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铭脸色铁青,“你来真的。”
“你刚才跟我来真的。”霍随露出欠揍的笑,“礼尚往来,来假的没礼貌。”
盛嘉铭盯着他,“抓人抓到我头上,你不怕盛家……”
霍随指向后面两位大佬,自信满满,什么都不怕。
他骄傲地介绍,“往那看。”
“一位是大名鼎鼎的陆总,一位是走哪死哪的大佬。”
“有这两位在,你玩阴的阳的明的暗的都没用。”
江榆静默一秒,“澄清一下,这次死人与我无关。”
霍随比了个“OK”,“有他们在,你逃不掉的。”
盛嘉铭当然清楚,情况完全逆转。
陆清晏控制住他的人,他根本走不掉,弄出那两人更不可能。
霍随拿出一副银手铐,“局里的茶泡好了,走了您。”
盛嘉铭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明白,霍随和陆清晏并不是想关他,最多一夜就能出来。
但不用一夜的时间,盛家人进局子的消息便传遍整个京城。
盛家从未出过这么大的丑闻,他的老脸丢尽了。
丢脸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一招诛心!
霍随:“我扶您,别摔出个好歹,你若是没了,盛家大不如前……”
“我自己走。”
盛嘉铭拄着龙头拐杖,慢慢走向警车。
盛昕高兴极了,“哟~你也被抓了。”
盛嘉铭怒道:“还不是因为你,不孝女!”
“我可什么都没做。”盛昕从未这么高兴,高兴地翘起二郎腿。
盛嘉铭看见她就烦,如果当年……
当年已无法改变,只能改变现在。
他收敛情绪,目光透过车窗。
车外的两人站在一起,气氛有些不同。
陆清晏将外套披在小姑娘身上,温声嘱咐着什么,眼中流露细微的情感。
不易察觉,但逃不过他的眼睛。 盛嘉铭狂喜。
这一趟没白来,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京城的人都知道,陆清晏身边没有出现过女人,他就是一个工作狂魔。
盛嘉铭久经风月,有过的女人三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刚才陆清晏的眼神,他绝不可能看错。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温柔中透着几分宠溺。
盛嘉铭喃喃道:“陆清晏也会栽在女人手里。”
他想到一个好主意。
从这个小姑娘下手,报今晚的仇!
……
“小榆,走了。”
陆清晏拢紧江榆身上的外套,轻声提醒。
江榆愣在原地,目光定格在那辆警车。
她在看谁?
小榆不认识盛嘉铭,看的是……霍随!
警车飞驰离去,霍随朝窗外挥手,脸上藏不住的激动。
“早点休息,回见。”
等了会,江榆还在看警车停过的位置,似乎不舍得离开。
陆清晏侧身,挡住从西边吹来的凉风。
他抬手,轻弹她的脑门。
“霍随已经走了。”
江榆眨了眨眼睛,“嗯?”
陆清晏俯下身,视线与她平齐,幽邃的眼眸泛着酸意。
“你只能看我。”
江榆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具体哪不寻常,她不知道。
江榆不懂就问,“看你干什么?”
陆清晏重复一遍,“霍随已经走了。”
江榆更不懂,“霍随走不走,跟看你有什么关系?”
想了想,她补充一句。 “霍随在或不在,不影响你的好看。”
陆清晏眉梢轻抬,漫不经心问。
“你刚刚不是在看霍随?”
“我没事看他干嘛。”江榆的嘴跑在脑子前面。
“霍随没你好看。”
陆清晏唇角上扬,眼底蓄满笑意。
在小榆心里,他比较好看。
江榆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们风格不同,霍随比较狂野,我不太喜欢他的风格。”
霍随肤色较黑,经常不洗头,下巴总长胡子,看起来不像好人。
陆清晏低低笑了声,连眉梢都透着喜悦,仿佛冰川升起的暖阳。
江榆弯唇,“你笑起来也很好看。”
陆清晏喉结滚动,“你喜欢看吗?”
“喜欢啊。”
江榆毫不犹豫道,“以后多笑笑,不要总是板着脸,容易面瘫。”
陆清晏:“好。”
林助理见两人迟迟没上车,出声提醒。
“陆总,江小姐,该走了。”
陆清晏敛去笑意,恢复往常淡漠的样子,“走吧。”
江榆跟着上车。
她刚才看的是盛家那位。
这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妖气,离得远很难发现。
他不是妖,他身边有妖。
盛家的水很深。
江榆回到医院,睡了一觉。
第二天出院,回到御园,又睡了一觉。
陆清晏每天叮嘱她吃药涂药,陈姨每天给她做好吃的。
江榆每天翻翻生死簿,看见上面没有名字,开心地放下。
就这样,江榆躺了七天。
七天没出门,吃了睡,睡了吃。
江榆无聊地躺在床上,“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好像没有想象中开心。” 玄鸟兴致缺缺,“确实。”
“我七天没有出去飞翔,感觉自己废了。”
江榆翻开生死簿,还是一片洁白。
“八爷太努力,至少给我留几个鬼。”
玄鸟问:“主人,你想干活?”
江榆讨厌加班,讨厌加班干活。
躺了七天,她竟然怀念干活的感觉。
当社畜久了,不干活不舒服,不干活心里不踏实。
江榆伸了个懒腰,“我再躺下去连厉鬼都打不过。”
玄鸟提议,“出去走走。”
江榆:“外面太晒了,没有御园好玩。”
她越想越不踏实,“八爷算我们的老大,活全交给他干,不太好。”
玄鸟提议,“我们去帮忙?”
“八爷搞得定,我们帮不了忙。”
江榆重新躺回去,无聊地翻生死簿。
一个鲜红的名字出现在第四页,但没有消失。
过了会,还是没有消失。
江榆猛地起身,“来活了。”
玄鸟飞过去,“恶鬼!八爷搞不定吗?”
以前不管什么鬼,出现了立马消失,江榆来不及管。
连八爷都无法处理,这个恶鬼有特殊之处?
无常令跳了两下。
去看看?
江榆决定,“走!帮八爷干活。”
她刚下床,四周萦绕黑雾。
玄鸟仍然害怕黑无常,它躲到江榆身后。
“主人,他来了。”
江榆安慰:“别怕,我们一边的。”
咚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玄鸟疑惑,“八爷突然来又突然走,从不敲门,从不打招呼。”
谁在外面敲门?
江榆试探性道:“进来。”
黑无常穿过浓雾,从门板处飘进来。
他手里提着一只鬼,银灰眸子依旧冷漠,不含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