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寿春的曹休得知消息,一样坐立不安!
寿春治所内,曹休还没从惨败中走出,每日都过得惶恐不安,主要是曹丕还没表态,让他心中不踏实。
曹休还没喘过气来,胡质的紧急求援书已经送到,看着案几上的求援信,曹休有气无力的问道:“孙权狗贼,乘虚而入,今大举进犯,合肥告急!胡质向我求援,当如何是好呢?”
孙礼,臧霸等将同样历经惨败,死里逃生!
这还没过几天安稳日子,东吴现在又打过来,他们一样没有注意。
“大司马,我军新败不久,将士刚刚死里逃生,安可再战啊?”
“孙权虽大举进犯,未必就能攻克合肥。只要胡质能坚守几月,我军稍作休整,尚可再战。倘若此时驰援,将士必然抱怨,军心涣散,必败无疑!”
此话一出,众将皆沉默不语,表示认同!
的确,这群人刚刚才经历死里逃生,尤其是将士们,好不容易逃回来,现在又让他们去打仗,心中肯定会抱怨。
加上一群败军,本就被吴军打败,气势上就输一仗,如何能抵御的了吴军?
曹休闻言,不由眉头一皱:“哎,诸位所言极是啊!我等将士刚回,还没休整,如此时驰援合肥,如何能胜?只是合肥至关重要,不派援军,又恐胡质不能久守,真叫人为难啊!”
“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间还有何不能说的?”
“今我军两路皆败,致使国家动荡不安!尤其是襄樊相继丢失,蜀军北上,宛洛地区大乱,威胁中原腹地。孙权正是见国家陷入动乱之时,举兵来犯。今国家忙于宛洛御敌平叛,根本无兵支援淮南。我军又新败,难以抵御吴军进犯。合肥虽然重要,但威胁不到中原,只要我们守住寿春,纵然合肥丢失,一样可阻止吴军北进淮河。依末将之见,与其派兵驰援合肥,倒不如收拢兵力坚守寿春。只要守住寿春,待宛洛地区平定之后,则再整军夺回合肥。”孙礼提议道。
“是啊,合肥既然不能守,干脆放弃算了!”
诸将闻言,皆赞同!
主要是他们也不想去驰援合肥,不是不想,是以现在的条件去,无异于找死。
曹休当下陷入沉思,放弃合肥谈何容易?
“大司马,应当早做打算,迟了合肥一围,胡质等就难以退出。”
曹休嘴角微微一抽,眼神一冷:“你说的没错,吴军士气正盛之时,的确不不宜出兵。只是合肥之地,绝不能轻言丢弃。如我等放弃合肥,陛下焉能不怪罪?何况如放弃合肥,陆逊则可畅通无阻继续北上。我意让胡质坚守待援,我等则在寿春构建防御,如此则可保寿春无事。”
“这?”
诸将闻言皆面露难色,既然打算放弃合肥,还让胡质坚守,无疑是让胡质自生自灭,好为他们拖延时间。
同时大家也明白,曹休不主动放弃,更多是害怕事后遭到曹丕追责。
曹休扫了眼诸将,缓缓道:“合肥城高墙厚,胡质有兵有将,坚守半年不成问题。可派人告知胡质,让其坚守合肥,援军不日即到。”
“敢问大司马,可真会派遣援军前往?”
“这是自然,合肥不可轻言放弃。胡质不可不救,可容我军休整时日,让其务必坚守待援就是。”
“诺!”
“既如此,那就这么定下。立即派人通知胡质,让他坚守待援。其余各将,就地休整,加固防御,筹备粮草,坚守寿春。”
“诺!”
孙刘,臧霸等人算是听明白了!
曹休表面这么说,实际上是不可能会派遣援军了!
这完全就是打算让胡质死守合肥,到时候丢了,也有一番说辞。
真要是直接放弃,曹丕肯定不会放过曹休。
胡质自然不清楚曹休的想法,他还在等着援军到来,得知曹休让其坚守待援,胡质还傻乎乎的照做。
同时吴国大举进犯的消息,如同雪片般传达洛阳。
曹丕自称得知曹真惨败而归后,当日旧病复发,一病不起。
朝中大小事务皆交给陈群,华歆,吴质等人亲信大臣。
军事上,曹丕全权交给司马懿。
曹丕则在后宫调养身体,只是这次大病,一直不见好转。
寝宫内,陈群正在向病重的曹丕汇报政务,这是他每日必须做的事情。
曹丕虽然不能理政,但每天都需要听。
“陈群啊,曹休可有退兵回来?”曹丕听完政事后,每日必问曹休的消息。
要知道,曹丕现在还不知道曹休和曹真一样惨败而归。
陈群早就得知消息,只是没敢告知曹丕,见曹丕今日又问,只好回道:“已经在撤军路上了。”
“如此朕就安心了!”
“陛下好好休息,保重龙体才是。”
“哎,今国家有事,朕却病倒了。”
“陛下保重!”
“嗯,你下去吧。”
陈群作揖拜别曹丕,心事重重的走出寝宫回到宫殿内。
陈群一来,华歆等人立马围了过来。
“陛下身体好点没有?”
陈群摇了摇头:“没有。”
“这如何是好啊?”
“刚刚来的紧急军情,孙权陆逊领军十万进犯淮南,合肥告急。大司马和胡质,同时上表求援,如何应对?”
“什么?”
陈群闻言微微一惊,立即拿起奏表一看,果真如此,当下大惊失色:“大司马刚刚大败,陛下又将贾逵调往许都防御。淮南之地兵力空虚,如何能挡东吴大军压境?”
“哎,蜀吴两路齐出,宛洛各地动乱不堪。我军东南两路皆惨败,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是啊,今陛下病重,曹大将军被免职,朝中何人可主事?”
“陛下并未交代,如此大事我看还是要告知陛下,请陛下定夺才是啊。”
“陛下如今有恙在身,怎敢告知?”
“东吴进犯,刻不容缓,只有陛下才能决策。”
“这?”
众人皆犯难,看向陈群。
“诸位说的没错,淮南告急,只有陛下才能决策,如今只能如实相告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