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闫明昊,默默的想关上门。
他出门前没算卦。
这人不会误会吧,他要是挨了一拳,闫主席能赔多少钱。
一巴掌十万块。
一拳头二十万块。
……
何宇心思活络着,算盘打的噼啪响。
“你怎么在这”,闫明昊冷静下来了。
他认识何宇,除了是情敌陆北城的朋友外,还有另一个身份。
“小何你怎么在这。”
犹豫再三还是跟过来的闫兰歆,此刻正惊讶的看着何宇。
她们房地产行业都多少信那些东西,对于大师都是毕恭毕敬的。
几乎是下意识,闫兰歆一个巴掌就拍到闫明昊胳膊上,警告道:“别这么没礼貌。”
看到何宇后,她也把心放地上了。
三个人比两个人好,不用捉奸丢大脸了。
何宇礼貌的开口:“闫总好,我受人所托,来帮忙看看卦。”
“好好好”,闫兰歆开心的一口气说了很多声:“我儿子就应该和您学学,成天闲的没事做,等有时间我就把他送进寺庙锻炼锻炼。”
听到寺庙,又想到闫明昊的外形条件和身份,何宇脑子里莫名蹦出四个大字——京圈佛子。
他憋着笑:“闫总说笑了,闫少爷这样的,怕是佛祖见了都要动凡心。”
动了想教训的烦心。
闫兰歆被逗乐了,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听见没?大师都说你该收敛点!”
闫明昊却死死盯着何宇身后——江池正站在那儿。
“有什么事情吗”,清冷温润的嗓音。
呦呵,这声音真好听。
闫兰歆眼神顺过去,心脏用力的跳动了一下。
视觉和心灵的双重震撼。
只是漏了房间一角,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和红绳,蜡烛已经熄灭了。
而比之更眼前一亮的是。
江池此刻领口微敞,锁骨若隐若现。他头发还半湿着,发梢滴水,衬得肤色愈发冷白。
那双清透的眼睛淡淡地扫过来,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却又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闫兰歆心里直呼“妖孽”。
难怪她儿子栽得这么彻底——这谁顶得住啊。
“谁呀”,带着吴侬暖语调的女声。
林鹿也走了过来。
她手里还拿着行李箱。
门口挤着这么些人,乱的一塌糊涂。
江池看了眼林鹿:“不好意思,我得先送她去机场。”
闫明昊的视线在江池和林鹿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哀怨。
他刚想开口,就被自家母亲一把拽住胳膊。
“哎呀,送人是吧?”闫兰歆笑得格外热情:“正好我司机在楼下,顺路送送这位小姐。”
“你们小情侣可真般配。”
话音落地,安静的落针可闻。
林鹿眨了眨眼,目光在几人之间转了一圈,突然噗嗤笑出声:“阿姨,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何宇见状,赶紧打圆场:“闫总,这位是江学长的闺蜜,前段时间听到江学长生病特意来看看人的。”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秒。
“闺蜜”,闫明昊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那这些天的误会算什么?
那这些天他在深夜流下的眼泪算什么?
他甚至想好了,怎么抢婚,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小三,为此还偷偷报名了男德班。
当然,是以杜凯的名义。
江池没有回应,顺手接过林鹿的行李箱:“她再不走就要误机了。”
闫兰歆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推了闫明昊:“那还等什么,儿子,快去帮忙拿行李。”
闫明昊踉跄着往前两步,差点撞进江池怀里。
“不用了。”林鹿对闫明昊这么没礼貌的人可没有好脸色。
她可没忘记这个人大喊大叫的样子,和她堂弟家养的比格犬一样,嗓门大,还爱没事找事。
林鹿又对闫兰歆说道:“我的好闺蜜会帮我拿行李,而且我已经预约了专车,不麻烦您了。”
何宇非常有眼力见地跟上:“我和林小姐一起下去吧,正好要回学校。”
这里打车太贵了,能省点是的。
三个人完全不给闫家母子机会,速度很快的离开。
闫明昊紧跟了上去。
只剩下闫兰歆一个人。
她走了进去。
整个房间一览无余。
符纸,丝线,朱砂,剪刀,红盆里满是灰水……
闫兰歆知道这些东西她不应该碰,但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
红线被波动了下。
——
车里。
“不该有的红线都拔掉了”,何宇擦了擦不存在虚汗,真是累死他了。
江池:“辛苦你了。”
何宇苦哈哈的:“没事,你扣掉一次就行。”
他们两个人说话,林鹿完全听不懂。
但她听劝。
江池不可能害她。
而且那把剪刀出现在她眼前后,确实轻松了很多。
“不过”,何宇面色凝重:“林小姐不能再出现在A市,不能再见到那个人。”
他知道自己室友命格逆天,但没想到这么厉害。
S市大小姐居然对陈平一见钟情。
如果是正常的,他不会出手。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何宇有女朋友,自己也很清楚。
但这次不一样。
寄生状的红线,有人故意为之。
事关自己,林鹿一头雾水的问道:“见到谁?”
“名字不能说”,何宇快速开口,生怕晚了一步前功尽弃。
他两个手拽丝线,累的胳膊都快脱臼了。
再来一次,大学生身体素质的他根本就挺不住。
林鹿下意识看向江池。
江池摇了摇头。
她安静了。
看过《蓝胡子》《夏娃的禁果》《潘多拉的盒子》等故事的她明白,好奇心会害死人。
有的时候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才会让人过得更平安,更顺遂。
到了机场后,明明是分别,但何宇在林鹿身上看不出一点悲伤。
“小池你别忘答应我和司景琛的事情。”
她临走时撒娇着。
江池笑了笑,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招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