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丹月轻抚镜中"护"字碎瓷,"为何吞星主的妖核会怕这些凡人碎瓷?"
米裕擦了擦古剑,剑身上陈平安的修补痕迹愈发清晰:"因为每片碎瓷背后,都站着等归人的灯火。"他指向海面重新亮起的碎瓷灯,那些曾被吞噬的渔民念想,此刻正化作指引的光带,"老夫的剑穗能串起天下碎瓷,却串不起人间千万声''平安归''。"
却裳捡起片刻着渔妇祈愿的碎瓷,瓷面"盼夫归"三字被妖血染红却依然清晰:"奶奶的,等斩了吞星部,老子要把这些碎瓷镶在归乡门上,让妖修瞧瞧人间的念想有多硬!"
商清影的琴弦重新绷直,奏出的不再是剑歌,而是渔民劫后余生的号子,琴面显形的字迹写着:"碎瓷凝剑意,斩妖护归人。"他望着米裕渐远的背影,忽然明白为何陈平安总说"剑修的剑要沾人间烟火"——眼前的碎瓷海,不正是千万凡人用念想铸的剑?
暮色中的南婆娑洲,碎瓷片在海面拼出巨大的"安"字,那是渔民们用碎瓷灯摆成的祈愿。丹月知道,这场与吞星主的恶战,不仅斩了妖邪,更让归乡门的碎瓷阵吸纳了更多人间念力。而前方的问心崖,正等着他们用这份千锤百炼的念想,敲响最后的天锁。
——————
南婆娑洲的碎瓷海风波初定,丹月袖中罗盘突然指向云雾缭绕的玉虚山。商清影的七弦琴淌出清越之音,琴弦上的"护"字碎瓷映着山影,竟在雾中拼出"碎玉宗"三字,笔锋苍劲如陈平安在长城刻碑时的余韵。
"奶奶的,这山看着像堆碎瓷片摞起来的。"却裳摸着刀柄的"斩"字碎瓷,只见山脚石阶皆由碎瓷片嵌成,每级都刻着"护心"二字,"《耕战录》说碎玉宗的山门能辨人心,可是真的?"
话音未落,雾中浮现出十二道碎瓷光门,每扇门都映着来访者的过往。商清影的琴弦轻颤,琴面显形的插画里,陈平安正与碎玉宗宗主对坐,用碎瓷片修补破损的山门:"是了,陈平安曾用剑气长城的砖粉加固过这里的碎瓷阵。"
光门中步出位身着月白道袍的老者,腰间悬着用碎瓷片串成的拂尘,每片瓷上都刻着不同的护心咒:"青冥贵客,可带了东海的潮音碎瓷?"他抬手轻挥,碎瓷光门显露出陈平安留下的"归"字印记,"老夫碎玉,碎玉宗末代宗主,当年在长城替陈平安补过碎瓷剑鞘。"
丹月的问心镜映出老者拂尘上的碎瓷,每片都与她剑穗上的"潮"字同源:"前辈可知,归乡门的霞锁已集七地碎瓷,唯余问心崖的天锁?"
碎玉真人抚须轻笑,拂尘碎瓷片飞起,在半空拼出南婆娑洲的地脉图:"那小子临走时说,碎玉宗的碎瓷阵,是归乡门的''心锁''。"他指向山顶悬浮的碎玉台,台身由万千碎瓷片拼成,每片都映着凡人的喜怒哀乐,"天锁易破,心锁难开——你们一路收集的碎瓷,可曾照见自己的本心?"
却裳盯着碎玉台上的"斩"字碎瓷,忽然想起斩龙礁的顿悟:"前辈的意思,归乡门的最后一道锁,锁的是我们自己?"
"小友倒是通透。"碎玉真人抬手,碎玉台显露出内层的"心"字阵眼,"三百年前妖潮,百姓将碎瓷片埋入阵眼,刻着''归''字祈愿。陈平安说,这碎瓷阵锁的不是山门,是人心对归乡的执念。"
商清影的琴弦突然奏出碎瓷与山风的和音,引动山脚碎瓷阶亮起,拼出陈平安当年的护心咒:"《耕战录》显形了!陈平安用碎瓷片当阵眼,将玉虚山的地脉与人间念想相连。"
碎玉真人点头,从拂尘取下片刻着"玉"字的碎瓷:"此瓷嵌在阵眼三百年,浸着南婆娑洲百姓的归乡念。"他望向丹月,"小友的问心镜,可敢照一照这碎瓷里的人间?"
