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尘也说道:“宥宥出事,波哥的难受不比你少,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波哥了……”
沈青的脑子已经彻底乱了,“那你告诉我,吃掉宥宥的怪物长什么样?”
“它很黑很大,我们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只知道它很大,整个海域都是它的身体,它的眼睛像一座山一样大,黑黑……"
赵波声音颤抖,“太可怕了,它不是普通的海洋生物,就是怪物!可怕的怪物!”
赵波说不下去了,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回忆中那个潜伏在海底的巨兽带给他的恐惧实在是太深了,即使现在想起来,他仍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带我去。”
沈青突然说,声音冷得像冰,“带我去宥宥出事的地方。”
赵波脸色一变:“不、不行,我不敢去,那里太危险了……”
赵波完全不想再去那个地方,甚至这辈子都不想看到海了。
但是沈青目光死死的看着赵波,为了不让沈青起疑,赵波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答应,带沈青去了宥宥出事的地方。
“就是这里,当时那怪物就是在这里突然出现,把宥宥叼走的……”
沈青,“你不是说怪物先撞翻了船,宥宥才落海的吗?”
赵波眼神心虚的闪开,“对对对,当时我人也懵了,记忆有些混乱了,宥宥是船翻了后,被怪物叼走的……”
沈青此刻也没有多想,看向了海面。
海面很平静,仿佛有一种未知的危险,正潜藏在水面下,蓄势待发。
就在这时,船身突然剧烈震动,像是被什么巨物撞击了一下。
赵波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脚下一空,下一刻人就落海里了。
与他一起落海的,还有苏灵尘。
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过了头顶。
赵波拼命挣扎着浮出水面,刚吸进一口气,就看到不远处一道背鳍划开水面,朝他急速逼近。
“啊啊啊啊又是那只大白鲨!!”
昨晚恐惧的记忆重现,赵波尖叫着,疯狂地划水想要逃离。
几米外,苏灵尘也在尖叫。
一条巨大的鲸鱼在她周围游弋,时不时用尾巴拍打水面,溅起巨大的浪花,偶尔还会拍在苏灵尘身上,让苏灵尘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去见太奶了。
船上乱成一团,沈青趴在船边,和工作人员一起向他们抛出救生圈。
但每次快要够到时,鲨鱼或鲸鱼就会故意把两人拖远。
“救命啊……”
赵波呛了一口海水,声音里充满绝望。
同样是这片海域,同样是这两只海洋巨兽,同样是被戏耍般的追逐。
太恐怖了!
此时,鲨鱼的牙齿划过了赵波的小腿,赵波感到腿上一阵剧痛。
如同昨晚一样,鲨鱼没有继续攻击,而是绕着他转圈,仿佛在戏耍他一般。
更恐怖的是鲸鱼的行为,它用头轻轻顶了一下苏灵尘,把她抛向空中,然后在她落水时游开,让她重重砸进水里。
这动作反复重复,就像猫玩弄老鼠。
船上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沈青紧紧抓住栏杆,脸上也写满震惊。
她本身就是一名海洋动物救助人员,她对海洋动物有一些的了解。
鲨鱼和鲸鱼对赵波和苏灵尘的行为,根本不是普通的海洋生物行为。
他们太有目的性了,几乎像是……复仇、捉弄、虐杀……
经过近一个多小时的折磨,赵波和苏灵尘终于被拉上船。
他们瘫在甲板上,像两团烂泥,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看到了吧……”
赵波虚弱地对沈青说,“这就是我们昨晚在海里遭遇的一切,我们都自身难保,根本救不了宥宥……”
沈青没有回答。她盯着平静的海面,眉头紧锁。
为什么鲨鱼和鲸鱼只攻击赵波和苏灵尘?为什么它们的行为如此有针对性?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它们不吃人,只是玩弄?
沈青扭过过来,突然问赵波,“你不是说有怪物吗?怪物为什么没有出现?”
赵波还没有回答,沈青又继续说道:“你说怪物会吃人,可你们在海里这么久,怪物为什么没有吃了你们,却吃了宥宥?”
赵波脸色一变,有些暴躁的说道:“我踏马怎么知道?你去问那头怪物啊!”
沈青死死的看着赵波。
这种眼神让赵波如芒在背,他知道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当天下午,赵波和苏灵尘就就乘船离开太极岛。
但是沈青没有走。
一切都是赵波和苏灵尘的一面之词,这两个人,一个出轨的渣男,一个知三当三的小三,根本没有道德可言。
宥宥到底怎么死的,她要自己弄清楚。
如果宥宥真的是死在怪物嘴里,她也要杀了那头怪物!她要为宥宥报仇!
不要小看一个母亲的仇恨,即便那头怪物真的如赵波和苏灵尘描述的那些可怕,沈青也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恐怖。
她租了一艘小船,每天在那片海域徘徊,用各种设备搜索海底。
警察和当地人都劝她放弃。
哪有什么海怪?不过是两个受惊过度的人的幻觉罢了。
但沈青不信。母亲的直觉告诉她,宥宥的死没那么简单。
“宥宥……妈妈一定会找出真相……”
她对着大海轻声说,眼泪无声滑落。
此时的裴泠,靠着庞大的体型和黑乎乎的颜色,半个头伪装成了一座礁石,身体的其余部分沉在海里,一动不动。
因为她现在的身份,就是沈青在找的那头怪物。
这是一部灾难电影。
女主沈青,遭遇前夫赵波出轨小三苏灵尘后,果断离婚,和女儿相依为命。
离婚后,赵波对女儿宥宥也是不闻不问,可在女儿四岁生日的前几天,却展现出了难得的父爱,说要带女儿去太极岛旅游,培养一下父女感情。
虽然沈青恨赵波,但不管怎么说宥宥都是赵波的女儿。
所以在赵波再三保证会照顾好女儿的前提下,她答应了让赵波带走宥宥。
可宥宥这一走,和她就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