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没多久就将井底下的瓶瓶罐罐给送了出来,还以为井下会有什么机关呢,没想到这么轻松。
云清一也很诧异。
【这么轻松就拿到了证据?会不会有诈?】
系统翻了个白眼:【有没有可能,证据本来就简单,只是没人来查,涉及皇室,有几个人会想到布料也会弄虚作假。】
云清一:……
关系户确实牛啊。
很多时候,明明漏洞百出,那些人当眼瞎都不敢查。
【官无为,人无力,终将会毁灭。】
系统明白她在感叹什么,只是苦笑了一下。
京兆尹安大人不懂啊,他此刻心里忐忑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没有无所作为啊!
应该不会被参一本吧?
要是被参,这里就三本了。
他汗流浃背了,要不解释解释?
京兆尹安大人对着他们三人笑呵呵的说道,“多亏有宁小世子、神谕大人和无双将军的相助,才能这么快找到证据,都怪下官的疏忽,才让绫罗坊逍遥了这么久,此事必当严惩不贷,上报朝廷。”
宁小世子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安慰他说,“此事并非安大人的过失,是绫罗坊的问题,弄虚作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有拖欠的工钱别忘了让他们结清。”
京兆尹安大人点了点头,“下官记得。”
说完,走到那些瓶瓶罐罐坛子面前,打开看了看,用帕子沾取粉末。
又走到染池一一查看,晒晾的布料也都查看了一番。
京兆尹安大人冷哼了一声,“确实是劣质原料染色,牢度较差,易褪色?。还有染池淤泥染布?,成本低颜色灰褐难看,且腐蚀纤维缩短布料寿命。其中还有朱砂的气味,若是蒸气弥漫,长期接触者轻则中毒瘫痪,重则当场毙命。”
京兆尹安大人一句话就让管事直接站不住脚跪了下去,吓瘫软了。
“大人!不关我的事,这都是东家他们的主意,我只是一个管事,他们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知道错了!求大人开恩!”管事连忙爬了起来磕头认错。
而被官差押进来的账房胡睿也是不停地磕头,“大人!我也是是一个账房管账的,这工匠的活我压根也不懂,求大人开恩啊!”
京兆尹安大人冷眼看着他们血流不止的额头,嘴角勾起冰冷刺骨的笑。
“朱砂之毒,杀人无形。依本朝律法,造蓄蛊毒等堪以杀人者凌迟,亲属流放。将绫罗坊的人抓起来,工匠也都查清再放人,查封绫罗坊!对了,还有该给的工钱全部结清。”
管事和账房胡睿满脑子都是凌迟流放。
完了!全都完了!
就这样,绫罗坊被查封了,欠工匠的钱也结清了,甚至还多给了一些,其他的充入国库。
管事账房胡睿和赵公公被直接带走了,京兆尹安大人带人去抓绫罗坊东家了,宁小世子几人就没再跟去了。
京兆尹安大人也很惊恐,幸好被拦截了,要不然朱砂染的布料进了皇宫或者流向集市,后果不堪设想。
之前还只是滥竽充数的布料,没想到竟然还想着用朱砂染色,虽然鲜艳且经久不褪色,但是长期接触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危害?。
华春生领到工钱,不停地道谢,“多谢几位大人帮草民讨回工钱。”
宁小世子笑了笑回了一句,“这是你应得的,你在此做工,就算被辞工,也理应在离开时发放完工钱。”
华春生再一次道谢后,开开心心的离开了,云清一他们也返回如意楼了。
*
一到如意楼,宁小世子就去找云鹤羽了。
云清一点了几盘点心、水果和一壶茶,就和无双将军唠嗑了。
二哥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千山酥将一部分点心供应给了如意楼,终于不用让木槿青黛去排队了。
而楼下后续,宁小世子寻到云鹤羽,就把他拦住了,“鹤羽兄,老大说她那个什么板车是你找人做的,给我也做一个,必当重谢。”
云鹤羽:……
这种小玩意儿,喜欢的人这么多?今天已经好几个人找他定这个板车了,没想到一块木板子做的小车,大家都想要。
他嗅到了银子的味道。
还有十几个找他定牙刷的,他想了好半天,在父亲的提示下才想起来,是家里洗牙齿的工具。
看来自家小妹又在朝上吃了什么瓜。
宁小世子突然想起来,“除了这板车,还有那个牙刷,本世子也要,牙刷要三支,给我爹和娘都带一支。板车做大一点,要比老大的宽些高些。”
云鹤羽心里已经有发财的门路了。
他还是装作为难的样子,“这……实在不巧,宁小世子说晚了些,前面已经有好些大人来排队预定了。”
听到这话,宁小世子当即拿出钱袋子放在云鹤羽手上。
“我加钱!急!麻烦鹤羽兄行个方便。”
云鹤羽掂量了一下重量,随后说道,“行吧,那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等一下就去找人做。”
他绝对不会说自己是看在钱的份上。
做一个也是做,做一堆也是做,他打算将家里好用的都做出来售卖。
杂货铺就开在对面吧,比较方便。
宁小世子见云鹤羽同意做他要的东西顿时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云鹤羽的肩膀,“多谢鹤羽兄。”
才回了包厢找云清一她们。
云清一见宁小世子来了,将菜谱递给他,“就等你点菜呢,我和无双一人点了一个菜。”
宁小世子看了一眼桌上还有些点心果盘,也就只点了一个菜。
午膳本来就吃得晚了些,吃完又歇了一会,他还有事要忙就准备先离开了。
在离开的时候,刚好看见来如意楼的父亲。
宁小世子和宁王大眼瞪小眼,随后还是他先开口,“父亲来如意楼是用膳还是赏舞曲?晚膳的话太早了些吧?午膳又太晚了些吧?”
未时来如意楼,只怕是来看姑娘的吧……
宁王听出了自家儿子的话外音,沉着声道,“你个小兔崽子想什么呢?为父来……来喝茶的不行吗?”
他想了半天,想出这个理由来。
宁小世子不信,父亲喝茶向来都是在家中,或者好友府上,什么时候来酒楼里喝茶了。
他故意对父亲说道,“都是男子,我懂!放心,我会保密的,再说了如意楼是正经酒楼,母亲也不会怪罪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