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蜀汉大事决策,取决于诸葛亮和刘备,不过大多数还是诸葛亮的建议,刘备的决策,关张绝对服从的体系。
随着刘备去世,蜀汉政权自然而然发生大变化。
诸葛亮,关羽,张飞,糜武四人都是托孤之臣,都有决策权,自然谁也不会甘心听谁的。
何况关羽和张飞还要防糜武坐大,防止他的办法,自然是站在对立面。要么以权压人,要么建立更多的功勋来稳固地位。
诸葛亮和赵云还有糜武明显就是一起,如果关羽和张飞再事事听从诸葛亮,那么他们在蜀汉政权的权力只会越来越小,甚至被完全架空。
关羽深知这一点,他不得不站在对立面,尽可能把话语权抓在自己手里。
再利用手中的权力,尽可能的为国家做贡献。比如现在魏国来犯,就是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关羽自然不想错过,才会坚持己见,不惜和诸葛亮对立。
诸葛亮也感受到了蜀汉政权微妙的变化,但他也无能为力。
诸葛亮并不贪恋权柄,也不想大臣相争,他只想早日匡扶汉室。
诸葛亮微微颔首,看向刘禅:“陛下觉得如何?”
“这?”
刘禅更加懵逼,一边是最亲的叔叔,一边是从小教育他成人的相父,帮谁都不行。
“相父,叔父,朕还年幼,不晓政理,此等大事,怎敢决策?尔等皆托孤重臣,自当商议决策,朕自会允许。”
刘禅这话说的漂亮,谁也不得罪,顺便告诉你们自己去商量,商量好了我再决策。
诸葛亮闻言,对关羽言道:“大司马乃先帝手足,我等自遵从大司马之命。不过,樊城本由大将军坐镇,因先帝召见久留成都。今魏军来犯,襄樊不可无人坐镇,可让大将军返回抵御曹真。”
糜武一直没有发一言,主要是现在到处流言,他更不好发言,尤其是不好请命回襄樊。
张飞性子急,一听这话,心中就藏不住话:“昨夜,李严等官员前来面圣,皆言大将军欲自立?”
“三弟,不可胡言。”
关羽当即斥责道。
“二哥,我只是实话实说。”
“住口,大将军乃先帝托孤重臣,我绝不相信他会拥兵自重。”关羽满脸正色道。
张飞闻言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糜武见这事已经捅破,当即下拜:“陛下,臣绝无此心。必是魏国细作故意散播流言,欲挑拨君臣关系,还请陛下明查,还臣清白。”
刘禅当即将糜武搀扶起来:“大将军快快请起,朕又岂会相信此等流言。昨夜李严等人前来禀告,朕已责骂于他们,莫要轻信这种谣传。大将军乃朕之表兄,又深受先帝信任,自不会有此想法,还请大将军不要在意。”
“多谢陛下信任!”
“朕往后还有多多仰仗大将军呢。”
“臣必竭尽全力,辅佐陛下,以全先帝之志。”
“有大将军这句话,朕就安心了!”
诸葛亮顺着这话言道:“陛下,既然如此,当尽快让大将军返回樊城退敌。”
“这?”
刘禅想起昨夜关羽交代,绝不能因流言怪罪糜武,但也不能让其返回樊城。
刘禅思虑片刻,故作悲伤:“相父,先帝出殡在即,现在怎可让大将军返回樊城?何况,大将军乃托孤重臣,朕需早晚请教大事。”
“陛下,此一时彼一时啊!今魏军来犯,如大将军久留成都,恐樊城丢失啊。”
“这?”
刘禅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只好看向关羽。
关羽眉头一皱:“陛下所言甚是,先帝出殡在即,陛下身边不可无人照拂。如我与三弟前往汉中退敌,陛下就只有托付给大将军照看。何况樊城有季常在,帐下又有关平,张苞,韩冲,李牧等大将,何惧曹真匹夫。”
“对对对,大将军朕可是离不开你啊!”
刘禅笑着对糜武说道。
关羽抱拳道:“正德,陛下还需你费心。待我与三弟退敌之后,再行商议此事。”
糜武何其聪明,虽然心中委屈,但也只能接受,还得微笑着说:“既如此,全凭陛下做主。”
“哈哈哈,有大将军在朕身边,朕无忧矣,无忧矣!”刘禅高兴的像个孩子,其实他心里明白的很。
关羽拜道:“丞相,如无异议,明日召集群臣上朝,由陛下决策此事。”
诸葛亮微微颔首:“嗯,如此臣等先行告退!”
“相父慢行。”
“陛下告退!”
诸葛亮辞别刘禅,和糜武赵云离开永安宫。
他们一走,刘禅就问道:“叔父,你真要亲自引兵前往退敌?”
关羽微微颔首:“嗯,陛下且放心,此番必败魏军。”
“好,明日朕就颁旨。”
“多谢陛下。”
关羽又对张飞言道:“二弟,事不宜迟,你今日就去整军备战。明日圣旨下达,即可出征。”
“诺。”
张飞领命办事去了。
诸葛亮等人回到相府,不由为此事犯愁。
诸葛亮言道:“云长执意领兵退敌,我担心不能胜啊。如不能胜,反受其累,还会拖延北伐时间。”
赵云叹息道:“云长和翼德乃先帝托孤之臣,又皆受公爵,陛下甚是信任,我等又如何能劝阻?不但如此,云长和陛下还不让大将军返回,这分明就是……哎。丞相刚刚为何妥协?而不继续相劝?”
赵云回到嘴边都咽回去了,他不说诸葛亮和糜武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诸葛亮叹道:“我何尝不想阻拦,云长翼德决意如此,如我继续阻拦,反而伤了我们之间感情。何况我们皆为托孤重臣,如我们不合,何谈匡扶汉室?既然不能阻拦云长,那就只有全力支持,赢下这扬战争。”
糜武微微颔首:“是啊,匡扶汉室需团结一致。如我们自己相争,别说匡扶汉室,能不能保住先帝基业,都不一定。”
“正德所言甚是,自古以来,王朝覆灭,皆是派系相争所致。我们绝不能因为个人利益,而影响大业。”
“嗯。”
“只是委屈了正德。”
“丞相言重,我倒不担心季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