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局里经历的这样一幕,出来的时候沈宁拍着胸脯庆幸。
“幸好今天这事还没闹大。”
不让狗仔把这事曝出去,只怕又要惹起一场风波。
“宁宁,你是不是还有一些事情要跟我好好解释?”
许清风眼看所有事情都已经解决完了,这才故意板着脸发难。
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蒙在鼓里,许清风心里何止是不爽。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沈宁是不是没那么爱他。
“等咱们回家之后,我慢慢跟你解释。”沈宁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吵架,只好放软了语气,暂时哄哄许清风。
许清秋还撑着头在这边看热闹,一只手已经捏在自己脸上。
“说她没说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
宋祁慎满脸无奈,手上也没用多重的力气,只是轻轻捏了捏。
许清秋眼看着火都烧到自己身上了,赶紧举起了三根手指起誓。
“我全程只是在边上看了看热闹,给我嫂子出了个主意,完全就没有参与感!”
除此之外,也就是怼了几个人,顺便刷了一下自己的脸给沈宁撑腰。
的确没参与什么啊!
宋祁慎看着许清秋的样子,也不由得笑了一声。
忙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在吵架这种劳心费神的事情上并没有浪费多长时间。
许清秋刚靠在椅背上,想要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她还没睁眼,一只温热的大手就捂在她眼睛上,“顾晏城打来的,我帮你应付吧。”
宋祁慎从许清秋手里抽走手机接了电话,满车人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声音。
“已经很晚了,你还联系清秋干什么?”
“就算有再要紧的事情,你们已经离婚了,也轮不到清秋来管了吧?”
“……所以你是怎么看着她的?为什么这个人会跑到我家去?”
许清秋也能敏锐地听出宋祁慎的声音越来越急切。
甚至还有种不自然的紧张。
“到底怎么了?顾晏城突然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许清秋赶紧拉开了宋祁慎的手,睁眼就看到了他几乎覆满冰霜的脸。
电话被啪的一声挂断,宋祁慎把手机还给她。
“顾晏城说……两天前,林含霜的孩子还是保不住流产了。”
许清秋表现得有些惊讶,“她把这个孩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怎么能掉了?”
毕竟没了这个孩子,林含霜就要回到监狱里去。
许清秋可太了解这个人了,只要能换得一时的自由,林含霜是不会顾及身后事的。
“很久之前她就已经表现出先兆性流产了,再加上在国外发生了那么多事,欠了很多债。他父母还一直逼着她要钱……”
顾晏城为了不和林含霜日日相见,还特地给她租了一套房子,住在外面。
“她一个人住也清静,省得别人打扰她,那这孩子……”
“说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被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孩子也就掉了。清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林含霜从医院的监控下面跑出来了。”
许清秋脑海里警铃大作,“她跑去哪了?”
她的声音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说是跑去咱们家了。”
在一旁听着的许清风和沈宁也变了脸色,“什么?欢欢和朗朗还在家里呢……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
宋祁慎已经第一时间把顾晏城刚才说的话转告给了施阿姨。
可施阿姨毕竟年龄也大了,单靠她一个人的力量,真能保护好两个孩子吗?
许清秋的身体不住颤抖了起来,就像是回到了那个在夏威夷岛的下午。
一切噩梦一般的记忆再次侵袭她的脑海。
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现在赶紧告诉施阿姨,把家里的门窗都关好,千万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哥,麻烦你联系一下咱们家里那边,让爸妈赶紧找人赶过去,一定要尽全力保护好欢欢和朗朗!”
沈宁虽然没有得到许清秋的指令,但直接拿出手机,拨了报警电话。
司机听到了他们的话,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瞬间加速,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赶到宋祁慎家的时候,也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
整个房子黑漆漆一片,四处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许清秋光是望着这样的场景就忍不住流泪。
可她现在甚至不知道林含霜那条毒蛇隐藏在这一栋房子的那个角落。
擦掉了脸上的眼泪,许清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走进了院子里。
“你比我想的要快多了。”
林含霜的声音像是鬼魅一样从头顶响起,许清秋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林含霜的手里像是拎布娃娃一样,拽着两个粉嫩嫩的小团子。
欢欢整张脸都被吓得刷白,被林含霜攥住了衣领,拼命地对着许清秋摇头。
朗朗看上去要冷静了许多,“妈妈你快走!她是来找你的!”
小孩子稚嫩的嗓音就像是一把刀划破了寂静的夜晚。
这一声喊出来之后,许清秋甚至听到了周围邻居开门出来的声音。
她竭力保持着冷静。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你也不应该拿两个孩子来撒气……你把他们放下来,要谈什么条件咱们都可以慢慢说。”
像是有千百把刀,狠狠凌迟着许清秋的心。
她恨不能上去,亲身代替两个孩子。
林含霜冷笑了一声,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尖锐。
“你以为我稀罕动这两个小崽子吗?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究竟是谁在背后做推手?许清秋,都是你抢走我们该拥有的一切,难道我不应该跟你算账吗?”
林含霜坐在楼顶天台上吹着风,回想起了自己生命中发生的一切。
“晏城哥哥明明那么喜欢我,如果不是你厚着脸皮横刀夺爱,我又怎么可能错过他?”
她情绪激动的时候,两只手都在不停的乱扯,两个孩子就真的像是破布娃娃一样,在天台的边缘来回移动。
下一秒就要落下来一样。
“许清秋,这一切,你都应该偿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