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
王胖子的脸上露出了忧虑的神色,立马就把身上背下的东西全部都放到了地面上,开始哗啦哗啦的扒拉了起来。
等扒拉了好一会儿之后,始终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致伤的药品,他不由的骂了起来:“麻的,我记得我明明带了碘伏,和治疗跌打损伤的白药,怎么就找不到了!”
骂完之后,他转身看向我:“你们两个有没有拿任何的药品?”
我的脸色有些难看,微微的摇了摇头,本来这一行我想着一路坐车不太可能会有受伤的情况发生,再加上准备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才没有准备药品。
但谁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
王胖子忍不住又骂了一声脏话,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麻的,治疗外伤的药老子不用的时候,行礼包里总能找到,现在老子要用了,却怎么也找不着。”
“现在也不是抱怨的时候,咱们得尽快进村,要不然拖到后半夜,万一真的遇到野狼,情况就糟了!”
越是到这种紧急的时候,我的头脑反而越清醒。
听我这么说,王胖子顿时也有了一种紧促的慌乱感。
“你说的对,咱们得赶快进村!”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直接蹲在徐达的身边,胖乎乎的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来,爬我背上,我背你!”
徐达并没有立刻动,而是看向了旁边的那一堆行李。
“那这些行李怎么办?惊龙一个人恐怕根本就拎不动!”
“他拎不动,但是我拎得动,你只管上来!”
王胖子开始催促起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将近七点半左右,在深秋的季节,这个点儿天幕已经全黑,荒郊野岭里四处观望都黑漆漆的,莫名的就让人心里发颤。
徐达不再多说什么,趴在了王胖子的背上,王胖子直接起身,轻轻松松的就把他背了起来,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负重的不适感。
“别愣着,把地上的行李全都塞到我手里!”
他抬着下巴指了指放在他脚边的那辆大包行李。
想起王胖子能把200斤的人当皮球一样简简单单扔出去,我眉头微微舒展,提起行李交到了他的手上。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开启了最快的速度赶往杉村,好在这一路上还算是顺利,几个小时之后,总算是到达了胖子曾经借宿的那户人家。
看着破旧的木门,我确认道:“你确定你上次住的地方是这户人家?”
王胖子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就是这儿!我记得这户人家门前栽着一棵杏子树,门前铺着的青石板掉了一个角!”
听他这么说,我放下手中的行李,上前敲了敲门。
大概是我敲的力道太轻,过了十几秒后都没有
人过来开门,于是我又加重了力道使劲的敲。
然而还是没有人回应,正在我怀疑这户人家是不是没人在家的时候,里头突然传来了一声略带痛苦的哼声。
里面有人,有人的话,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给我们开门?
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莫名就觉得有点怪怪的。
还是说杉村的人向来都非常冷漠,我也才装作听不见?
想想徐达脚上的伤,我只能带着性子开口喊道:“里面有人吗?如果有人的话能不能给我们开一下门,我们不是坏人!”
“来了来了!”
大概又过了几秒钟,门里头才传来了声音。
我听到门栓被抽中的声音,木门打开之后,露出来一个干瘦的老头。
他看起来应该有六七十岁,满头的头发花白一片,皱纹堆积在眼周和唇角,身子瘦弱,
“你们是?”老头看着我们,满脸都是疑惑的神情。
我客客气气的对着老头笑了笑,声音温和的说道:“老人家,我们是外地的,来你们村里有点事儿,能不能在你们家借住几日,你放心,我们会付钱的!”
听我这么说,老头一下子就沉默了起来,浑浊的眼睛往后撇,似乎在看着他身后的什么东西一般。
看他默默无声,我不由得挑了挑眉头,再次出声喊道:“老人家?”
老头这才回过神来,面上还是犹犹豫豫的。
“老人家,你还记得我吗?”
深秋,山里的夜风实在是太冷,王胖子已经打了好几个哆嗦,他忍不住走上前道:“我前几天的时候在你们这儿借宿过,你信不过我的朋友,总该信得过我吧?”
老头还没来得及开,屋里头突然又传来了一道声音,似乎是小孩的哭声,很短促。
老头脸上原本松弛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他锤一下浑浊的老眼,不再看我们,可是默默的让开了身子。
“你们进来吧!”
看到老头同意我们在他家借宿,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带着王胖子和徐达走了进去,这是一家非常传统的农家小院。
院子的四周围着大概两米高的土院墙,门口的侧面盖着一排木箱,里面住着一些鸡鸭。
院子前边还能看到一个石磨,石磨应该经常使用,上面满是岁月的痕迹。
在石磨的后边就是一幢小屋子,在侧边也有一幢屋子。
老头带我们走到侧面的那栋瓦房前,抬手指了指:“上次这位胖小哥就是住在这里头,你们这次还住在这里吧。”
“这栋瓦房里面有两个房间,你们将就一下,我家里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老头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我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哎呀,这就是小事情,小事情!老伯肯收留我们,我们都十分的感谢你了!”
王胖子笑哈哈的说着,而后一马当先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对老头道:“我们赶了一天的路,就先休息了,你也赶紧睡吧,天不早了。”
老头漠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进了另外一栋瓦房。
“啊!累死了,累死了!”
瓦房里面正中间是堂屋,相当于客厅,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屋子。
胖子习惯性的进了左侧那个屋子,然后把徐达放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