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子擦了擦手,从灶房出来,张罗道:“来了!”
她快步上前,打开木门,看到是一群女知青,有些意外。
“小同志,有什么事吗!”
她还算客气,苏明月礼貌的说道:“婶儿,我们来,是想请张叔编个藤箱子,再打木盆盆架啥的,你看方便吗!”
生意送上门,哪有不方便的。
张婶儿那是脸都笑开了,“方便,方便,你们快进来,我给你们倒水,家里到处都是木屑,还没打扫呢!让你们见笑了。”
刘芳也跟爽快:“婶儿,瞧你说的,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你也太能干了,水就不喝了,我们还得回去吃饭呢!”
安语宁也不磨叽,把自己要的说了,“张叔,我要打两个木盆,一个藤箱子,一个竹篓,一个脸盆架子。”
宋春花接着补充:“我的在她的基础上,在多一个藤箱子,我衣服有点多,一个不够装。”
刘芳算了一下,“我的跟她一样,再打一个桶吧!”
洗澡桶不能没有!不然怎么洗澡。
乡下本来就闷热,干活出一身的汗,不洗会馊的。
那味儿,别说是村里人了,自己都快闻不下去。
到哪不管穿的好不好,起码得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比如那陈丽,在外穿的挺好,她床上,都是穿了好几次的内裤。
她要没看错,是正面穿脏了,反面继续穿。
咦,真的是一点也不讲究。
也不怕得妇科病。
那个毛水仙,汗味最大,你还不能说,还好她是靠窗,闻不着。
苏明月给她们提议:“你们仨不如一起花钱打个大的,冬天还能进去泡一下,小木桶不顶事啊!”
三人对视了一看,也行。
张叔是个脾气好的,他笑呵呵的说着:“藤箱子一块五、脸盆架一块,木盆八毛、竹篓一块、木桶的话,大的算两块!”
人家来照顾他的生意,他也适当的让步。
更何况,以后跟苏明月是邻居,处的时间多着呢!
远亲不如近邻,谁都需要搭把手的时候。
刘芳高兴的说着:“张叔,谢谢你了?”
安语宁小声说着:“谢谢!”
“不客气!”张叔满脸笑意,都是很懂礼貌的好孩子。
“咳咳咳…娘,谁啊!”
门框那,站着一道高大清瘦的身影,肤色苍白,一看就是常年呆在屋里的。
张婶儿看他咳的快要喘不上了,急得不行,“小轩,赶紧进屋去,不要吹着风了,感冒还得吃药呢!”
“嗯,娘,你招待客人!”
他缓慢的往回走,看得出很吃力。
张婶儿心疼的不行,看还有人在,勉强露出一抹笑,“小知青,我在做饭呢,吃完再走呗!”
苏明月拒绝了,“婶儿,下次再来,我们先走了。”
话落,她带着三人走了。
走的老远,还是能听到那无力的咳嗽声。
安语宁是个包不住话的,她好奇:“这是什么病啊!好像很严重,怎么不去大医院看看!小地方就只能拖着等死了。”
苏明月摊摊手:“乡下人,手头没钱,生不起病,小病靠捱,大病就只能等死了,哪有钱去看病,饭都吃不饱了。”
所以,小老百姓,最怕的,就是生病了。
刘芳叹口气:“算了,不说那些了,咱走快点,免得陈丽把肉都吃了!”
宋春花就差跑起来了,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也是个干饭王。
几人回去,饭菜野菜才摆上桌。
陈丽翻了个大白眼,阴阳怪气的说道:“哟,有些人跟狗鼻子一样,闻着味就回来了。”
苏明月找了个好位置,碗筷自己拿。
她做了酸菜炒肉、青椒土豆丝,还有咸菜,稀饭嘛,吃的不是红苕,是冬寒菜稀饭了。
苏明月表示很满意。
一勺下去,舀了最干的部分,那肉片也是,给刘芳几人一人一片,其他的,倒进自己碗里。
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吃的那叫一个香啊。
陈丽牙齿都快咬碎了。
“苏知青,你把肉全吃了,我们吃什么,我们还要干活呢!你…你……”
她实在是不敢破口大骂,怕被胶鞋抽嘴巴子。
苏明月吃着油汪汪的肉,心情不错,“你切几片,我还以为你不吃呢!我是没交人头粮和肉吗?对了,晚上给我煎两个鸡蛋?”
陈丽尖叫:
“什么,你还要吃鸡蛋,你个赔钱货,你吃什么鸡蛋,那是给男人吃的,我…!”
“啪”的一下,苏明月觉得不对称,又反手一巴掌。
嗯,两边一样的肿,强迫症都没烦恼了。
“你在狗叫什么?我吃我的,还得经过你的同意?你算老几?”
苏明月就差指着她鼻子骂了,破防的太早了,吃完我的,就是你藏着的。
你全给我吐出来!她可是苏扒皮唉!
刘芳给她一个眼神,强,实在是太强了。
毛水仙看到都觉得脸疼,低着头不敢放肆。
心里却在冒坏水,必须想法子收拾苏明月,不然迟早要疯。
苏明月吃完后,碗筷一丢,收拾,那是不能的。
大小姐嘛!就该千娇万宠的。
她们不宠,她只能强制她们宠了,哪有打不怕的人。
她苏明月还有个外号,叫驯狗高手。
再硬的骨头,也能给你打软了。
权威中的权威,权威头头。
她回屋里躺着,拿出报纸,实则在看夹在里面的手机。
嘿嘿嘿,她要宠幸她的爱妃洋柿子了!
之前的爱妃花市被抓了,让她想看涩涩都没了,洋柿子的,也太清水了。
啧,算了,凑合看吧!
她看的津津有味的,其他人也没去打扰,各做各的活。
灶房里,刷锅洗碗的陈丽憋屈极了,“毛知青,我们就这样算了?你看我们被打成什么样了,这口窝囊气,我咽不下去!”
毛水仙那脸都快被打烂了,她也恨啊,“等着吧,过几天我找老赖,非的把她毁了,得罪我,我要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