丹月祭出问心镜,镜中映出碎瓷片里的万千画面:有渔夫在碎瓷海打捞陈平安留下的护海符,有村妇用碎瓷片修补孩子的陶碗,更有修士在玉虚山刻下"平安归"的祈愿。"原来,"她轻声道,"心锁的钥匙,从来都在这些平凡念想里。"
却裳忽然指着碎玉台上的裂隙:"奶奶的,这裂缝像是被妖修击打过?"
"三日前吞星部余孽来袭。"碎玉真人拂尘扫过裂隙,碎瓷片自动愈合,"他们想毁了心锁,却不知每片碎瓷被击碎一次,便多了份凡人的坚韧。"他取出个玉匣,里面装着十二片刻着"心"字的碎瓷,"这些是陈平安留下的''归心图'',每片对应一处人间执念。"
商清影的琴弦轻扫,奏出归乡的思乡曲,碎玉台碎瓷片应声亮起,拼出"归"字光痕:"前辈,心锁的剑意,可是''守心''?"
"非也。"碎玉真人指向远处渔村的灯火,"陈平安说,心锁的剑意是''归心''——碎瓷片碎在何处,人心便归向何处。就像你们收集的七地碎瓷,每片都是归乡路的灯火。"
暮色中的碎玉宗,碎瓷片映着漫天星斗,竟在山顶拼出完整的归乡门轮廓。却裳摸着刀柄的"心"字碎瓷,忽然咧嘴一笑:"奶奶的,等开了归乡门,老子要把这些碎瓷片全镶在刀柄上,让妖修瞧瞧啥叫人间归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碎玉真人望向问心崖方向,拂尘碎瓷片与丹月的问心镜共鸣:"替我带句话给陈平安——玉虚山的碎瓷阵,早已分不清是锁还是门。"他将玉匣递给商清影,"归乡路上,记得常擦碎瓷,莫让人间念想蒙了尘。"
雾气漫过碎玉宗,这次的雾里有碎瓷的温润、山风的清冽,更有碎玉真人眼中的期许。丹月知道,当他们带着"归心碎瓷"离开时,归乡门的最后一道锁已悄然松动,而前方的问心崖,正等着他们用七地碎瓷与人间执念,完成最后的叩问。
商清影的琴弦上,新系的"心"字碎瓷与碎玉台遥相呼应,在暮色中划出一道温润的光痕。琴面显形的字迹写着:"碎瓷锁心锁不住,人间归心自通明。"他忽然轻笑,想起陈平安在长城说过的话:"原来最牢的锁,是人心对归乡的守望。"
山风掠过玉虚山,吹起陈平安当年刻在碎瓷阶上的"归"字,碎瓷片随之轻颤,仿佛在应和东海的潮音、流霞洲的剑歌、老龙城的战鼓。丹月握紧手中的碎瓷,知道他们守护的不仅是归乡门,更是千万凡人藏在碎瓷片里的归心执念——那是比任何天锁都坚固的人间灯火。
————————
南婆娑洲的碎刀会灯火渐远,商船已驶入北俱芦洲的苍莽雪原。商清影的七弦琴裹着碎瓷穗子,忽然发出冰裂般的颤音,琴弦上的"心"字碎瓷映着漫天风雪,竟在虚空中拼出"蛮荒"二字,笔锋粗犷如蛮族图腾。
"奶奶的,这雪比剑气长城的妖雾还冷。"却裳跺了跺嵌着碎瓷片的靴底,刀柄"护"字碎瓷与船舷的暖瓷炉共鸣,"《耕战录》说北俱芦洲的地脉碎瓷藏在雪缝里,刻着蛮族的护牧咒?"
丹月的问心镜突然蒙上霜花,镜中映出雪原深处的青铜巨柱,柱身嵌着无数碎瓷片,每片都泛着暗红妖光:"是蛮荒妖族的碎瓷邪阵!那些碎瓷被妖血浸过。"
话音未落,雪原突然裂开,八名背生骨翼的妖族踏碎瓷片而来,骨翼边缘嵌着扭曲的"吞"字碎瓷,正是吞星部余孽。为首的狼首妖将舔舐着碎瓷刀刃,血珠滴在雪地上竟凝成妖纹:"青冥蝼蚁,带着七地碎瓷往哪跑?"
商清影的琴弦绷直如剑,奏出《北俱芦洲护牧谣》,琴面显形的插画里,陈平安正与蛮族老牧人用碎瓷片修补风雪栅栏:"这些碎瓷本是牧民的护心符,被妖修逆炼成了邪阵!"
却裳的寒铁刀劈出时带起碎瓷光刃,刀柄"斩"字与靴底碎瓷共鸣,在雪地上犁出陈平安刻的"牧"字剑痕:"奶奶的!老子在长城斩过的妖,比你吃过的雪还多!"刀风过处,妖将骨翼上的碎瓷片纷纷崩裂,显露出底下牧民的祈福纹路。
狼首妖将咆哮着拍出妖掌,掌心嵌着的"荒"字碎瓷竟吸扯着丹月的问心镜:"归乡门的碎瓷阵?在老子的蛮荒地界,不过是堆破瓦片!"
