敛的双眼一点一点睁大、瞪圆,漂亮的绿眸里有藏不住的诧异,嘴唇被她咬住,敏感的舌头也轻易就被压住,但他似乎是错愕到连反抗都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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