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喊完这句话之后,司机的脸上又瞬间出现了恼怒的神情。
“麻的!他个王八犊子的!招摇撞骗到老子身上了!老子刚刚差点以为自己要吃牢饭倾家荡产了!”
司机愤愤然的骂了两句之后,抬脚走到了车门外,敲了敲玻璃:“这位兄弟,刚才是我误会你了,要不是你,我今天说不准,真的被那孙子给讹诈了!”
听他这么说,我淡淡的笑了笑,起身下车,直接走到了后排。
“别说那么多了,赶路要紧,我们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
徐达闻言,也在一旁点了点头,真以为然的说道:“确实浪费了太多时间,本来如果没有这么多的意外的话,咱们现在应该都已经到了隔壁县了!”
“是啊!”王胖子也是不由得一脸唏嘘,抬手挠了挠肥软的腮帮子,脸上出现了纳闷的表情:“你们说是不是怪了,咱们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接二连三的遇到突发事件!”
我原本心里没觉得什么,但他这么一说,胸腔里的心脏不由的微微一突。
徐达也一脸恍然的说道:“是啊,咱们今天确实挺倒霉的!此行去隔壁省捡漏该不会不顺利吧?”
他想到这里,整个人变得忧心忡忡,搁置在腿上的手禁不住握成了拳头。
我皱起了眉头,仔细想想,诸多细节仿佛纷繁的雪花一下一下的在我脑海中瞬息而过。
不对劲!
先前的那个中年女子污蔑我是他的儿子,控诉我不孝,却始终没有提出让我给她任何的补偿,只是一味的喊人过来围观。
而刚刚那个碰瓷儿的青年同样如此,一般像这种招摇撞骗的,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钱,就算我刚才做戏要撞他,识破了他的把戏,他也不应该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转身就逃。
想到了这两个人身上的种种蹊跷之处,我紧紧的绷紧了整张脸,微微的眯起了双眼,看来这个两个人的目的全都是拖延时间。
可关键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拖延我的时间?
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他们俩又到底是哪个人指派过来的?
思绪仿佛纤细的蛛丝在我的脑海里缠绕交织,打成了一个个的结,让我一时间很难理清最开始的那个线索。
“怎么了?”
车子重新发动,徐达略微的调整了一下安坐的姿势,余光瞥见我的神色不对,不由的开口问道。
我怔了怔才回过神来,张嘴下意识地想要把自己的猜疑说出来,但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不想让徐达跟我一样满心的忧虑,于是转而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俗话说否极泰来,咱们接下来说不准会顺顺利利的!”
徐达还没有说话,坐在我右边的王胖子就连连的点头,笑咧着一张大嘴:“这话说的没错,我爱听!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倒霉的事儿,咱们接下来肯定一帆风顺!”
徐达看着王胖子乐观豁达的模样,也不由得被感染了,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我无声的扫了他们两个一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但愿我所猜测的都是错的,接下来能顺顺利利。
车子在柏油马路上越走越远,车内的气氛重新变得和乐融融,然而我不知道是在车子的后方,有两个人死死的盯着,而其中一个正是那个碰瓷的青年。
一头黄毛的他转向旁边那个壮实的大汉,心慌的说道:“怎么办?就拖了那个秦惊龙不到十分钟!”
“还能怎么办?胡爷还没有传来新的指令,咱们只能继续想办法拖住他们!”
身材高大的壮汉没好气的说道。
看他这个样子,黄毛垂拉下了脑袋,开始给其他兄弟打电话,让他们赶上那个秦惊龙,千万不能让他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而同一时间,当时像胡惟庸通风报信的那个中年男子也已经想办法找到了那一堆土耗子。
“就是这群人?”
胡惟庸面带不屑,满脸轻蔑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一群人。
这一群人看着全都灰头土脸,一个个身材瘦削,身上的衣服也都简单朴素,长得也不怎么样。
“就是他们!”
中年男子十分确定的回答:“最近这两天,雇佣那个胖子私底下出售土货的,只有他们这一伙人!”
“而且在带他们来的路上,我已经仔细的问过他们了!他们所说的和那个胖子在饭店里所说的话相差无几!”
中年男子可是胡惟庸的心腹之一,见到自己的心腹如此的肯定,胡惟庸脸上的神色微微的缓和了一些。
“前两天你们是在哪个地方挖土?跟你们合作的胖子,到了那个地方后又住到了哪户人家?那户人家都是什么情况,都有什么人,你们知道吗?”
他把自己所需要知道的情况全部都问了出来,毕竟时间紧迫。
这群人带头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头发软塌塌的披在头上,听到胡惟庸的询问,懒洋洋的撩起了干枯的眼皮子。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如果是其他时候,胆敢有人对自己这个态度,胡惟庸早就叫出自己的保镖,给对方点颜色看看,让对方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可现在时间紧急,胡惟庸对着中年男子使了一个眼色。
中年男子无声的点了点头,然后从旁边的茶台下拎起了一个皮箱子,当着那个中年人的面,将那个足有40厘米长的皮箱子打开。
一摞又一摞的红票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箱子内,在箱子完全打开之后,这群灰头土脸的土耗子们甚至觉得自己闻到了钞票的芬芳。
钱!这么多钱!
这得有个三十多万吧!
中年男子都不由得动容,更别提他身后的那些兄弟们,一个个眼珠子都移不开了。
别看他们天南地北的挖土刨货,从他们手里流出来的土货也不少,但是他们每一次前期准备所需要消耗的资金也不少,更何况七八个人分钱。
而且干了他们这一行有今天没明天的,只要有钱就放肆的挥霍,压根存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