丹月的问心镜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镜中"米"字碎瓷与狼首掌心碎瓷产生共振,显露出邪阵核心——那是用陈平安早年遗失的碎瓷片祭炼的"吞星核"残片:"商师弟!用碎玉宗的归心碎瓷引动牧民念想!"
商清影的琴弦骤然变调,奏出苍凉的牧笛之音,雪原深处突然亮起万千碎瓷微光,牧民们藏在雪下的护心瓷片纷纷飞起,在半空拼出陈平安的护牧图腾。狼首妖将的碎瓷邪阵应声崩解,骨翼上的妖纹被碎瓷光灼出焦痕。
"不可能!"妖将望着雪地上显形的牧民剪影,那些被妖血污染的碎瓷片正自动褪去血色,"你们的碎瓷片...为何能引动蛮荒的地脉?"
却裳的刀疤脸映着碎瓷微光,想起在碎刀会见过的渔民碎瓷刀:"奶奶的,陈平安说过,碎瓷片落地生根,管你是青冥还是蛮荒!"他刀柄上的"婆"字碎瓷突然亮起,正是南婆娑洲碎刀会的江湖气,"老子这刀,斩的不是妖,是你们这些妄想吃人的黑心!"
丹月趁机召回问心镜,镜中清晰映出邪阵下的牧民村落:老牧人正用碎瓷片修补被妖火烧毁的栅栏,每片瓷上都刻着"安"字。她取出碎玉宗的"归心图"碎瓷,与雪原碎瓷产生共鸣,竟在虚空中拼出归乡门的雏形。
狼首妖将的瞳孔骤缩,望着碎瓷光中显形的陈平安身影:"你...你们收集的不是碎瓷,是人间的念想..."话音未落,其体内的吞星核残片被碎瓷光绞碎,化作万千光点融入雪原。
雪原恢复平静后,一位身着兽皮的老牧人从雪窟中走出,腰间悬着用碎瓷片串成的护心铃:"青冥贵客,这些碎瓷本是陈平安当年留给我们的。"他指向远处的青铜巨柱,柱身的妖纹已被碎瓷光洗净,"三百年前妖潮,他说北俱芦洲的碎瓷,要护着牧民的牛羊和帐篷。"
商清影的琴弦轻扫,奏出牧人归乡的歌谣,琴面显形的字迹写着:"碎瓷落处即家乡,风雪难蚀护心光。"他望着老牧人腰间的碎瓷铃,忽然明白为何陈平安将归乡门的最后一道锁藏在北俱芦洲——这里的每片碎瓷,都浸着牧民对故土的守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却裳摸着刀柄新嵌的"牧"字碎瓷,忽然咧嘴一笑:"奶奶的,等开了归乡门,老子要带陈平安来这儿烤羊腿,让他瞧瞧北俱芦洲的碎瓷片,比他的竹篓还能装!"
老牧人望向问心崖方向,护心铃碎瓷片与丹月的问心镜共鸣:"替我们带句话给陈平安..."他从怀中取出片刻着"牧"字的碎瓷,瓷面刻着蛮族图腾与"安"字的奇妙融合,"就说北俱芦洲的风雪,早把碎瓷片磨得比刀刃还亮。"
暮色中的北俱芦洲,碎瓷片在风雪中闪烁如星,商清影的琴面上新显的插画里,陈平安正与老牧人坐在雪原篝火旁,手中碎瓷片映着跳动的火焰,而他们身后的归乡门,已在碎瓷与风雪的交织中,显露出完整的轮廓。
雾气漫过雪原,这次的雾里有风雪的凛冽、碎瓷的温热,更有老牧人眼中未改的坚韧。丹月知道,当他们带着北俱芦洲的碎瓷离开时,归乡门的最后一块拼图已然就位,而前方的问心崖,正等着他们用七地碎瓷与人间念想,完成最后的破阵。
山风掠过雪原,吹起陈平安当年刻在碎瓷片上的"牧"字,碎瓷片随之轻颤,仿佛在应和东海的潮音、流霞洲的剑歌、南婆娑洲的渔号。商清影忽然轻笑,琴弦上的"心"字碎瓷与老牧人的护心铃遥相呼应,在暮色中划出一道温暖的光痕——那是人间念想跨越蛮荒的共鸣,更是归乡路上最坚实的印记。
喜欢剑来:桃花客请大家收藏:()剑来:桃花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