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的指尖在酒杯边缘轻轻摩挲，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出神。
陈瑞阳......果然早就察觉了。
闭上眼，脑海中回忆着之前的一幕幕。
那时他确实发现了邵飞的异常，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用最隐晦的方式提醒陈瑞阳小心戒备。
谁曾想，邵飞竟真能泯灭人性到如此地步。
即便已经选择追杀自己，却依然对一路护他如兄弟的韩成下了黑手。
姜寻睫毛轻颤，记忆中那个总是默默修整装备、在守夜时多站一班岗的沉默身影，此刻格外清晰。
“叮”的一声轻响，陈瑞阳的酒杯碰了过来。
两人沉默地对饮，各自沉浸在回忆的旋涡中。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黑血生物若有若无的嘶吼。
不知过了多久，陈瑞阳突然开口：“姜寻，你相信命运吗？”
这个问题让姜寻愣了一下。
他想起病床上挣扎的十年，想起了陈瑶和林游，最终缓缓摇头：
“不信。如果命运注定我们要死，那我们早就死在兽潮里了。”
“是啊......”陈瑞阳轻叹，仰头将最后一口酒饮尽。
玻璃杯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映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所以那株藤蔓必须死。”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还有西奥多。我不在乎什么命运。”
灼热的气息从他身上翻涌而出，扭曲了周围的光线。
姜寻看见他眼中跳动的火焰，那是比任何誓言都要坚定的杀意。
“我只要他们死得干干净净的。”
姜寻沉默片刻，突然举起酒杯：“为了打破命运。”
“为了血债血偿！”陈瑞阳重重碰杯。
酒杯相撞的清脆声响中，一个新的誓言就此立下。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圣殿的台阶上交织成锋利的形状。
......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系统的提示音准时响起：
【传送即将开始，请各位序列者做好准备。】
姜寻站起身，蓝色法袍上的露珠簌簌落下。
在他周围，温玲等人也都站了起来，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保重。”
“下次见。”
简单的告别后，耀眼的白光笼罩了每个人。
姜寻最后看了一眼这座见证生死的天翎圣殿，任由传送的力量将自己带走。
当视线再次清晰时，他已经站在了熟悉的方舟休息室中。
和周苍岩、林寒松简单告别后，姜寻径直走向刚刚升级后的“虚空电梯”。
令人不适的空间扭曲感传来，再睁眼时，眼前已是魔偶城熟悉的景象。
清晨的阳光洒在金属屋顶上，为一切镀上温暖的金色。
“我回来了。”姜寻轻声说道。
仿佛回应他的话语，魔偶城的大门自动开启，“哇啦”和“嗷呜”从里面冲出来，兴奋地围着他打转。
姜寻蹲下身，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
“想我了吗？雪球已经回去了？”
两小只用力点头，一左一右的跳上了他的肩膀。
熟悉的哆啦A梦主题曲再次响起，姜寻只觉得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踏实。
走进庇护所，姜寻心头一暖。
大厅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恢复物品：带有治愈属性的食物、珍稀药剂，还有温泉桶中那汪泛着微光的灵液。
伸手试了试水温，秦老他们显然刚离开不久。
拿起魔法书简单报过平安，又约好明日会议，姜寻终于能安心躺进温泉。
半睡半醒时，耳边忽然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序列者排位战已经结束，序列排名已公开至个人信息。】
睁开眼，魔法书上“序列一：姜寻”几个大字正闪烁着刺目的金光。
姜寻撇嘴，这下想低调都难了。
紧接着，专属提示音再度响起：
【序列者权限及义务已解锁，请查收。】
淡金色的文字如瀑布般在眼前展开：
【序列者核心义务】
1、种族存续使命
第三次灾难前，保证圣所数量超过3000所（当前完成度：34100/3000）
第三次灾难前，保证存活人数大于总人数2%（当前完成度：1213177237/16643220）
第四次灾难前，保证种族内“皓月级”实力及以上求生者大于300人（当前完成度：77/300）
2、求生种族公约
第三次灾难完成后，系统将定时发布“全民任务”或“序列者任务”（强制参与），序列者须挺身而出，组织并带领求生者完成。
任务完成后，将获得大量“文明贡献”，“文明贡献”可换取全民提升性质奖励。
（注：存续使命与全民任务定期更新，如未完成将被判定为无潜力种族，降低求生者权重。）
【序列者（序列一）专属权限】
1、序列者拥有特殊奖励机制：序列者商店，序列者专属法则兑换界面。
2、序列一专属战略权限：
“文明警报”：序列者可向全种族广播紧急通告（冷却时间30天）；
“文明决策”：序列者可发布全民决策投票（冷却时间30天）；
“物资配给”：普通求生者需定期上缴少量物资用于战略储备（求生者50%，系统50%），序列者获得物资调用权。
3、序列者拥有知悉权限：
“灾难预警”：序列者可提前72小时接收灾变预警（普通求生者仅能提前12小时）；
“高阶预言”：序列者每月可申请1次战略级预言术（使用需消耗大量文明贡献）。
4、序列者拥有武装权限：
“规则武器”：根据所属种族等级，可调用微量规则武器（需消耗大量文明贡献）；
“上位支援”：？？？（需消耗文明贡献）。
5、序列者其他权限：
跨区域传送特权、紧急避难通道、文明数据库访问、金色认证标识、公共设施绿色通道等。
【特别提示】
序列者若未履行义务，系统将视情节轻重，给予警告、个人序列排名下降、扣除大量序列积分、剥夺序列者身份等处罚措施。
全民任务失败，系统将给与种族扣除文明贡献、权限等级衰减等处罚，严重情况下可能触发“文明放逐”机制。
......
温泉中的灵液突然泛起涟漪。
姜寻发现自己的左手腕处浮现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微缩图腾，图腾下方则闪烁着代表序列排位的暗金色数字“1”。
轻轻叹了口气，他似乎终于明白了系统的用意：
在这个重新定义的废土法则里，序列者既是种族的守护者，同样也是......
被系统圈养的“文明牧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