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曦静静地看着那壮汉的背影,冷笑一声:“这样的深的罪孽,去了地府他定然是要进十八地狱的。”
哪吒目光也有些不善:“到底是这里人多。”
否则这样的畜牲他一枪就攮死了。
朝曦眸光一转,低声与哪吒说了几句,哪吒微微颔首,随后便起身离开了这里,留下朝曦一人坐在茶摊上。
等哪吒走了有一会儿,一只白色的小猫从人群里钻了出来。
朝曦顿时扬起一个笑容,俯身把白色小猫抱了起来。
付过茶水钱后朝曦便抱着小猫在街上闲逛,偶尔也买一两支看起来比较精致的簪子,又或者是绣工非常不错的香囊等女儿家喜欢的东西。
“姑娘,前头小巷子里有个卖绢花的手艺还不错,您路过那儿也可以瞧瞧她的绢花。”,卖香囊的婆婆指了指斜对面的一个卖绢花的婆婆。
朝曦接过香囊笑着应下,转身朝那位卖绢花的婆婆去了。
卖香囊的婆婆见状,笑了笑便打理起了摊子上的香囊,重新开始了吆喝。
朝曦停在那个卖绢花的婆婆边上,还没开口说话,脸色忽然就白了起来。
吓得那婆婆后退了一步:“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朝曦扶着旁边的墙摇了摇头,虚弱道:“无碍,打小的毛病了,身子弱,婆婆可否让我在你的摊子上坐一坐,我缓一缓便好了。”
那婆婆偷偷打量了一眼朝曦,看见朝曦身上的裙子后,目光一转:“如此,姑娘快来这阴凉处坐一坐,我家就在这巷子里头,我去给你倒碗水。”
朝曦撑着头微微颔首。
那老婆婆快步走进巷子里,很快便端了一碗水过来,看着朝曦一口一口喝下后,那婆婆这才放下心来。
卖绢花的摊子上很快便有不少顾客围住了摊子,奇怪的是,这些顾客都是男人。
朝曦闭上眼睛抱着怀里的小猫靠在墙上,好似睡过去一般。
卖绢花的婆婆见状,大声喊道:“绢花绢花,漂亮的绢花,这次新来的绢花只要十两,哪位客人想要啊。”
“你这也太贵了吧,十两够我买五朵了。”,其中一位顾客嚷嚷道
婆婆举起摊子上最为精致的一朵绢花:“客官您可瞧好了,这朵花可是我们摊子上最漂亮的一朵,这一朵可就比得过那五朵,您说值不值这个价。”
摊子上的顾客还在和婆婆讨价还价,藏在巷子里的壮汉走了出来,把晕过去的朝曦扛回了巷子里。
随后朝曦被扔进一个小房子里,耳畔隐隐约约传来女孩的啜泣,朝曦睁开眼,只见这间小房子里大约有十几个女孩。
而这间房子的窗户开的很高很小,里面也没有床,地面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稻草。
外面明媚的阳光照不进这间小小的房子,这里头昏暗地就好像一个牢笼。
“姑娘,你也是被他们抓进来的?”,其中一个小姑娘坐了过来,低声问道。
朝曦点了点头,摸了摸被她塞进怀里的小白猫。
那小姑娘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后悔:“我也是,我已经被抓进来十余天了,我爹娘还在家里等着我,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贪玩了……”
朝曦看着那小姑娘眼中的麻木,道:“我们会出去的。”
小姑娘摇了摇头:“不会的,我刚来的时候也想过逃跑,可是这个小巷子里住的,都是他们的人,你看。”
小姑娘挽起袖子,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这些伤口,都是因为逃跑,被他们打的,我如今只希望有个人能把我买走,这样或许我能趁着买家不注意,偷偷逃走。”
朝曦目光定定地看着眼前不过十九岁的小姑娘,小姑娘面圆圆的,瞧着就知道,以前被养的很好。
“小荷,算了吧,你都跑了这么多次了,别再跑了,他们下手那么狠,万一给你打出个好歹,这如何是好?”,旁边的几个姑娘闻言纷纷出声劝诫。
小荷摇了摇头,麻木的目光里缓缓透露出一抹坚定:“我不,我一定要逃出去。”
几个姑娘目光都是怜惜和不忍。
朝曦垂眸,碰了碰怀中小猫的肉垫,小猫蹭了蹭朝曦的手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热闹的街道也逐渐回归寂静,被关在这间小屋子里并没有人来送吃的,只有门口有两个人守着。
夜渐渐深了下去,小荷在黑暗中睁开眼,小心翼翼地爬到了朝曦身边:“姑娘,你的簪子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很快就还给你的。”
朝曦看了眼小荷,低声道:“你想要逃跑?”
小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点了点头。
朝曦拔下今天刚买的发簪,递给了小荷:“带我一块儿走。”
小荷点头,接过发簪便小心翼翼地挪到了门口。
“小荷,别走了,万一你又……”,其中一个姑娘忍不住出口阻拦。
小荷低声道:“姐姐,无论如何,哪怕是死我也要回家。”
那姑娘不忍地挪开目光,终究是没再开口说话。
不一会儿,小荷便用簪子打开了门锁。
朝曦看着那门,轻轻推开便可伸一只手出去,而锁正好就挂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小荷冲着朝曦招了招手。
朝曦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门口的两个人睡得正香,呼噜打的震天响,丝毫没有注意到她们已经打开了门。
小荷提着裙摆轻手轻脚地跨过门口的二人。
朝曦见状,学着小荷的模样也从二人身上跨了过去。
小荷回头看着朝曦好一会儿,见朝曦过来了,才带着朝曦轻手轻脚地往外跑去。
这个小院子并没有上锁,小荷轻而易举地就推开了院门,带着朝曦走了出去。
只是二人刚出门,院子里便亮起了灯火。
“是谁?又是你这个小蹄子,好哇,还不死心,弟兄们,抓!抓到了狠狠打一顿!”,白天的壮汉提着灯笼推开门,见门口的小荷和朝曦准备逃跑,立马叫了人。
小荷见状,拉着朝曦就跑。
身后的小巷子里的门纷纷打开,不少青壮的汉子从里头冲了出来。